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烈日刚爬上梯田的石埂,沉默女孩的惊呼就撞碎了山间的宁静。她蹲在嫁接苗旁,指尖拂过叶片上不规则的黄褐色斑点 —— 病斑边缘泛着红褐色晕圈,背面隐约覆着灰白色霉层,最严重的叶片已出现圆形穿孔。“陆老师!是叶斑病!” 她举着病叶转身,发芽日记新页贴满病害图谱,红笔圈出 “夏至高温高湿易爆发”,旁注 “真菌孢子随雨水传播”,还压着片星洲带来的健康叶标本。
“沉默姐姐快看!瓢虫不动了!” 双马尾踩着沾泥的帆布鞋冲过来,书包里的漫画手册升级成 “夏季塑形 生态护苗全攻略”:第二十九格画带斑病叶(标着 “霉层 = 真菌警报”),第三十格画摘心剪枝(注着 “40cm 处下剪!留 5 叶”),第三十一格画寄生蜂(贴了带刺的警示贴纸),第三十二格画蚕豆储蓄苗(画着带蚜虫的豆叶)。她指着手册里的应急篇,“蒲博士说过!这种小蜂会寄生瓢虫!”
陆昭衍刚放下修枝剪,指尖就捏起一只僵死的七星瓢虫 —— 虫体腹部鼓胀,背部裂开细缝,一只黑色小蜂正从缝中爬出。“是瓢虫啮小蜂,” 他翻开农技站的生态手册,指着对应的虫态图,“专门寄生瓢虫幼虫和蛹,能让瓢虫种群锐减 60%。” 远处的梯田上,孩子们正拿着镰刀乱砍新梢,原本舒展的枝条被截得参差不齐,切口处渗着汁液。
苏晚蹲在被砍的枝条旁叹气:“传统修剪用镰刀伤树体,” 她举起带来的果树剪,“必须换成专用剪,而且要按自然开心形塑形,留 3-4 个主枝,角度拉到 70-80 度才通风透光。” 她突然指向远山,云层正快速堆积:“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雷阵雨,叶斑病孢子会随雨水扩散,必须在雨前喷杀菌剂。”
顾言的摄像机刚对准病叶特写,就拍到揪心的一幕:小丫头拿着镰刀砍向嫁接苗的主枝,原本萌发的新梢被拦腰截断,伤口处很快发黑。“不能砍主枝!” 沉默女孩立刻走过去,握住小丫头的手 —— 她的掌心还沾着树汁,却格外稳,“夏季要摘心不是短截,新梢长到 40cm 时掐掉顶端,留 5 片叶促分枝。” 果树剪剪断梢尖的脆响,在烈日里格外清晰。
“沉默姐姐!更多瓢虫死了!” 最小的男孩举着僵死的瓢虫跑来,虫体上爬着好几只啮小蜂,有的正往叶片背面产卵。林溪立刻举平板比对:“啮小蜂喜欢高温天活动,” 她念出搜索到的资料,“每只雌蜂能产 100 多粒卵,3 天就能孵化,必须搭建储蓄植物系统保护瓢虫。” 镜头里,刚孵化的瓢虫幼虫刚爬出卵壳,就被啮小蜂盯上了。
双马尾突然翻开漫画手册的生态篇:第三十三格画寄生蜂产卵(标着 “瓢虫腹中有杀手”),第三十四格画蚕豆苗(注着 “种在田边当避难所”),第三十五格画波尔多液配制(贴了铜壶贴纸),第三十六格画拉枝固定(画着带铁丝的枝条)。“北京农科院的技术!” 她举着手册冲向工具包,“种蚕豆养蚜虫,让瓢虫有地方躲,还能当备用食物!”
星洲与山区的 “三维护苗行动” 立刻启动。树荫下,沉默女孩的 “波尔多液工作站” 已搭起来:陶瓷盆里装着碾碎的硫酸铜,旁边是块状生石灰,按 1:1:200 的等量式配比准备就绪。“必须用陶瓷容器,” 她边溶解硫酸铜边提醒,“金属容器会让药液失效,而且要即配即用,放久了会沉淀。” 温度计显示气温 32℃,她特意避开正午,等着傍晚降温再喷药。
梯田上,陆昭衍带着男孩子们练拉枝塑形:用细铁丝把主枝拉成 70 度角,固定在石桩上,再用小锯条在枝条背上 20cm 处刻一个芽。“刻芽能促发侧枝,” 他按住小丫头拉歪的枝条,“角度太陡会导致上强下弱,太缓又长不出结果枝。” 孩子们的铁丝总勒进树皮里,陆昭衍就教他们垫上软布,避免损伤韧皮部。
苏晚正带着女孩子们搭建 “瓢虫避难所”:在梯田边缘种上蚕豆苗,每株都接种了豌豆修尾蚜 —— 这是按储蓄植物系统技术准备的替代猎物。“蚕豆能给瓢虫提供栖息地,” 她数着刚种下的豆苗,“蚜虫不够时,瓢虫就吃豆蚜,还能躲着寄生蜂。” 小丫头的手指被豆叶边缘划破,却坚持要给每株豆苗浇足定根水。
顾言的摄像机追着啮小蜂踪迹拍到了转机:几株刚种的蚕豆苗上,七星瓢虫正躲在叶片背面产卵,而啮小蜂对豆苗毫无兴趣。“储蓄植物起作用了!” 林溪举着平板念资料,“蚕豆的气味能驱赶啮小蜂,而且豆蚜不会危害板栗。” 镜头里,一只瓢虫成虫正带着幼虫啃食豆蚜,幼虫的肉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正午的日头稍弱,摘心工作终于开始。沉默女孩握着果树剪,在新梢 40cm 处精准下剪,每根都留 5 片功能叶。“剪太狠会伤树势,” 她看着小丫头剪短的新梢叹气,“只掐顶端 3cm 就行,留够叶片才能光合作用。” 她拿出备用新梢示范,剪口平整光滑,没有挤出汁液 —— 这是练了二十次才掌握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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