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诡案之符号谜影 第41章 距离种子 10 光年

星轨舰的警报声突然刺破中央大厅的平静，尖锐却不刺耳 —— 这是 “一级威胁预警” 的专属频率，只有在遭遇虚空能量直接侵袭或关键数据异常时才会触发。

正在围观林小婉新平衡符号的船员们瞬间绷紧神经，绿绒星使者的藤蔓猛地收缩，叶片上的光脉泛起急促的红光；硅基使者的晶体表面闪烁着密集的逻辑代码，电子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能量异常检测”；人类船员的共生符号手环同步震动，腕间的银蓝色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舰体的不安。

“怎么回事？” 林宇第一时间冲向舰桥，怀表在口袋里剧烈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冲撞。苏瑶紧随其后，战术平板已经自动弹出星轨舰的实时状态面板，上面的各项数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波动。

林小婉抱着青铜碎片，宝蓝色的光带在她周身轻轻流淌，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我感觉到了…… 一种很强的引力，不是物理上的，是意识层面的，像一只巨大的手，在用力拉扯着星轨舰的意识场。”

卡尔早已蹲在舰桥的主控台前，机械眼的探测光线疯狂扫射着控制台，指尖在面板上飞速敲击，金属关节发出急促的 “咔咔” 声：“检测到超强引力场！来源 —— 虚空种子！当前距离：10 光年！误差不超过 0.01 光年！”

“10 光年？” 纽约女孩惊呼出声，维度锚上的银色藤蔓突然剧烈晃动，锚链上的金属残骸发出嗡嗡的共鸣，“怀表的倒计时刚更新，还有 10 天！怎么会这么近？”

林宇下意识地掏出怀表，表盖自动弹开，里面的微型宇宙模型中，代表虚空种子的暗紫色光点已经膨胀成巨大的星云，周围的银色光带（代表意识节点）正被它缓缓拉扯，其中三道光带已经明显偏离了原有轨道，朝着暗紫色星云的方向移动。

“不是距离突然缩短，是虚空种子在快速扩张。” 苏瑶的战术平板已经调出了虚空种子的实时影像，画面中，原本只是模糊暗点的种子，此刻已经长成直径 1 光年的暗紫色星云，边缘翻滚着浓稠的黑雾，像一头蛰伏了亿万年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屏幕上，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星云的颜色深到极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哪怕是 10 光年外的星轨舰，都能感受到那股纯粹的黑暗带来的压迫感。更诡异的是它周围的时空 —— 远处的恒星原本是圆润的光点，此刻竟被拉成了细长的光带，像一根根被随意拉扯的面条，光线在引力场中扭曲折射，形成一道道怪异的光晕，整个宇宙仿佛都被这颗种子揉成了一团。

“时空扭曲程度达到 37%，并在持续上升。” 卡尔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语气凝重，“星轨舰的导航系统已经受到影响，航线偏差正在扩大，若不及时修正，我们会被直接卷入引力场！”

“不止我们。” 林小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青铜碎片的宝蓝色光芒黯淡了几分，“我能感受到…… 三个意识节点，它们已经被种子的‘意识引力’捕获了。”

她伸出手指，指尖流淌的光带在空气中勾勒出三道模糊的轮廓，正是怀表微型宇宙中那三道偏离轨道的光带。“它们在向种子坠落，速度很慢，但无法逆转。节点上的文明…… 正在集体失忆，那些关于家园、关于亲人、关于传承的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就像被强行抹去的粉笔字。”

“意识剥离？” 林宇心头一紧，突然想起第 38 章纯意识体的警告 —— 虚空种子会编织专属陷阱，而现在看来，这 “意识引力” 和 “集体失忆”，就是它最残忍的陷阱之一。

“是被吞噬前的必经过程。” 江伯的意识虚影从青铜碎片中浮现，比之前更加模糊，显然也受到了引力场的影响，“虚空种子以意识为食，它会先剥离文明的集体记忆，让它们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再慢慢吞噬能量核心。那些被剥离的记忆，会变成滋养它生长的养料，让它的引力场越来越强。”

主屏幕突然切换画面，苏瑶快速调出了联盟的观测数据：“确认林小婉的感知！三个意识节点分别是‘水晶星系’‘星云部落’‘岩质联盟’，我们之前已经建立过初步通讯，现在所有信号都中断了，只剩下杂乱的能量波动。”

