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莲挣扎着站起,轻轻推开了卯之花烈那只还在他脖颈上“检查”的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一个开关,让卯之花烈脸上那温婉和善的笑容瞬间凝固。她那双本该是世间最温柔的眼眸,此刻变得冰冷而幽深,没有言语,却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好意”?
“卯之花队长,谢谢你的治疗。”夜月莲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动摇。他转过身,目光穿透空间的阻隔,望向一护与蓝染战斗的遥远方向。
“但是,这场戏的闭幕式,我可不能缺席。”
“你的灵子核心已经濒临破碎,生命力也如同风中残烛!”卯之花烈的声音不再柔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与……愤怒,“再次动用那种力量,你会死的!不是重伤,是彻底的、无法挽回的消亡!”
她说的没错,夜月莲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即将断裂的灵魂之弦。
但他只是回头,看着这位尸魂界最古老的队长,脸上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纯粹而温和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平日的伪装,没有了英灵的霸道,只剩下属于“夜月莲”这个个体的释然。
“如果我的消失,能换来所有人的明天,那将是我作为‘英雄’代行者,最完美的落幕。”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卯之花烈的心上。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想抓住他,想把他禁锢起来,想用尽一切手段让他活下去,只为自己……
可在那样的笑容面前,她所有的占有欲和偏执,都显得如此苍白。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种超越了个人生死、名为“觉悟”的光芒。那是她曾斩杀过无数次,却从未在自己身上拥有过的东西。
“……你竟敢……”卯之花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中的痴迷与不甘疯狂交织,“竟敢自己决定自己的结局……”
夜月莲没有再回答她。
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朝向被染成昏黄色的天空。体内那已经枯竭的灵脉中,最后一丝、也是最本源的力量——那属于他自己,属于“夜月莲”这个存在的,名为【万象镜界】的根源之力,被毫无保留地榨取出来。
他开始咏唱,那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最终的解放语。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为所持剑之骨)”
古老的英文咏唱,第一个音节吐出的瞬间,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那不再是凭依英灵时璀璨的金色,而是融合了所有可能性的、属于他自身的源初之光。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手制之剑已达千柄)”
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碎蜂、日番谷……所有尚能站立的队长、副队长,都骇然地望向那个光芒的中心。他们感觉到,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规则之力,正在降临。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不知死亡,亦不为生者所知)”
“莲!”雏森桃发出一声悲鸣,她能感觉到,夜月莲的生命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曾承受痛苦创造诸多武器)”
“这个灵压……他想做什么?”山本总队长的独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然而,留下的双手未曾拥抱任何事物)”
卯之花烈闭上了眼睛,握紧的双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故如我所祈求,‘无限之剑制’)”
最后的咏唱落下,夜月莲的声音变得宏大而庄严,如同神谕,响彻在伪空座町的每一个角落。
“心存繁星,手握真实,我于此宣告——”
“卍解!【万象镜界·无限圣杯战争】——全境展开!”
轰——!!!
一个巨大的七彩光罩,以夜月莲为中心,如倒扣的琉璃碗,瞬间笼罩了整个伪空座町!它扩张的速度超越了声音,超越了光,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一切吞没。
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巨大、锈蚀的齿轮,在昏暗的苍穹之上缓缓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大地,消失了。脚下不再是残破的街道与建筑,而是一望无际的红色荒原,无数的刀、枪、剑、戟如同墓碑般插满大地,每一柄都散发着悲壮而苍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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