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罗正均,她则延续了之前的冷淡疏离。
他打来的电话,她接听的次数更少,即使接起,也多是沉默,或者寥寥数语,透露着一种心灰意懒的倦怠,仿佛还未从那场“惊吓”中恢复过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这既符合她“受创伤”的人设,也恰好掩盖了她真实的生理不适和情绪波动。
罗正均那边,果然更加愧疚心疼,变着法地想哄她开心,让人送来的礼物更加贵重,言语更加小心翼翼,却丝毫不敢提过来沪上看她的事——他怕再刺激到她。
数日后,医院的检查结果确认无疑。
拿着那张薄薄的B超单,赵雯雯站在镜前,看着镜中那个依旧美丽、眼底却藏着诸多秘密的女人。
她轻轻将手覆在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却已承载了太多的算计和未来。
“宝贝,”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腹中那枚悄然生长的小生命,唇角勾起一抹复杂而决绝的弧度,
“你来得真是时候。接下来,就看妈妈怎么为你……也为我们,下好这盘棋了。”
她知道,摊牌的时刻,快要到了。而她,已经准备好了如何打出这张王牌。
确认怀孕后,赵雯雯知道,这件事瞒不过朝夕相处的母亲邹春兰。与其让她胡乱猜测,不如由自己来掌控信息的释放。
她选了一个午后,阳光正好,邹春兰在客厅里插花,赵雯雯端着一杯温水走过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妈妈,跟您说个事。”她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邹春兰抬起头,看到女儿略显严肃的表情,放下手中的花:“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没休息好?我看你这几天胃口也不是很好。”
赵雯雯轻轻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目光看着前方,语气轻描淡写:“我怀孕了。”
“什么?!”邹春兰手一抖,差点打翻旁边的花瓶。
她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怀……怀孕了?正均知道了吗?”她下意识地以为只能是罗正均。
赵雯雯摇摇头,表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叙述一件既成事实的麻烦:“不是正均的。是黄将军的。”
“黄……黄将军?”邹春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是那个她曾在京城四合院见过的,和罗正均拌嘴的,气势逼人的黄德山。
她脑子更乱了。
她压低声音:“怎么会是他的?你们……这……正均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女儿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是罗正均认识的人的孩子,而且罗家那是什么家庭?她可是见识过的,万一被罗正均知道,这简直是……
看着母亲惊慌失措的样子,赵雯雯叹了口气,仿佛有些疲惫于解释,但还是用尽量简单的语言说道:
“妈妈,您别急,听我说。正均他……身份特殊,您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黄将军他是正均的发小,他……单身,一直在追求我,对我也很好。他们两家有些关系,正均那边……也算是默认了吧!”
她刻意模糊了“关系”和“默认”的具体过程和背后的复杂博弈,将其简化成一种男人的默契和放手。
“单身?那位黄先生是单身?”邹春兰捕捉到了这个最关键的信息,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脸上的惊慌瞬间褪去了一大半,转而变成了确认般的追问:“他看样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会是单身?你不要被他骗了。”
“妈妈。”赵雯雯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他妻子前几年不在了,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年有段时间我去了国外,后来又在港岛,我和你说过是在照顾重病的朋友,那个朋友,就是他的妻子……”
“哦……”邹春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日久生情?罗正均放手成全?
她不懂什么政治同盟,也不懂女儿和两个男人间微妙的关系,她最朴素的观点就是:
单身男人追求自己女儿,总好过女儿一直做别人见不得光的情妇。
“所以,他现如今是单身。”赵雯雯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轻描淡写地投下另一颗炸弹,“他是港岛部队的司令,是一名将军。”
“司……司令?将军?”邹春兰被这两个头衔砸得有点晕。
她虽然不懂具体军衔,但“司令”、“将军”这些词意味着极大的官职和权势,她还是明白的。
民国电视剧里的那些军阀就叫司令员或将军。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看起来有些霸道但对她很客气的黄德山,究竟是怎样一位大人物!
震惊之余,一种难以言喻的、掺杂着敬畏和一丝……或许还有点儿小虚荣的情绪悄悄冒了出来。
女儿竟然被这样一位大人物追求?而且对方还是单身?这下好了,黄德山应该不怕罗正均。
这么一想,之前所有的困惑和不安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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