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山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浓眉微蹙,脸上是实实在在的困惑:
“香槟色裙子?哪个?”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桌上的人,除了赵雯雯,其他女性面孔似乎都模糊得很,更别提具体穿了什么衣服、有什么眼神。
他是真没印象。于他而言,那不过是场应酬,桌上的人,除了几位主要人物和身边的赵雯雯,其他都是背景板。
但他看到赵雯雯那副似笑非笑、明显在打趣他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带着点娇嗔的光,心里那点大男子主义的满足感瞬间被勾了起来。
他喜欢看她这副样子,这种带着点酸意又尽在掌握的小表情,最是让他受用。
他放下解衬衫的手,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带着亲昵:
“胡说八道什么?我眼里除了你,还能有谁?”他语气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值得你费心思?”
赵雯雯拍开他的手,轻笑出声:“谁费心思了?我是夸你有女人缘呢!”她站起身,往浴室走去,“不跟你贫了,坐车累了,我去泡个澡。”
黄德山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情颇佳地哼了一声。
他知道她没真在意,不过是两人间的情趣调侃。而这种调侃,也恰恰证明了她在他们关系中的绝对自信。
至于那些“幽怨的眼神”?他是真没记住,也没兴趣记住。
在他黄德山的心里,这么多年就只有她赵雯雯一个女人。
他去卧室脱去上衣后,拿了干净的浴巾去给赵雯雯,看她泡在进水的浴缸里,水汽氤氲中散发着玫瑰的馨香。
她在水中,显得越发的白皙娇嫩,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好。
可惜,这里的浴缸太小,多一个人挤不下。
赵雯雯用脚踢起水洒他,“不许偷看。”
黄德山笑了,拿了个小凳子坐到她身后,把她的发夹松开,长发垂落在浴缸边缘,“我可没偷看,我是要为你服务,我帮夫人洗头。”
“那有劳黄大将军了。”赵雯雯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享受着他的头部按摩:“把我伺候舒服了,晚上……我犒劳你。”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黄德山笑着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
周日的傍晚,夕阳给军区小楼洒下一层暖金色的光晖。赵雯雯带来的小行李箱已经收拾妥当,放在玄关。
黄德山下午去了趟办公室处理急务,刚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室外的一丝春雨的凉意。
他看到整装待发的赵雯雯,脸上没什么离愁别绪,很自然地问道:“车安排好了?”
“嗯,林峰他们快到门口了。”赵雯雯应着,顺手将他脱下的军外套接过来,挂好。动作流畅,带着长久相处的默契。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临别前的缠绵话语。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尤其是身处他们各自的位置,情感的表达早已沉淀为更实际和深入的层面。这也是赵雯雯想要的相处模式。
“闺女正学说话呢!成天小嘴叭叭的,你有空就回来,听闺女叫爸爸。”赵雯雯一边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边如同闲聊般提起。
“看情况,尽量,我也想闺女想到不行,你回去告诉她,爸爸想她。”黄德山回答得也实在,他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出门的时候记得都要带上林峰。”
“我知道。”赵雯雯转过身,微微一笑,“你这边才是,刚过来,根基未稳,有些应酬能推就推。” 她意有所指,指的是类似胡总那样带着“彩头”的饭局。
黄德山哼笑一声,手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我心里还没谱?去吧,路上小心。”
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平稳停下的声音,林峰下车,安静地等候着。
赵雯雯不再多言,拎起手包。黄德山替她拿着行李,打开门,陪她走到车旁。林峰恭敬地接过行李、拉开车门。
“走了。”赵雯雯侧头对黄德山说了一句,便俯身坐进车内。
黄德山站在车边,看着车窗缓缓升起,隔开了两人的视线。他抬手随意地挥了一下。
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启动,平稳地驶离了小楼,融入了军区大院暮色渐浓的林荫道中。
黄德山站在原地,直到车尾灯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屋。
屋内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香,但他并未觉得空落,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充实与平静。
现如今两人的这种相处模式,他倒是觉得无比的轻松了。
没有当初如胶似漆的时刻捆绑,各有各的天地和战场,却又在特定的时间点紧密交汇,彼此支撑,理解与扶持。
这种既有独立空间又深度羁绊的关系,让他能在复杂的局势和繁重的工作中,找到一处可以彻底放松的港湾。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的号码,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与威严:“通知一下,明天上午的会议提前半小时……”
生活回到了他熟悉的轨道,而下一次的团聚,或许就在不久后的某个周末,他会回到沪上那栋老洋房里,逗弄一下心爱的闺女,再享受一番赵雯雯那带着调侃的、独一无二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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