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贱王者，舔遍万界 第229章 那不是蛋，是宗门的坟

万象宗，这台运转了千年的精密法器，在玄清道人一连串的谕令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鸣。

坊市的入口，被三层厚重的光幕彻底封死，阵纹流转，隔绝内外。往日里最是喧闹的交易区，此刻死寂一片，只剩下几队执法堂弟子面无表情地巡弋，冰冷的剑意驱散了所有试图靠近的看客。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比那诡异的香气扩散得更快。

西三区外门宿舍的上空，一座巨大的防御阵法被强行激活，灵力光罩如同一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区域死死罩住。光罩之外，无数弟子面带惊惶，远远地望着，生怕那诡异的“献祭”会突破封锁，蔓延到自己身上。

药王峰，几乎倾巢而出。

无数身穿丹青色长袍的弟子，在峰内长老的带领下，行色匆匆地赶往西三区外围。他们人手一枚特制的“清心玉符”，口鼻间覆盖着浸泡过百草液的纱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不安。

天级炼丹殿内，浓郁的药香也压不住殿主丹阳真人脸上的焦躁。

“查！给我查！所有关于安抚神魂、致幻、抽取生机的古籍、丹方、毒经，全部翻出来！”丹阳真人对着殿内数十名核心炼丹师咆哮着，“宗门都要被人搬空了，我们连对方用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药王峰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炼丹师，捧着一本焦黄的古籍，声音发颤：“师兄，查过了……没有，完全没有类似的记载。这种‘献祭’，不像是毒，更不像是术法，倒像是一种……一种全新的规则诞生了。”

丹阳真人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丹炉，里面的灵火“轰”地一声炸开，又被殿内的禁制压了回去。

“规则？”他双目赤红，“那就把这狗屁规则给我揪出来，炼成丹！”

……

天机峰，观星台。

此地是万象宗的禁地，寻常弟子甚至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而此刻，代宗主玄清道人，以及宗门内资格最老的几位太上长老，全都汇集于此。

他们的脚下，是繁复到极致的星轨阵图，头顶，是仿佛触手可及的浩瀚星穹。

“西三区已经彻底封锁，丹阳师弟正在带人分析那异香的构成，但……很不乐观。”一名长老沉声说道，“那香气，似乎并非实体，无法隔绝，无法驱散，它更像是一种……意志的传递。”

“源头呢？”玄清道人负手而立，声音冰冷，“天字小队陨落的十二区边缘，与宗门内的西三区，相隔百里，它究竟是如何传播的？”

无人能答。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未知的敌人，未知的手段，未知的传播途径。

良久，天机峰的峰主，一位身形枯槁、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的老道人，缓缓睁开了他那双浑浊得看不见底的眼睛。

“代宗主，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玄清道人转过身，看着他：“天机师叔，你是说……”

“动用‘洞悉宝鉴’。”天机老道的声音，像是两块干枯的树皮在摩擦，“追本溯源，去看一看，天字小队在陨落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的气氛愈发凝重。

一位身着火浣袍、脾气素来火爆的长老忍不住低声道：“天机师叔已是风中残烛，再耗损百年寿元，无异于杀鸡取卵！代宗主，还请三思！”

他身旁另一位持重长老却拉了拉他的衣袖，沉重地叹了口气：“炎师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你我，乃至整个宗门，都将是那‘鸡卵’。”

玄清道人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只是更深沉地望向天机老道，缓缓点头。

洞悉宝鉴，天机峰的镇派之宝，传闻乃是上古仙人遗留的仙器碎片，拥有洞察过去、窥探天机之能。但每一次动用，都要消耗天机峰百年的气运积累，更要由峰主亲自主持，献祭自身寿元。

不到宗门存亡之刻，绝不可轻动。

“我同意。”玄清道人没有任何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连敌人都看不见，谈何存亡。”

天机老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蹒跚着走到观星台的中央，那里，有一方古朴的石台。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石台上一阵刻画，口中念念有词。

“嗡——”

整个观星台的星轨阵图，骤然亮起。

一道道璀璨的星光，从阵图中冲天而起，汇入天机老道体内。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干瘪，一头白发，瞬间脱落了大半。

“噗！”

天机老道并未喷出精血，而是猛地抬头，他那双浑浊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生灭的轨迹一闪而过。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尖并无鲜血，却带出了一缕虚幻的、仿佛由命运丝线编织成的灰色气息，他以指为笔，将这缕代表着自身“命数”的气息，化作玄奥符文，缓缓按在石台之上。

石台缓缓裂开，一面锈迹斑斑的古铜镜，从中升起。

镜面灰暗，布满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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