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陈七七低声自语,明媚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美得如同盛开的牡丹,富丽雍容。
“再过些天,大将军班师回朝,主子就能与大将军相见了。”
月白拿着刚泡好的茶走到陈七七身侧说道。
陈七七微笑着点头,拿过茶盏,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
她深知皇帝的疑心和病痛。
禁足皇后,既是信了宋鹭鸢的几分挑拨,更是他对皇后家族势力日盛的忌惮。
上辈子忌惮赵家军权,这辈子忌惮皇后的家族。
这赘婿皇帝啊,成天都在忌惮这个或者忌惮那个。
不成气候啊!
而他自己的身体,在五石散的侵蚀下,已然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之象了。
让陈七七掌管后宫的这道旨意,与其说是信任。
不如说是,皇帝在病急乱投医和无奈当中的妥协。
“掌管六宫?”
陈七七嘲讽这说出着四个字,嘴角带来一丝冷笑。
“他是真把本宫当老妈子使唤了吗?”
“本宫要的,何止是这区区的后宫俗务?”
“主子宏才大略,更胜须眉,奴婢愿为主子鞍前马后。”月白月云双双跪地回道。
烛火将她们的身影拉得修长,如同两道最忠诚的暗影,永远追随着主人的方向。
皇后已被禁足,掌权之后的陈七七更是无所顾忌。
她立刻召见了家族在朝中盘踞多年的心腹大臣,以及被赵震安插在皇宫的禁军副统领。
没几日,皇帝因为沉迷后宫被酒色所伤的消息,就从皇宫传了出去。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因为服用五石散而病痛缠身,已经无法起身打理朝政了。
“大将军赵震班师回京,陛下龙体欠安,无法亲迎,特命礼部尚书,兵部侍郎代迎。”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皇帝病重,竟连镇国大将军凯旋都无法亲迎,这消息比任何流言都更令人心惊。
京中世家大族,宗室勋贵纷纷暗中打探。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盘算。
若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该由谁来坐?
“陛下,宗室联名上书,请陛下早立嗣子,以固国本!”
御前太监战战兢兢地捧着奏折,跪在龙榻前。
皇帝面色灰败,闻言猛地睁开眼。
他强撑着身子,一把夺过奏折拿来翻开。
“混账!”
皇帝勃然大怒,猛地将奏折砸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朕还没死!他们就这么急着找新主子?!”
话音未落,他喉头一甜。
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明黄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陛下!”
御医慌忙上前,却被皇帝一把推开。
“滚!都给朕滚!”
皇帝嘶吼着,眼中血丝密布,状若疯魔。
“朕还没死!朕——”
话未说完,他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龙榻上。
“皇帝又吐血了?”
“回主子,太医说,陛下这次气血逆乱,怕是……”月白低声道,“撑不过两个月了。”
陈七七轻笑一声,眸光幽深:“两个月?太久了。”
她抬眸看向窗外,那里,一队禁军正无声无息地换防。
陈七七端坐于昭阳宫中,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眸光幽深。
“主子,宗室子弟的名册已备好。”
月白恭敬地递上一卷竹简。
陈七七展开细看,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名字上。
年仅六岁,生母早逝,父系一脉早已没落,在宗室中毫无根基。
真是嗣子的不二人选啊!
“就他了。”
陈七七唇角微勾说:“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最是合适。”
“主子圣明。”月白笑着说道,目光之中俱是对陈七七的崇拜之色。
三日后,朝堂之上。
“陛下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恳请立嗣,以安社稷!”
赵震身披铠甲,立于殿中,声音如雷,震得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礼部尚书战战兢兢地出列:“不知……大将军属意何人?”
赵震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先帝堂侄,聪慧仁孝,可继大统。”
碍于赵震的权势,朝堂之上,居然无一人敢反驳。
当日,嗣子便被接入宫中,册封为太子。
皇帝躺在龙榻上,气若游丝,神思昏沉。
但他却以为自己还能好起来,继续执掌朝纲。
“陛下,太子已立,朝局已定。”
陈七七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
她却字字诛心,语气却十分淡定。
“你可以安心了。”
听见陈七七的话,皇帝睁眼,死死盯着她。
“你……好大的胆子,咳咳咳……”
陈七七微微一笑。
“陛下说笑了,本宫不过是……顺应天命。”
“逆……逆贼!”
皇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气血逆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锦被。
陈七七冷眼旁观。
直到皇帝彻底断气,成为一具尸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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