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顶棚,赵雯雯会在阳光房里进行晨练。
她的动作是融合了瑜伽的伸展与力量训练,在晨曦中如同一幅静谧又充满生命力的画卷。
上午是雷打不动的处理公务时间,在主楼旁边的花厅里,衣着干练的助理、捧着文件的秘书、以及神色恭敬的公司高管会准时前来,低声汇报,听取指示。
艾莉诺有时会坐在不远处的客厅,能隐约听到花厅里传来的、赵雯雯清晰冷静的决策声,虽然她听不懂中文,但那种温和中带着决断的声音,让她入迷。
而两个婴儿,则享受着最精心的照料。
专门的育婴师和保姆团队分工明确,孩子们喝着每日准时送来的,品质极佳的新鲜羊奶,还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调配。用的是从日本国本土采购、大牌的尿不湿。
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这个家庭对资源与品质的极致追求,这种做派,艾莉诺并不陌生,甚至感到一种属于同一阶层的默契。
午后,当公务暂告段落,赵雯雯会褪去商界女强人的外衣,恢复那副慵懒娇柔的模样。
她会邀艾莉诺一同在洒满阳光的小厅里喝茶、聊天,或是插花。
瓷杯中的顶级茗茶香气袅袅,赵雯雯拈起花枝,手指灵巧,姿态优雅。
她谈论艺术、谈论金融、谈论各地见闻、偶尔也会带着狡黠的幽默感点评时事。
艾莉诺静静地听着,看着。
她越发深刻地感受到,赵雯雯那极具欺骗性的、柔美易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何等精明、睿智且意志强大的灵魂。
这种巨大的反差,本身就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还有黄德山,他的存在感极强。
无论军务多么繁忙,他总会雷打不动地在傍晚时分回到老洋房。艾莉诺注意到,他几乎每天回家都会给赵雯雯带一份小礼物。
有时是装在精致纸盒里、她喜欢的沪上老字号糕点,有时只是一束带着水珠的、娇艳欲滴的鲜花。
这个习惯,与他军人的硬朗外表形成了奇特的对比。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东方男人,也会有着如此浪漫的一面。
他进门后的动线也几乎固定:先是随手将礼物递给迎上来的赵雯雯,那眼神交汇的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熟稔与亲昵。
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去洗手,去看孩子,俯下身用带着胡茬的脸轻轻蹭蹭女儿黄书韵的小脸,那刚毅的眉眼会在那一刻融化,流露出纯粹的、近乎笨拙的温柔。
做完这一切,他才算真正回到了家。
他对赵雯雯的爱意与占有欲是**而直接的。餐桌上,他会自然地给赵雯雯夹她爱吃的菜;
客厅里,他会习惯性地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边;即便有艾莉诺这个客人在场,他也毫不避讳这种亲密。
那是一种基于强大实力和绝对确认关系的宣告,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以及这个家,是他黄德山倾心守护并拥有的。
而更让艾莉诺心神不宁的是,随着相处,赵雯雯身上与她逝去爱人相似的特质,不再是惊鸿一瞥的瞬间,而是弥散在每一个细节里——
她沉思时微微蹙眉的弧度,她听到有趣事情时眼角先于嘴角漾开的细碎笑意,她偶尔放空时眼神里那一抹相似的、带着些许忧郁的迷离……
这一切,都让艾莉诺如同置身于一场不愿醒来的、温暖而心碎的梦境之中。
她分不清自己日益增长的亲近感,是源于对赵雯雯本人的欣赏,还是对那份酷似容颜的无法抗拒的沉溺。
她只能抱着一种近乎贪婪又充满负罪感的心情,注视着这个既是合作者、抚养人,又如同梦幻泡影般存在的东方女子。
几天后,顾砚舟风尘仆仆地从老家返回沪上。
与父母坦诚交谈后,虽未能完全化解二老所有的忧虑,但“孙女”的存在确实转移了大部分催婚的压力,家中氛围总算缓和许多。
回到老洋房,稍作安顿,顾砚舟便与艾莉诺进行了一次关于孩子未来的正式谈话。核心议题之一是孩子的国籍问题。
当顾砚舟提出这个问题,并准备阐述其中利弊时,艾莉诺却给出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决定。
“国籍,”艾莉诺的视线掠过窗外郁郁葱葱的花园,最终落在不远处正被育婴师抱着晒太阳的女儿身上,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跟着你,入华国国籍。”
顾砚舟明显愣住了。
他预想过各种可能,甚至准备了说服的理由,却没想到艾莉诺如此干脆。
“你确定吗?这关系到孩子未来,你之前……”
“我确定。”艾莉诺打断他,转过头,目光清澈,“书玥在这里有姐姐,有……雯雯这样的“妈妈”,有完整的家庭环境。她的根,应该留在这里。”
她的话语里,透露出这几日观察后做出的最终判断,以及对赵雯雯那种近乎绝对的信任。
她随即起身,走到正在一旁悠闲插花的赵雯雯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用一种带着最后确认的语气,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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