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雁被父亲禁足,心中却越发冒出了要为爱情抗争的悲壮。
她趁着看守嬷嬷一时疏忽,竟又偷偷遣了心腹小丫鬟,设法给赵文轩递了消息。
将吕世洋已然知晓他们的事情,并大发雷霆之事告知给了赵文瑄。
甚至想要效仿话本中的那些桥段,跟赵文瑄提议要一同私奔离开京城。
消息传到赵文轩耳中,他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却是冷笑。
私奔?
离开京城?
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就是在这天子脚下搏一个功名前程。
若带着吕家小姐私奔离京,不仅彻底得罪死吕侍郎,断了所有仕途指望。
更要过着东躲西藏,清贫如洗的日子,那他费尽心机攀上吕家又有何意义?
他眼中精光闪烁,到底是读书人,脑子就是好使。
他瞬间便有了一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赵文瑄非但不同意私奔,反而暗中行动起来。
他寻了几个在京城底层颇有些门路的同乡或酒肉朋友。
许以微薄钱财,让他们悄然将一些风流韵事散播出去。
不过一两日功夫,京城某些茶楼酒肆,文人聚集的角落里,便开始流传起一些暧昧的闲话。
道是户部侍郎吕大人府上的千金,对一位颇有才学的寒门赵姓举子青眼有加,芳心暗许。
更有甚者,说得有鼻子有眼,称吕侍郎本人也十分赏识这位赵举子的才华与人品,颇有招其为婿,成全佳话之意。
这些流言起初只是窃窃私语,但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得越来越广,也越来越离谱。
最终,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回了吕府,传到了吕世洋的耳中。
吕世洋听闻后,气得几乎吐血!
他何时赏识过那姓赵的穷酸?
又何曾有过招婿之意?!
这分明是那无耻之徒故意散布谣言,要逼他就范!
他立刻派人去查流言源头,虽隐约指向赵文轩,却抓不到切实把柄。
更要命的是,这流言已然传开,不少同僚甚至上官都旁敲侧击地向他道喜。
问他何时举办这对才子佳人的喜事。
“到底是吕大人啊!不慕虚名,不攀权贵!到底是一股清流啊!”
吕世洋听着同僚有意无意中夹带着些许看笑话的恭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些天里,吕世洋简直焦头烂额。
若他严词否认,强行压下,势必闹得更大。
更坐实了自家女儿与外人有了私情。
届时吕云雁的名声彻底扫地,他吕家更是颜面尽失,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可若默认,难道真要把娇生惯养的女儿嫁给那个心术不正毫无根基的穷举子?
他气得在书房里砸了一套最喜欢的青瓷茶具,却也无计可施。
最终,在名声脸面与女儿终身之间。
吕侍郎咬着牙,憋着滔天的怒火,选择了前者。
他铁青着脸,唤来管家,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吩咐。
“去,告诉那赵文瑄,让他寻个正经媒人上门提亲!”
“这门亲事,我允了!”
消息传回给被禁足的吕云雁时,她先是不敢置信,随即便如戏台上的戏子般,顿时表演了一处喜极而泣。
她只觉得是自己和赵公子的真情感动了上天,终于战胜了世俗的阻碍!
她全然不知这背后的算计与吕世洋的妥协。
因为即将嫁给心上人的她,满脑子只沉浸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里。
赵文轩打发走了吕府过来通传的人后,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得意。
他到底还是成功了。
吕府这艘大船,他终于攀附上了!
清秋院里,宋婉儿得知此事后。
她对着心腹丫鬟嗤道:“真是上不得台面!堂堂侍郎府的千金,竟自甘堕落,与那等毫无根基的穷酸举子私相授受。”
“如今还要下嫁过去,简直是把吕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也不知日后出门,会不会带累得我们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平白低了身份!”
这时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借着姑姑宋清秋的东风,与吕锦书情投意合,最终嫁入吕家的。
而与她关系越发紧张的吕锦书,对此事的反应更是淡漠得出奇。
他听闻妹妹要嫁给一个穷举子,只是皱了皱眉,随口对身边小厮道:“父亲既已应允,想必自有道理。”
除此之外,便再无下文。
他如今与宋婉儿关系冷淡,嫌隙日深。
整日借口公务繁忙或与同僚应酬,实则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他每日都想着如何逃避家中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妹妹嫁的是阿猫阿狗。
至于宋清秋,则是愁上加愁。
她既恼恨吕云雁行事不检点,带累吕家名声,更忧心这桩婚事会让吕世洋心情更糟,迁怒于她。
吕世洋心中不快活,连带着她这个身旁伺候的人也要受气。
可就算如此,她还得强打精神,一边安抚因为丈夫流连青楼而愈发尖刻怨愤的侄女宋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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