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平稳行驶在夜色中。谢观颐靠在窗边,额头抵着微凉的玻璃,试图缓解酒意带来的眩晕。
手机屏幕亮起,是好友苏曼发来的消息:【观颐,今天《星途闪耀》初试的路透出来了,有个选手超级厉害!】
附带的一段视频里,一个年轻人坐在钢琴前,指尖流淌出温柔的旋律。镜头扫过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唇线抿得有些紧,像是藏着说不出口的心事。
谢观颐不由自主地点开视频全屏播放。琴声透过耳机传来,清澈又孤独,她正想细看,旁边传来齐景崇的声音。
“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她下意识答道。
“喝醉了还看手机,小心晕车。”齐景崇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只靠枕,扶住谢观颐垫在了她的颈后,顺手又将她手机熄屏、收缴,放进自己西装口袋,“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戏拍完,今晚不用再住剧组安排的酒店。回市中心的车程还长,谢观颐张了张嘴,最终只好闭上眼假寐。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空调从出风口送风的细微声响。齐景崇侧头看她,路边的灯光透过车窗偶尔透射在她的脸上,明暗之间,睫毛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唇上的口红已经被擦拭干净,露出了原本粉嫩的红色。
他喉结微动,突然对司机道:“直接回我那儿吧。”
夜色深沉,车停在市中心一处高层建筑楼下。谢观颐迷迷糊糊被唤醒时,发现自己被齐景崇打横抱了起来。
“……我能走。”她挣扎了一下。
“别动。”他声音低沉,“你鞋跟断了,忘记了吗。”
谢观颐低头,果然看到自己右脚的细跟折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散场从酒楼出来时,她不慎踩进了漏水井盖。当时……好像是齐景崇蹲下,小心托着脚踝,才将她拯救。酒精让思维变得迟钝,等她回过神,人已经被带上楼,放在了一间卧室的床上。
齐景崇半跪在床边,替她脱下另一只高跟鞋。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脚踝,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他起身,语气平静,“早点休息。”
谢观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这是哪里?”
齐景崇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你的新家。朱莉有事晚两天回来。”顿了顿,又补充,“房间提前收拾好的,还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
门轻轻关上。谢观颐摸出被齐景崇放回她包里的手机,发现朱莉确实在半小时前发过消息:“姐,我妈突然住院,今晚可能没法接你了!”
凌晨五点,谢观颐被口渴恼醒。她轻手轻脚找到厨房倒水,路过书房时,发现门缝里透出一线光亮。
是齐景崇,他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她下意识贴近门缝,发现他正在与某人通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齐景崇冷笑一声,“谢观颐那边不用管,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观颐屏住呼吸,正思考如何撤离,齐景崇却挂断电话转过身,他握着手机走近,站在光影交界处,眼神晦暗不明:“怎么醒了,床睡着不舒服么?”
谢观颐紧张摇头,说只是口渴想要喝水。
见她眼神中有几分疑惑,齐景崇向身后的桌面一指:“回来拿点东西,之前这间准备自己住的,放了好些资料。天亮我会让芈书再来一趟将它们搬走,到时候你再修改一下房门的密码。”
原来这竟是齐景崇为自己挑选的房间,谢观颐想问他搬去哪里却又觉得不好开口。对方似乎猜到了她的顾虑,主动道:“我就在对面,搬家倒也不麻烦。”
那,为什么偏偏要自己住在这间呢?谢观颐更加不懂了。
直到第二天,透过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她看见了绝美的落日晚霞。再然后,一则通稿刷新了微博热搜。突然,一切就都明了了。
慢慢将息影从商继承家业的齐景崇,喜欢站在高处的齐景崇,追求完美、要求严苛的齐景崇,将这一份美好的礼物,送给了“未婚妻”。从此,他在众人面前多了两个身份和人设,叫作“宠妻”的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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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途闪耀》正式录制前一天的彩排现场,闻人也正在和组员们排练基础队形时,听到工作人员兴奋地交头接耳:
“听说齐景崇今天会来看彩排!”
“真的!据说他会带那位传闻中的未婚妻一起……”
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接下来的排练中总是不自觉地瞥向入口处。可惜,直到彩排结束,谢观颐始终没有现身。
末了,场务拿着流程表过来招呼他们回宿舍休息:“谢老师临时有事,今天不来了。”
他沉默地收拾乐谱,将那张特意准备的、写着《星月谣》改编说明的纸条揉成一团。调整呼吸,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反正现在只是彩排。她迟早会现身,不是吗。
第二天,节目终于正式开始录制,演播厅灯光璀璨,一百位选手按照公司名字随机分组站好。闻人也的号牌由98号变成了27号,站在“星耀娱乐”的队伍里,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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