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殛之丘,风声呜咽,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决绝的气息。
当夜月莲的身影出现在山丘边缘时,他所看到的,正是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
解放后的双殛,那柄行刑的巨矛,已然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火鸟。
它名为“毁鷇王”,通体燃烧着足以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烈焰,每一次振翅,都带起恐怖的灵子风暴。
那并非单纯的火焰,而是由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力汇聚而成的,纯粹的“毁灭”概念的具象化。
毁鷇王发出穿金裂石的啼鸣,携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向着被缚于十字刑架上的那个娇小身影——朽木露琪亚,俯冲而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给我……滚开啊啊啊啊!”
黑崎一护的怒吼声撕裂长空。他已经赶到,黑色的卍解长袍猎猎作响,手中那柄漆黑如夜的“天锁斩月”,正死死地顶在毁鷇王那尖锐的鸟喙之上。
奇迹。
这无疑是凡人挑战神明的奇迹。
然而,奇迹的代价是惨痛的。足以融化一切的恐怖高温与灵压,让一护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化为岩浆。
他快到极限了。
而在那山丘的最高处,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悄然伫立。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噙着一抹智珠在握的、近乎于悲悯的微笑,静静地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谱写的绝望戏剧。
夜月莲的目光越过苦苦支撑的一护,越过刑架上露琪亚苍白的面容,最终,死死地定格在了蓝染的身上。
就是他。这个男人,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体内的灵力在沸腾,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回应他的决意,在呼唤着他。
那是在流魂街挣扎求生的百年孤独,是在真央灵术院的刻苦修行,是成为死神后每一次战斗的记忆,此刻,所有的经历与情感,都汇聚成了一个名字。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斩魄刀的名字。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救人。
他要在这里,当着所有队长,当着整个瀞灵廷的面,将这个伪善者的面具,狠狠撕碎!
“万象镜界!”
一声低喝,不是解放语,而是宣告。宣告这柄陪伴他百年的浅打,终于在此刻,迎来了它真正的新生。
嗡——!
夜月莲手中的刀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光芒大作。原本平平无奇的刀身,在光芒散去后,变得如同最纯净的水晶般通透,刀身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流转,倒映着森罗万象。
【始解:万象镜界】
【能力:对‘投影’概念的绝对增幅。可解析并投影蕴含‘规则’之力的宝具虚影。】
系统面板上的提示一闪而过。夜月莲能清晰地感觉到,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得不同了。
空气中流动的灵子,构筑物质的法则,一切都变得可以解析,可以……模仿。
高处,蓝染的目光终于从一护身上移开,落在了夜月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这个有趣的虫子,居然能从卯之花烈的手中逃出来?而且,这股灵压……是始解吗?
不过,无伤大雅。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护!”夜月莲的吼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撑住!”
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瞬步连闪,化作一道残影,悍然冲向了那毁灭风暴的中心,冲到了一护的身边。
“夜老师?!你来干什么!快退后!”一护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的视野已经被汗水和鲜血模糊。
夜月莲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水晶般的“万象镜界”猛地插入脚下的地面。
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将体内所有的灵力,将自己对这个世界、对同伴、对想要守护的一切的理解与觉悟,尽数灌注其中!
这一刻,他不是死神,不是穿越者。
一个清晰而神圣的咏唱,响彻了整个双殛之丘。那并非鬼道的言灵,也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信念,却跨越了言语的壁垒,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之中。
“——Lord Camelot! (遥远的理想乡!)”
他咏唱出的,是那个只存在于亚瑟王传说中的,骑士们最终抵达的理想之城的名字!
嗡——!
以插入地面的“万象镜界”为中心,一道纯粹的光柱冲天而起!
紧接着,一座由光之粒子构筑而成的、雄伟壮丽的城堡虚影,拔地而起!
白垩的城墙,高耸的尖塔,庄严的城门……它就像一座永不陷落的理想之城,散发着守护一切的神圣气息,将夜月莲、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牢牢地守护在了其中!
毁鷇王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洪流,狠狠地冲击在“遥远的理想乡”的城墙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灭世的火焰,就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被那看似虚幻的城墙尽数挡下、分解、消弭于无形,甚至没能让城墙泛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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