叶凡的苏醒让回春堂内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但紧张感并未消散,反而转化为一种更加凝重的守护。叶凡的身体依旧虚弱得厉害,连坐起身都需要阿虎搀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软的肌肉和隐隐作痛的经脉。丹田处那枚新生的气核虽然稳定,却如同沉睡的火山,叶凡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却无法调动分毫,它只是自主地、缓慢地滋养着受损的根基。
“叶大哥,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固本培元,温养经脉。”小灵儿端来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药汁呈琥珀色,散发着浓郁却不刺鼻的药香,里面加入了老山参、黄芪、当归等大补元气、调和气血的药材,但君臣佐使搭配精妙,药性温和,不会给虚弱的身体造成负担。
叶凡接过药碗,手指微微颤抖,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也有需要喝这种‘吊命汤’的一天。”话虽如此,他还是仰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随即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的滋润,虽然细微,却真实地缓解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
“这只是第一步。”小灵儿仔细看着叶凡的脸色,“接下来需要配合金针渡穴,刺激气血运行,加速药力吸收和经脉修复。但你现在经脉还很脆弱,不能用强针,只能用最细的毫针,以‘润物细无声’的手法。”
叶凡点点头,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他躺回床上,放松身体。小灵儿取出一套消过毒的银针,屏息凝神,指尖捻动细如牛毛的毫针,精准地刺入叶凡足三里、关元、气海等要穴。她的手法比起叶凡虽然还显稚嫩,但得益于叶凡的悉心教导和《百草注》的传承,已然有模有样,下针轻、准、稳,带着一种专注的韵律。
针刺入体,叶凡能感觉到微弱的酸胀感,伴随着药力的散发,一丝丝温暖的气流开始在受损的经脉中缓缓流动,修补着细微的裂痕。这个过程缓慢而持续,需要极大的耐心。
“老板,外面龙组和周四海的兄弟们都盯着,暂时没发现异常。”阿虎低声汇报,他像一尊铁塔般守在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窗外,“但朱雀姐说,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可每次排查都找不到痕迹。”
叶凡闭着眼,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一边沉声道:“‘幽影’的人,擅长隐匿和诡道。第六席的死,他们肯定知道了。现在要么在等待更好的时机,要么…已经在布更大的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顿了顿,问道,“周四海那边有什么消息?”
“周老板动用了所有关系网,明里暗里调查‘圣地’和‘钥匙’的线索,但收获不大。这些词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只在一些最古老的、几乎失传的野史杂记中有模糊的提及,说法各异,难以分辨真假。”阿虎答道。
叶凡沉默。他隐约觉得,这“钥匙”或许与自己得到的玄黄医道传承有莫大关联。第六席临死前的话,“钥匙不容有失”,更像是一种确认而非猜测。“幽影”的目标,从一开始可能就非常明确。
“让周老板重点查查近几十年,有没有什么突然崛起又迅速消失的神秘医学流派,或者与古代祭祀、秘药相关的异常事件。”叶凡给出方向。他相信,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接下来的几天,叶凡的生活极其规律:喝药、针灸、在阿虎的搀扶下进行极小幅度的活动,剩下的时间便是静坐内视,尝试着与丹田那枚气核建立更深的联系。他发现,当自己心神完全沉静下来,进入一种类似“胎息”的状态时,气核的旋转会微微加速,散发出的温暖能量对经脉的滋养效果也更好一些。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快速恢复的曙光。
小灵儿则几乎住在了药房,除了照顾叶凡,就是埋头研究《百草注》和叶凡的手札,试图找到更快促进叶凡恢复,或者至少能让他拥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方子。她甚至尝试用一些温和的药材,模拟炼制最低等的“益气丹”,虽然屡屡失败,却积累了不少经验。
与此同时,在江城的另一端,苏晴的生活却面临着截然不同的抉择。
她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西一处僻静别墅区的一栋独栋小楼。小楼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内部装修却简洁而富有科技感。接待她的正是那位梅女士。
“苏小姐,很高兴你能来。”梅女士笑容温和,递给她一份厚厚的保密协议和一份工作说明,“我们基金会资助的这位病人情况非常特殊,他患有极其罕见的‘基因崩溃症’,身体机能正在缓慢但不可逆地衰退。我们需要一位细心、有耐心的生活助理,记录他每日的身体数据、情绪变化,并确保他遵守严格的疗养方案。”
协议条款严谨,报酬确实丰厚得令人咋舌,几乎是苏晴现在收入的十倍。工作内容看起来也并不复杂,主要是陪伴和记录。
“为什么选我?”苏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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