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5月30日,清晨六点,鄂毕河沿岸,俄军前线临时指挥部。
帐篷里,沙皇尼古拉二世正坐在一张精致的橡木桌前,他身上那件海蓝色元帅礼服笔挺如新,胸前挂满的勋章在煤油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餐桌上摆放着烤面包、熏肉、煎蛋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切割食物的动作依旧保持着惯有的缓慢节奏,试图用这种仪式感压制内心不断滋生的不安。前线僵持太久了,这让他感到烦躁。
突然,帐篷帘被猛地撞开,一名浑身沾满泥泞和硝烟痕迹的参谋官几乎是摔了进来,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陛下!万分危急!龙**队突破了我们的中央防线!他们的先头骑兵正在朝指挥部高速突进!距离非常近了!”
“哐当!”尼古拉二世手中的银质咖啡杯掉在地上,滚烫的咖啡泼了他一身。他猛地站起,脸色瞬间煞白,厉声质问:“什么?!突破防线?马卡罗夫在哪里?他昨天还向我保证万无一失!”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中央防线是他亲自视察过,认为最坚固的地段。
“马卡罗夫大将正在前线试图组织反击,但……但溃败已经无法阻止!陛下,必须立刻撤离!再晚就来不及了!”参谋官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帐篷外原本零星的枪声骤然变得密集而接近,其中夹杂着龙**队特有的轻机枪连续射击声。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呼啸掠过天空!
轰!一颗炮弹在指挥部附近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让整个帐篷剧烈摇晃,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
“保护陛下!立即撤离!”侍卫长伊万诺夫脸色剧变,唰地拔出军刀,朝着帐外大吼,同时指挥几名贴身侍卫上前。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刻架起还有些发懵的尼古拉二世就往外冲。沙皇的海蓝色礼服在拉扯中变得凌乱,几枚珍贵的勋章掉落在脏污的地毯上,他也无暇顾及。
帐篷外的景象宛如地狱。营地已陷入彻底混乱,军官的呵斥声、伤兵的哀嚎声、溃兵惊恐的叫喊声以及杂乱的枪声响成一片。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跑,建制完全被打乱,许多人丢掉了武器,只求逃命。而远处,一股铁流正撕裂溃散的俄军队伍,龙国骑兵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冲杀过来。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龙国骑兵队长眼尖,立刻发现了被侍卫们簇拥着的、穿着显眼海蓝色礼服的尼古拉二世。他兴奋地高举马刀,用带着口音却异常清晰的俄语大吼,随后又补充了一遍中文:“Тот, в синем мундире — царь! Ловите царя!”(穿海蓝色礼服的是沙皇!抓住沙皇!)
这声呼喊像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战场。
“Тот, в синем мундире — царь! Не дайте ему уйти!”(穿海蓝色礼服的是沙皇!别让他跑了!)更多的龙国骑兵呼应着,声音中充满了发现猎物的狂喜。
“Ловите царя! Награда десять тысяч лян!”(抓住沙皇!赏银万两!)重赏的刺激让龙国士兵们更加疯狂地向这个方向涌来。
尼古拉二世听到这呼喊,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礼服前襟,仿佛想把它隐藏起来。恐惧让他双腿发软,几乎完全靠侍卫拖着走。一些附近的俄军士兵也听到了喊声,露出了惊愕和犹豫的神情。少数忠诚的军官和士兵试图向沙皇靠拢组成防线,但更多溃兵则像避开瘟疫一样远离他,甚至有人试图抢夺为沙皇准备的马匹,引发新的冲突。
“陛下,快换衣服!”侍卫长伊万诺夫急中生智,一边抵挡着混乱的人流,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灰色的军官大衣,“把礼服脱下来,换上这个!”
尼古拉二世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接过带着汗味的大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极度的恐惧让他的手指不听使唤,扣子怎么也扣不上。那件象征无上权力的海蓝色礼服被胡乱扔在泥地里,很快就被无数慌乱的脚板践踏得污浊不堪。
就在尼古拉二世刚套上灰色大衣,惊魂未定之际,另一名龙国骑兵突破了薄弱的阻拦,目光锐利地扫过这个被保护的小团体。虽然蓝色礼服不见了,但那人脸上浓密的棕色大胡子太过醒目!骑兵立刻大喊:“Тот, с длинной 6ородой — царь! Этот, с 6ольшой 6ородой — царь!”(胡子长的是沙皇!那个大胡子是沙皇!)
这一声指认更为精准,也更为致命!
“С длинной 6ородой — царь! Держите его!”(胡子长的是沙皇!抓住他!)
“Не дайте уйти тому, с 6ольшой 6ородой!”(别让那个大胡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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