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灯光驱散了遗忘之地带来的阴冷与绝望。
林阳躺在柔软的治疗舱内,星象装甲已被脱下进行深度修复,只穿着舒适的便服。
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和疲惫感依然清晰,但比起那片凝固地狱中的濒死挣扎,此刻的安宁如同天堂。
舱门无声滑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进来!
“林阳哥哥!”西丽丝带着哭腔,像颗小炮弹一样扑到治疗舱边,褐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手紧紧抓住林阳的手臂,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他们说你被困住了,星雅姐姐去救你了……我好害怕……”
林阳心中一暖,所有的伤痛似乎都被这小小的担忧驱散了大半。
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手臂,轻轻揉了揉西丽丝的脑袋,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笑意:“好啦,小哭包,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看,一点事都没有。”
他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却牵动了伤势,疼得龇了龇牙。
西丽丝立刻破涕为笑,小手胡乱抹着眼泪:“骗人!星雅姐姐说你伤得好重!下次……下次不许再丢下我了!”
她嘟着嘴,带着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后怕。
“好,好,下次一定带着我们西丽丝小公主。”
林阳宠溺地保证着,看着西丽丝重新恢复活力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你呢?有没有受伤?那个坏蛋没对你怎么样吧?”
西丽丝摇摇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没有,我就是在公园里逗小狗,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就在拉普拉斯大哥的实验室里了。他说我好像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这时,星雅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清冷的眸子里也漾开了暖意。
她将水杯递给林阳,顺势坐在床边,自然地握住了他另一只手,指尖传来温润的能量,帮助他舒缓疼痛。
“夜歌怎么样了?”林阳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立刻问道。
那个在最后关头崩裂自身救下他的黑色身影,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星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本源能量透支过度,甚至伤及了构成她存在的基础。
我把她安置在‘起源号’的生命维持舱里了,正在用星能温养修复。只是……还没有醒来。”
她顿了顿,看着林阳,语气带着一丝心疼和责备。
“你这次太意气用事了!
要不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提前中断了拉普拉斯那边的关键校准赶回来,又恰好遇到了在疯狂找你的赤火……后果不堪设想!”
林阳心头一暖,反手握住星雅微凉的手,歉然道:“让你担心了。当时情况紧急,西丽丝突然消失……我……”
他想起当时的恐慌和绝望,声音低沉下去。
“我知道。”
星雅打断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眼中是深深的理解和后怕。
“但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也要谢谢赤火,是她提供了关键线索,告诉我你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城郊废弃工厂附近。”
林阳默默点头,心中对那个红发如火、古道热肠的女特工充满了感激。
“那片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林阳问出了核心的疑问,“还有那个在工厂袭击我、掳走西丽丝的神秘人,和它有什么联系?”
“关于这个,让专业人士来解释吧。”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工装背心、肌肉虬结的光头壮汉——正是拉普拉斯使用的“王大山”形象——他端着一个装满精密仪器的托盘走了进来。
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工作台上,粗犷的脸上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严谨。
“拉普拉斯大哥!”西丽丝乖巧地叫了一声。
拉普拉斯点点头,看向林阳和星雅,声音洪亮:“林小子,你撞上的那片鬼地方,在古老的记录里,被称为‘遗忘之地’。”
“遗忘之地?”林阳皱眉。
“没错。”拉普拉斯走到治疗舱边,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显示出一些扭曲破碎的空间结构和能量图谱。
“它不是自然形成的空间裂缝,更像是一种……‘遗骸’或者‘执念’的固化。”
他指着图谱解释道:“当某个具备强烈集体意识或特殊能量场域的事物——
比如一个村庄、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强大的生命体——
在消亡或毁灭的瞬间,如果遭遇了极端特殊的宇宙环境,或者其本身的怨念、不甘达到了某种阈值,就有可能形成这种时空碎片。
它凝固了消亡前那一刻的状态,或者说是某种扭曲的‘回响’,像一个卡在时间夹缝里的幽灵。”
星雅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个村庄……恐怕就是在某种巨大的灾难或痛苦中瞬间消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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