画面中，水晶星系的行星表面原本闪烁着璀璨的晶体光芒，此刻却变得灰暗无光，那些能发出意识共鸣的水晶柱纷纷碎裂，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星云部落的气态星球正在缓慢解体，原本围绕星球旋转的意识光带，正被虚空种子的引力场一点点抽离，化作细长的光丝融入暗紫色星云；岩质联盟的固态行星更惨，表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岩浆喷涌而出，却在引力场的作用下凝固成怪异的形状，整个星球像一颗被捏碎的鸡蛋，毫无还手之力。

“太可怕了……” 一名人类船员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恐惧，“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这就是虚空种子的恐怖之处。” 林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它不需要主动攻击，只靠引力场就能瓦解文明的意志。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能重蹈它们的覆辙。”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表盖内侧的微型宇宙模型中，一道熟悉的虚影缓缓浮现 —— 是林宇的父亲。

虚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皱纹和眼中的坚定。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小宇，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星轨舰距离虚空种子应该只剩 10 光年，怀表的倒计时显示还有 10 天。但你要记住，这 10 天是虚数，我们的计算结果是 —— 必须在 7 天内抵达种子核心，完成记忆置换。”

“7 天？” 苏瑶猛地抬头，战术平板上的倒计时还停留在 10 天 12 小时，“为什么少了 3 天？”

“因为虚空种子的引力场会加速时空扭曲。” 林父的虚影指向主屏幕上的暗紫色星云，“它的扩张速度远超我们的预估，每过一小时，引力场的强度就会提升 2.3%，时空扭曲会让我们的航行时间被拉长，而被它捕获的意识节点会成为它的‘能量放大器’，不出 3 天，它的引力场就会覆盖整个边界，到时候，别说完成记忆置换，就连边界都会被它同化，所有意识节点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林宇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怀表为什么会剧烈跳动 —— 不是预警，是在传递父亲的紧急信息。“7 天内完成记忆置换…… 这意味着我们要把原本 10 天的航程压缩到 7 天，还要在抵达后立刻展开行动，没有任何准备时间。”

“不仅如此。” 林父的虚影继续说道，“被捕获的三个意识节点，它们的集体记忆正在快速转化为虚空能量，预计 3 天后，种子的核心能量会提升 50%，到时候它的意识防御会变得更强，记忆置换的成功率会下降 47%。你们必须在这之前突破它的防御，抵达核心。”

虚影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像是在透过怀表看着林宇：“我知道这很难，甚至有些不可能，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守陵人的使命不是守护完美，是在绝境中寻找平衡的可能。记住，怀表不仅是计时器，也是‘时空校准仪’，它能帮你们修正被扭曲的航线，跟着它的指引走，就能在 7 天内抵达核心。”

话音刚落，怀表的金色光芒突然暴涨，一道纤细的金色光束从表盖射出，直射主屏幕。屏幕上的星轨舰航线图瞬间刷新，原本扭曲的航线被一条笔直的金色线路取代，线路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坐标，每个坐标旁都有精确的时间节点。

“检测到怀表发出的时空校准信号！” 卡尔的机械眼亮了起来，快速接收着信号数据，“航线已修正，按照这个轨迹航行，我们能在 7 天零 3 小时内抵达虚空种子核心！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犹豫：“这条航线会直接穿过三个被捕获的意识节点的引力范围，那里的时空扭曲最严重，而且可能会遭遇虚空能量的直接侵袭，舰体受损的概率超过 60%。”

“没有选择。” 林宇握紧怀表，父亲的虚影已经消失，但那坚定的语气还在耳边回荡，“绕路会浪费至少 2 天时间，我们耗不起。只能硬闯。”

“我同意。” 苏瑶的战术平板已经调出了三个意识节点的详细数据，“穿过它们的引力范围，虽然危险，但也能近距离观察意识剥离的过程，或许能找到缓解的方法，甚至…… 收集一些新鲜的意识记忆，补充记忆库。”

林小婉轻轻点头，青铜碎片的宝蓝色光芒重新明亮起来：“我能感受到那些文明的痛苦，它们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被剥离，还有挽回的可能。如果我们能帮它们保留一部分核心记忆，哪怕只是一点点，对它们来说也是希望。”

“不行！” 硅基主脑的电子音突然在舰桥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完成记忆置换，拯救整个宇宙的平衡。被捕获的意识节点已经是既定事实，救援会分散我们的精力，增加航行风险，不符合逻辑最优解。”

