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的铁骑带着俘虏和缴获的“战利品”(主要是晕死的郑公子和面如死灰的史青龙等人)轰隆隆地撤了,留下三元楼一片狼藉,以及劫后余生、心情复杂的众人。
范门主和铁拐章伤势不轻,需要人搀扶。曹小元虽然余毒未清,浑身发软,但好歹是众人里状态最好的一个(这主要得益于他年轻力壮以及系统出品的体质打底)。他招呼着铁掌门残存的弟兄和那支沉默却可靠的孤儿小队,互相搀扶着,准备先撤回风云快递再说。青阳城经过这番折腾,怕是还要乱上一阵子,镖局相对安全些。
晓萌小心翼翼地跟在曹小元身侧,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但眼神里已经少了几分惶恐,多了几分找到依靠的安定。
一名西军的小卒受周平吩咐,特意留下护送他们一程。走在回镖局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还没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和一连串的反转中完全回过神来。
晓萌看着沿途被波及、显得有些萧条的街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曹帮主,范门主…其实…夫人她…可能早就知道,那具尸体…不是徐帮主。”
“嗯?”曹小元和范门主同时看向她。
晓萌低声道:“我跟在夫人身边有些日子了,了解她的性子。她心思细腻,对徐帮主的身形、习惯最是熟悉不过。那具尸体虽然穿着徐帮主的衣服,但身材矮了些,肤色也略有不同…夫人她…她只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说,需要这么一个‘确切的死讯’来让自己彻底死心,给自己一个带着女儿离开的理由…那具尸体,更像是她抓住的一个…精神寄托。”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默然。
原来如此。那悲情决绝的离开背后,竟藏着这样一份清醒的痛苦和无奈的抉择。自己骗自己,有时候比面对真相更需要勇气。
铁拐章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这样走了,也好。”
曹小元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能摇摇头:“希望她们母女以后能平安吧。”
这段插曲让众人的心情更加复杂,一路无话,终于回到了风云快递。
镖局门口一切如常,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被细心地清理过了,只是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薄荷混合着草药的味道(沐沐特制“忘忧茶”的余味?)。
早有趟子手进去通报,沐沐第一个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肉包子,看到曹小元被人搀扶着,脸色一变:“老板!你咋了?中毒了?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娘去把他剁成十八段!”
这彪悍的发言让同行的铁掌门众人和孤儿小队成员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向沐沐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这位可是能单手放翻十二名高手(包括初窥门径)的狠人啊!
曹小元赶紧摆手:“没事没事,小场面,毒都快逼完了。家里…没出啥事吧?” 他虽然心里有底,但还是确认一下。
沐沐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能有啥事?就来了十二个不开眼的家伙,想翻墙进来搞事情。被我、小孙、小何他们随手就给料理了。喏,都捆在后院柴房呢,等你回来发落。哦对了,还有个领头的叫什么陈七的,嘴比较硬,被我稍微‘重点关照’了一下,现在估计还在回味人生的走马灯。”
众人:“…” 随手料理…重点关照…您管这叫没事?
曹小元嘴角抽搐了一下,为那十二位(尤其是陈七)默哀了零点一秒,然后果断转移话题:“干得漂亮!回头给大家加鸡腿!先进去再说,老范和铁拐兄伤得不轻,需要静养。”
安顿好范门主、铁拐章以及铁掌门、孤儿小队的伤员,又让人去请大夫后,曹小元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毒素也被逼出了大半。他坐在前厅,喝着晓萌小心翼翼端上来的热茶,看着镖局里一切井然有序,兄弟们虽然经历了一场防卫战,但士气高昂,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危机解除,一个念头就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师父林雪瑶的生日快到了!
之前一直忙着应对“七月十四”的阴谋,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必须得准备个惊喜!送什么好呢?直接送钱?太俗!送兵器?师父好像不缺…送首饰?好像又有点暧昧,怕师父不收…
曹小元挠着头,陷入了直男式的送礼纠结中。忽然,他眼睛一亮!有了!找小邱参谋参谋!
小邱是镖局里的趟子手,箭法超群,人称“野性神射手”,平时性格也挺开朗,跟林雪瑶关系好像也不错(主要是林雪瑶指点过她箭法),找她出主意准没错!
想到这里,曹小元立刻起身,风风火火地就往后院伙计们住的地方跑。
小邱刚练完箭回来,正在院子里擦拭她那把心爱的长弓,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配上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确实带着一股子野性的美感。
曹小元也没多想,直接冲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兴奋和(他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口就问:“小邱!快,帮我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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