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5月16日凌晨,佐世保湾的海面上,星条旗在雾中若隐若现,战舰的探照灯刺破浓雾——这里是联军第二登陆点,美军主导主攻,五艘安海级巡洋舰负责侧翼掩护,而冲在最前面的,仍是北海道调来的三万日本仆从军。此刻,长崎北滩头的炮声已经传到佐世保日军阵地,恐慌与疯狂像病毒般蔓延,150毫米速射炮的炮口在雾中乱晃,水雷区的触发索被士兵们攥得更紧,一场掺杂着绝望与亢奋的血战,在凌晨的海雾中爆发。
“把探照灯全开!给我照透这该死的雾!”美军“波士顿号”巡洋舰舰长罗伯特·贝尔对着对讲机嘶吼。八艘驱逐舰的二十盏探照灯同时亮起,光束像巨大的银柱,将佐世保滩头照得如同白昼——日军隐藏在礁石后的150毫米速射炮阵地瞬间暴露,炮管上的樱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巡洋舰主炮,自由射击!”贝尔下令。三艘美军巡洋舰的203毫米主炮率先开火,炮弹带着橘红色的尾焰,钻进日军炮阵地的沙袋堆里。第一发炮弹就命中了一门150毫米炮的炮盾,炮管被炸得像麻花般扭曲,日军炮手的尸体随着爆炸的气浪飞向半空,落在礁石上溅起一团血雾。
“驱逐舰突前!扫清水雷区最后三百米!”美军驱逐舰“戴维斯号”舰长约翰·史密斯一挥手,舰艏的扫雷具带着钢缆“哗啦”入海,八艘驱逐舰像脱缰的野马,朝着六公里外的水雷区猛冲——这里是日军76毫米速射炮的射程极限,炮位隐藏在滩头的暗堡里,此刻正借着探照灯的反光照,朝着驱逐舰疯狂开火。
一发76毫米炮弹击中“戴维斯号”的舰桥,玻璃碎片飞溅,史密斯的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制服。“他妈的!给我打回去!”史密斯捂着伤口,嘶吼着下令。驱逐舰的主炮对着暗堡狂轰,机枪手趴在甲板上,对着滩头的日军士兵扫射,子弹打在礁石上迸出火星,日军士兵的惨叫声在雾中此起彼伏。
凌晨三时十五分,驱逐舰推进到五公里海域——日军47毫米速射炮的火力突然密集起来,一发炮弹击中“戴维斯号”的左舷水线,海水顺着弹孔涌入舱室。“损管队!堵上它!”史密斯一脚踹开舱门,亲自带着水兵扛沙袋。可没等弹孔堵上,又一发炮弹落在舰尾,螺旋桨被打坏,“戴维斯号”像断了腿的野兽,在海面上打转。
“弃舰?绝不!”史密斯抓起信号枪,对着天空打出红色信号弹——这是请求巡洋舰掩护的信号。三艘美军巡洋舰立刻调整炮口,对着47毫米速射炮阵地狂轰,炮弹像暴雨般落下,暗堡被夷为平地,日军炮手的尸体被埋在碎石堆里。当“戴维斯号”终于被拖出战场时,甲板上已躺满了阵亡的水兵,史密斯的左臂被简单包扎,却仍握着望远镜,盯着滩头的方向:“登陆艇,该上了!”
长崎北滩头失守的消息,是在凌晨三时整传到佐世保日军指挥部的。陆军少佐佐藤健一手里的电报纸被捏得皱巴巴的,声音发颤:“长崎……丢了?岸防炮全毁了?”他身边的参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长崎是九州西海岸的门户,长崎丢了,佐世保就是下一个目标,而他们手里只有二十门150毫米速射炮、三十门76毫米炮和五十门47毫米炮,还有五万民夫敢死队,根本挡不住美军的钢铁洪流。
“慌什么!”督战队大尉黑田勇一脚踹翻身边的参谋,“长崎丢了,咱们还有佐世保!谁敢后退,我先毙了他!”他拔出军刀,对着滩头的民夫敢死队大喊:“都给我冲!守住滩头,天皇会记住你们的!退一步,就是死!”
可恐慌早已蔓延。民夫敢死队里,一个叫田中健的农民,亲眼见到过联军的战列舰把岸防炮炸成碎片,此刻他握着生锈的刺刀,腿肚子直打颤。“别冲了!长崎那边炮声停了,恐怕长崎都丢了,咱们守不住的!”田中健大喊着,转身就想跑,却被黑田勇的军刀刺穿了胸膛。“逃兵!死!”黑田勇拔出军刀,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对着民夫敢死队嘶吼:“谁再逃,他就是榜样!”
可更多的民夫开始溃退。有的扔掉刺刀,朝着内陆跑;有的跳进海里,想游向本州岛;有的甚至跪在滩头,对着联军舰队的方向磕头。黑田勇带着督战队,在滩头来回砍杀,军刀上沾满了民夫的鲜血,可溃退的人越来越多。“150毫米炮!快开火!拦住他们!”佐藤健一嘶吼着,可炮位上的日军炮手早已慌了神,炮弹要么打偏,要么落在海里,根本拦不住溃退的民夫。
凌晨三时二十分,美军巡洋舰的炮弹落在日军指挥部附近,佐藤健一的胳膊被弹片划伤。他看着滩头溃退的民夫,看着被炸毁的速射炮阵地,突然拔出佩刀,对着自己的腹部捅了下去——“天皇陛下,臣无能!”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倒在地图上,最后看了一眼佐世保的海岸线,眼里满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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