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5月13日,基尔港外海。
龙国舰队正准备拔锚起航,准备前往代英参加定于6月22日举行的皇家海军阅舰式。旗舰“龙凤号”的烟囱已冒出淡淡黑烟,各舰正进行最后的启航检查。
李和站在舰桥上,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基尔港轮廓,心中仍在思索“帝王”级战列舰带来的冲击。国内总参的回电已经收到,核心意思是“谨慎行事,以我为主,相机而动”。总参也意识到了德国海军实力跃升带来的战略变局,但远在万里之外,具体的应对还需依赖前方的决策层。
“报告元帅!右舷发现高速目标接近!”了望哨的声音打破了舰桥的宁静。
李和与丁汝昌同时举起望远镜,只见一艘造型华丽的白色游艇正以极高的速度直冲龙国舰队编队而来,艇艏飘扬着汉斯皇帝的金色皇旗。
“是威廉二世的皇家游艇‘霍亨索伦号’!”段祥瑞一眼就认了出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这是要干什么?竟敢直冲我们的战列线!”
丁汝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传令各舰,一级战斗准备!主炮瞄准目标,没有命令不许开火!告诉‘龙凤号’和‘长安号’,加强警戒,防止任何意外!”
“是!”
警报声迅速在整个龙国舰队中响起,原本准备启航的各舰立即调整航向,组成了防御阵型。“龙凤号”战列舰的八门305毫米主炮缓缓转向,炮口直指越来越近的“霍亨索伦号”。“长安号”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也开始紧急升空,在舰队上空形成了一道空中屏障。
“霍亨索伦号”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径直冲到了龙国舰队编队前方不足一海里的地方,才以一个嚣张的急转甩尾停下,激起的浪花几乎溅到领航的驱逐舰舰首。游艇的甲板上,威廉二世身着华丽的海军元帅礼服,正站在栏杆边,用望远镜肆无忌惮地扫视着龙国舰队,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提尔皮茨乘坐一艘交通艇匆匆赶来,登上“幼蛟一号”,脸上满是焦急:“丁总统,李帅,段帅,万分抱歉!皇帝陛下得知诸位即将离港,执意亲自前来挽留,希望能多留几日,参加我们精心准备的欢迎仪式。”
李和冷冷地看着提尔皮茨,目光如刀:“提尔皮茨元帅,这就是汉斯皇帝的挽留方式?驾驶游艇冲击他国舰队战列线,是觉得我龙国舰炮不利,还是认为我等不敢开火?”
提尔皮茨额头见汗:“李元帅息怒,陛下绝无此心,只是……只是性情豪迈,行事不拘小节。他对贵国舰队,尤其是‘长安号’航空母舰极为赞赏,渴望能有机会登舰细观。”
“赞赏?”丁汝昌上前一步,语气硬如钢铁,“提尔皮茨元帅,我们应英国国王之邀,行程早已定下,不容延误。请转告威廉二世陛下,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但舰队必须按时起航!”
就在这时,“霍亨索伦号”上打出灯号,要求龙国舰队最高指挥官即刻过舰会面。
李和与丁汝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威廉二世此举,已是公然的挑衅,若不去,便是示弱。
“我去。”李和斩钉截铁,“总统,你坐镇旗舰,指挥全局。段帅,你随我同去。”
“元帅,此去凶险,威廉二世刚愎自用,恐有诈!”萨镇冰急忙劝阻。
李和整了整军帽,眼神锐利:“正因为其人性情乖张,才更不能露怯。我龙**人,站着是山,倒下是岭,没有让人堵着门羞辱的道理!”
小艇破浪,直趋那艘华丽的白色游艇。登上“霍亨索伦号”,气氛顿时压抑。威廉二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两侧肃立着数名德军高级将领,眼神倨傲。见到李和与段祥瑞,威廉二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连基本的礼节都欠奉。
“李元帅,段元帅,”威廉二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何必如此匆忙?英国的阅舰式尚早,在基尔多盘桓几日,让朕一尽地主之谊,岂不更好?”
李和身躯挺拔,目光平视,毫不退让:“陛下,龙国重信守诺,既定行程,不容更改。迟到非待客之道,更非我国行事之风。”
“英国国王?”威廉二世嗤笑一声,满是轻蔑,“他的时代即将过去!‘威廉大帝号’的巨炮,已经宣告了新时代的来临!龙国是聪明国家,应当知道,未来的海洋,将由谁主宰。选择强大的朋友,才是明智之举。”
段祥瑞虎目圆睁,强压怒火:“陛下!龙德两国乃是同盟,理应相互尊重,共谋发展。龙国是主权国家,行事自有章法,绝非任何国家的附庸!”
“主权?”威廉二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霍然起身,脸色阴沉如水,“没有实力支撑的主权,不过是纸糊的灯笼!若非汉斯倾力相助,你们如何能在远东击败沙皇国?如何能有今日的舰队?你们的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汉斯的友谊之上!”
李和踏前一步,与威廉二世针锋相对,声音冷冽如冰:“陛下!龙国铭记每一份友谊,也清偿了每一笔代价!对日战争,我们是用真金白银和血与火换来的胜利,是平等的交易,绝非谁的恩赐!龙国今日之地位,靠的是亿万国民的奋发图强,是将士的舍生忘死!请陛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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