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95号四合院的青砖灰瓦上,斑驳的光影在墙面上缓缓移动,仿佛在无声地记录着这座院落的沧桑岁月。
院中央那棵老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树下的石凳上坐着几位摇着蒲扇的老人,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长里短。
蝉鸣声忽高忽低,与远处传来的自行车铃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典型的四九城夏日黄昏图景。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感,像是刻意要让院里的人听清楚似的。
所有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把蒲扇同时停止了摇动,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院门口。
就连正在槐树上打盹的麻雀也扑棱棱飞走了,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拎着旧皮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是谁?
曾经95号院的一大爷易忠海就那样站在那里,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脸上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像刀刻一般纵横交错,但腰板却挺得笔直,丝毫不显老态。
易忠海缓缓环视着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目光在每一张震惊的脸上掠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他都想到如此场景,曾经以为自己回不来,如今他又站在了这里。
这一刻,多少有点王者归来的味道。
而此时的何雨柱正蹲在自家门槛上剥蒜,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他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去,手中的蒜瓣啪嗒一声掉进了洗菜盆里——那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的瘦高身影,不是易忠海又是谁?
即便是化成灰,何雨柱也认得那张脸,没有想到,易忠海还能从三线支援建设之中回来。
始料未及啊!
何雨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些年,他多少次在噩梦中见到这张脸,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了面前。
当初的心慈手软,换来了无数的噩梦,如今易忠海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对于何雨柱来说,感觉多少有点不真实。
老易?真是老易回来了!前院西厢房的窗户猛地被推开,现在的二大爷阎埠贵探出头来,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作为曾经的三位管事大爷,这么多年没见,二大爷阎埠贵这些年是真的会想易忠海。
二大妈紧跟着出现在窗口,她捂着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只看到了易忠海,没有看到一大妈,内心有点预感,但是又怕这是事实。
这些年,院里人都以为一大爷易忠海死在了三线建设上,毕竟连聋老太太走的时候都没等到他的消息。
要知道,聋老太太可是易忠海的干妈啊,而聋老太太的房子还被现在的一大爷刘海忠给霸占走了。
可现在,易忠海就这么突然地回来了,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正在晾衣服的王婶连衣服都顾不上收了,端着洗衣盆就往前院跑;李大爷扔下浇花的水壶,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几个正在哄孩子的年轻媳妇也抱着孩子围了上来---虽然她们有些人不认识易忠海,但是不妨碍她们看热闹。
转眼间,易忠海就被围在了人群中央,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谦和的笑容,但眼角却在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当他目光掠过何雨柱时,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何雨柱感觉那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寒光,转瞬即逝,快得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何雨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死而复生的一大爷。
易忠海看起来比当年更硬朗了,虽然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经受过风吹日晒的洗礼,但眼神里的精气神比以前更足了。
更让何雨柱心惊的是,易忠海胸前那朵大红花和挂在脖子上的奖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当年他借着李怀德的势,设计让易忠海去支援三线支援建设,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老对头了。
谁能想到,十年过去了,易忠海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着荣誉归来。
何雨柱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他下意识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柱子,好久不见啊。易忠海突然拨开人群,主动朝何雨柱走来,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堆起满脸笑容,快步迎上去握住那只手:一大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些年大伙儿都想死您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的何雨柱好歹是红星轧钢厂后勤部的副科长,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
何雨柱感觉到对方的手劲大得惊人,捏得他指节生疼,却又恰到好处地控制在不会让他叫出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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