“逻辑最优解？” 纽约女孩突然开口，维度锚上的银色藤蔓愤怒地摆动着，“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文明！它们正在被一点点抹去存在的痕迹，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哥哥说过，真正的平衡不是牺牲少数拯救多数，是不让任何一个生命被轻易放弃！”

“纽约女孩说得对。” 绿绒星使者的藤蔓长者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苍老却坚定的力量，“光脉的生长从来不是独自繁荣，是相互滋养。放弃那些文明，就等于放弃了平衡的本质，就算我们成功完成记忆置换，这样的平衡也是残缺的。”

“这不是放弃，是优先级排序。” 硅基主脑反驳道，“如果我们自身都无法抵达核心，所有文明都会被同化，包括它们。拯救核心，才是拯救所有文明的唯一途径。”

双方的争执瞬间升级，绿绒星使者的藤蔓气得发抖，叶片上的光脉红光暴涨；硅基使者的晶体表面闪烁着刺眼的白光，逻辑代码的流动速度越来越快；人类船员们也分成了两派，一部分支持优先完成使命，一部分坚持要尝试救援。

舰桥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林小婉的新平衡符号在空中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着双方的能量冲击。

“够了！” 林宇突然大喝一声，怀表的金色光芒再次爆发，瞬间压制了所有争执的能量波动，“我们不是在做选择题，是在寻找兼顾的可能。卡尔，能不能调整航线，在穿过引力范围时，近距离停靠节点，用最短的时间收集核心记忆，同时避免舰体过度受损？”

卡尔快速运算起来，机械眼的光芒闪烁不定，指尖在控制台上飞速敲击：“正在计算可行性…… 调整航线角度至 37.5 度，利用节点引力场的切线力加速，停靠时间最多 15 分钟，超过这个时间，星轨舰会被节点的引力捕获，无法脱离。”

“15 分钟足够了。” 林小婉立刻说道，“意识共情能让我快速提取核心记忆，不需要复杂的设备，只要靠近节点表面，就能在 10 分钟内完成收集。”

“我来负责舰体防护。” 苏瑶调出战术防御方案，“启动‘动态平衡护盾’，用记忆库的能量强化防护，同时让船员们轮流注入平衡记忆，维持护盾稳定，抵御虚空能量侵袭。”

林宇看向硅基主脑，语气坚定：“主脑，麻烦你计算最佳停靠坐标和撤离时机，确保我们在 15 分钟内安全离开。救援不是浪费精力，那些文明的核心记忆中，可能藏着对抗意识剥离的关键，对我们后续的记忆置换有帮助。”

硅基主脑沉默了几秒，电子音的语气缓和了些：“逻辑运算显示，救援的潜在收益大于风险，同意调整航线。已开始计算最佳坐标，预计 3 小时后抵达第一个意识节点 —— 水晶星系。”

争执平息，舰桥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而坚定。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 7 天，将是他们一生中最艰难的旅程，每一步都可能面临生死考验，但没有人退缩。

林宇走到主屏幕前，看着那片巨大的暗紫色星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父亲的话、纯意识体的警告、分裂者的遗迹、硅基主脑的秘密、林小婉的进化……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为了这 7 天的冲刺。

“通知所有船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林宇的声音传遍整个星轨舰，“记忆使者立刻前往记忆库，补充平衡记忆，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工程组负责检查舰体，加固防御系统，确保所有设备正常运行；导航组配合硅基主脑，实时监控航线，修正偏差。”

“收到！” 船员们的回应整齐划一，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绿绒星使者的藤蔓开始向记忆库延伸，叶片上的光脉闪烁着柔和的绿光，正在快速补充能量；硅基使者们聚集在主控台周围，晶体表面的逻辑代码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络，协助主脑运算；人类船员们快速行动起来，检查装备、调试设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

林小婉走到林宇身边，青铜碎片的宝蓝色光带与怀表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盾。“别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她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些文明的痛苦，会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我们不仅要完成记忆置换，还要给它们带去希望。”

林宇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林小婉心中的共情与坚定，也能感受到星轨舰上所有文明的意志 —— 它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个体，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并肩前行的盟友。

怀表的倒计时已经更新，显示为 “07:00:00:00”，金色的数字在表盖内侧跳动，像是在为他们倒计时，也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星轨舰调整航向，沿着怀表指引的金色航线，朝着第一个被捕获的意识节点 —— 水晶星系全速前进。舰体周围的时空开始出现明显的扭曲，窗外的恒星光带越来越细长，暗紫色星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股无形的意识引力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