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骤雨刚歇,星洲大学银杏苗圃的泥土里就漫出青草香。陆昭衍蹲在 “星洲童梦” 嫁接苗旁,指尖轻捻过重叠的新叶 —— 深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叶背的绒毛沾着细碎的蝉蜕,枝桠间已能看见米粒大的幼果雏形。“晚晚,疏叶要留‘三叶一果’,把底层遮光的老叶剪掉,别碰伤刚坐果的短枝。” 他抬头时,正撞见苏晚抱着藤编筐走来,颈间的迎春花瓣项链与新戴的蝉蜕银坠相碰,“生物防治的瓢虫幼虫我装在透气盒里,每个盒都贴了‘护果小卫士’标签,疏叶剪磨圆了刃口,孩子们用着安全。”
苏晚踮脚帮他拂去肩头的水珠,指尖蹭过他沾着薄荷香的亚麻衬衫:“刚把绿豆汤熬好装保温桶,加了新鲜薄荷和冰糖,凉面分了干湿两盒,酱菜是山里寄来的腌黄瓜,每个餐盒都插了片银杏叶当装饰。” 藤编筐里整齐码着疏叶剪、放大镜、蝉蜕收集盒和拓印棉布,“还带了薄荷膏,装在小瓷瓶里,防蚊虫叮咬,暖手宝换了冰丝套,绣着小蝉图案,降温用正好。” 她突然从口袋掏出个丝绒袋,里面是枚银杏叶造型的迷你放大镜,“你上次说老放大镜太重,这个轻便,还能看叶脉纹路。”
陆昭衍接过放大镜,镜片边缘刻着极小的 “衍” 字:“顾言和林溪带着纪录片设备快到了,昨夜确认了坐果的植株,做了黄绳标记,按挂果量分了三组,每组都配了疏叶示范图。” 他指着苗圃西侧的凉棚,“特意搭了‘夏韵手作区’,摆了去年的夏叶标本和今年的蝉蜕,让孩子们做‘四季蜕变册’,墙上贴了双马尾新画的防虫漫画 —— 她特意查了蚜虫防治知识。”
巷口传来汽车引擎声时,顾言正扛着微距镜头往苗圃跑,林溪跟在后面抱着个防潮箱,发梢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昭衍哥!滤光片忘带了!” 顾言把镜头往石桌上一放,急得直拍大腿,“本来想拍幼果的特写,结果早上收拾时落在家了,还好林溪带了备用!”
林溪笑着掀开防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滤光片、防雾镜头布和便携风扇:“昨晚看你调试设备时总揉眼睛,特意带了防蓝光滤光片,镜头布还是定制的 —— 你看,上面有银杏和蝉的图案。” 她帮顾言安装滤光片,指尖碰到他发烫的手时轻轻按了按:“风扇给镜头降温用,别让设备过热,影响拍摄画质。” 顾言耳尖瞬间红透,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其实我带了这个 —— 给你的蝉蜕造型胸针,和你今天的浅绿色连衣裙正好配。” 林溪接过胸针,眼里的笑意比蝉鸣还清亮:“你连我喜欢收集昆虫标本都记得。”
九点的阳光透过叶隙时,孩子们像小雀般涌进苗圃,山里的伙伴们背着竹编背篓紧随其后,篓里装着新鲜艾草和自制的防虫香囊。双马尾女孩背着新换的薄荷绿书包,素描本的最新一页画着 “幼果护养” 四格漫画:“陆老师!我把疏叶和防虫的步骤都画下来了,还标了幼果的位置!” 她跑起来时,包上的蝉蜕挂坠与帆布鞋的鞋带撞出脆响。
最小的男孩拽着山里伙伴的手,木质标本盒里添了新成员 —— 装着刚捡的蝉蜕和幼果,盒盖的 “春日嫁接” 旁补了 “夏日护果” 四个字。“苏姐姐,” 他把标本盒递给苏晚,“能把瓢虫幼虫装进去吗?要和城里的伙伴比谁的幼虫长得快!” 苏晚蹲下来,发现盒底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比我的防虫手册还精致,等下教你用放大镜观察幼虫吃蚜虫。”
疏叶环节设在百年银杏下,陆昭衍举起一株挂果的嫁接苗:“大家看,这根短枝上结了两个幼果,要保留顶端的三片健康叶,把下面重叠的老叶剪掉 —— 老叶遮光,还会争夺养分。” 他拿起疏叶剪,在叶梗基部 1 厘米处斜剪:“剪口要斜,避免积水烂枝,每剪完一株都要给剪刀消毒,防止传播病菌。” 孩子们围成圈看得入神,沉默女孩突然指着枝桠:“这里有蚜虫!” 陆昭衍赞许地点头:“正好,我们把瓢虫幼虫放在这里,让它们帮忙除虫,这叫生物防治,比农药更环保。”
苏晚在一旁分发工具,给每个孩子递上放大镜和薄荷膏:“先涂一点薄荷膏在手腕上,防蚊虫,放大镜别对着太阳,会灼伤眼睛。” 她从藤编筐里掏出张手绘示意图,“先疏老叶,再查虫害,最后放瓢虫,一步都不能少。” 山里的小丫头举着艾草香囊:“能把香囊挂在苗旁吗?妈妈说艾草能驱虫子!” 苏晚笑着点头,帮她把香囊系在枝桠上:“正好让香囊香和瓢虫一起护着幼果。”
顾言正调试相机拍摄疏叶细节,突然 “哎呀” 一声拍了下大腿:“镜头起雾了!拍不清幼果纹路!” 林溪立刻从防潮箱掏出防雾镜头布,帮他擦镜头:“早说过雨后湿度大,特意带了定制的防雾布,擦完能保持三小时清晰。” 她帮顾言调整角度,指尖碰到他的手时轻轻靠了靠:“从逆光拍,阳光能照出幼果上的绒毛,和水珠配着特别美。” 顾言举着相机,突然对着林溪按下快门:“这张要放进纪录片,就叫‘夏日里的护果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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