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的风声渐紧,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大领导终究选择了去南方了,而且是跟影视剧比起来,早了很多时间。
也少了很多痛苦。
何雨柱站在轧钢厂食堂后厨的角落里,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何雨柱借着给大领导送夜宵的机会,在书房里看似无意地提起:南方几个新建的工业基地,听说设备都是从苏联最新引进的。
他一边摆弄着青花瓷碗里的醒酒汤,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大领导的反应,要是能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能学到不少新技术。
大领导当时没有表态,但何雨柱注意到他翻阅文件的手指微微一顿。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何雨柱确信,自己的话已经种下了种子。
如今大领导主动申请南下调研,既保全了体面,又避开了即将到来的风暴,可谓一举两得。
厂区广播里突然响起激昂的革命歌曲,打断了何雨柱的思绪。
他整了整深蓝色工装的领子,快步走向食堂。
路上遇到保卫科的王干事,何雨柱熟稔地递上一包大前门:王科长,最近天凉了,您得多注意身体。
王干事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老何,最近要低调点,事情有点多,有点棘手啊
这就是何雨柱的生存之道。
他从不显山露水,却在每个关键岗位都埋下了人情。
食堂副主任的位置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接触各级领导,而精湛的厨艺又成了最好的敲门砖。
李副厂长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只有何雨柱掌握着火候的秘诀;工会主席的夫人有胃病,何雨柱特意学了药膳的做法。
午休时分,何雨柱照例去给李怀德送饭。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李怀德正在烧文件,烟灰缸里堆满了纸灰。老何啊,李怀德头也不抬,听说文物局的老李被带走了?
何雨柱的手稳稳地放下饭盒:是有这么回事。上周我还看见红卫兵把他收藏的那些字画都搬出来了,堆在院子里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可惜了那幅徐悲鸿的骏马图。
李怀德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何雨柱立刻话锋一转:不过破四旧是革命需要,这些封建残余早该清除了。
他边说边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葱烧海参散发着诱人香气,您尝尝,今天特意多放了胡椒,驱寒。
走出办公楼,何雨柱的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差点犯了忌讳——虽然心里对那些被毁的文物痛惜不已,但绝不能流露出半点留恋。
转过锅炉房,他看见几个青工正把一尊铜佛像往卡车上扔,佛像的头颅已经残缺不全。
何雨柱别过脸去,加快脚步。
傍晚下班时,何雨柱绕道去了趟信托商店。
柜台后的老马是他多年的棋友,见他进来,使了个眼色。
里间桌上摆着个包袱,打开是几本线装书和一方缺角的砚台。这些都是今天刚收来的,老马叹气,主人急着出手,只要了二十块钱。
何雨柱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现在有太多的文物被损坏了,但是何雨柱的能力有限。
一切就顺其自然吧,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能挽救就挽救,不能挽救就算了。
自己有系统空间,只要到了自己手里的,就不怕被查出来,但是没办法到自己手里的,就眼不见为净了。
夜幕降临,何雨柱独自走在回家的胡同里。
远处传来批斗会的口号声,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
路过废品站时,他看见几个红木家具正在被劈成柴火,紫檀木的纹理在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辨。
第二天清晨,何雨柱比往常早到了半小时。他亲手熬了一锅小米粥,又烙了几张葱花饼。
当李怀德顶着黑眼圈走进小食堂时,热乎乎的早饭已经摆在专属座位上。老何啊,李怀德突然说,下个月要成立革命委员会,食堂这块就交给你负责了。
何雨柱点头哈腰,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不是提拔,而是试探。
他故意把盐罐碰倒,手忙脚乱地收拾:您看我这毛手毛脚的,怕是担不起这么重要的任务...
李怀德意味深长地笑了:就是需要你这样的老实人。
走出食堂,何雨柱迎面撞上了押解着反动学术权威的队伍。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看见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何雨柱迅速低下头,假装系鞋带。
等队伍走远,他才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印。
中午开饭时,广播里宣布了新的最高指示。
何雨柱一边给工人们打菜,一边默记着关键语句。
这些都将成为他今晚写思想汇报的素材。
窗口排队的四级钳工小刘突然凑过来:何师傅,听说您会修留声机?我家里有台老式的...
早就不碰那些了,何雨柱笑着多舀了一勺红烧肉给他,现在要全心全意搞革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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