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叙拉古帝国那毫不掩饰、以空天母舰这等神话造物开道的悍然入侵,如同在早已绷紧到极限的泰拉大陆政治琴弦上,奏响了一声毁灭性的断音。面对这完全超越认知、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打击力量,绝大多数尚存的小国与城邦,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抵抗意志,在刹那间便彻底冰消瓦解。
不战而降的浪潮
几乎是在“孤月号”与“长夜号”的身影出现在大炎边境上空的同一时间,或者说,在帝国地面部队越过边界线、纳米虫群开始无声抹除防御工事的消息传开后,一道道代表着屈辱与绝望的紧急通讯,便如同雪片般飞向了“神陨之城”的外交部,以及前线帝**队的指挥部。
卡西米尔商业联合会是反应最快的。他们的代表几乎是哭着在通讯器中哀求,承诺立刻无条件开放所有商路,接受帝国派驻的经济监管官,解散所有非帝国认可的武装(包括那些着名的竞技骑士团),只求帝**队“路过”时能保持“克制”,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曾经以商业力量和骑士精神为傲的城邦,此刻只剩下对生存最卑微的乞怜。
雷姆必拓的矮人长老会则在短暂的、充满无力感的争吵后,发出了全面投降的声明。他们交出了所有主要矿洞的控制权和资源分布图,同意帝国技术官接管所有核心工坊,只求保留族群的聚居地和最基本的手工艺传承。那曾经敲打出无数精良武器的铁锤,如今只能无力地垂下。
萨尔贡的沙漠部族联盟,在目睹了边境城市被“长夜号”轻易化为火海的影像后,内部的强硬派瞬间失声。各部族酋长迅速达成共识,派出使团携带象征臣服的沙漠权杖,前往最近的帝国驻军营地,宣誓效忠,并承诺为帝**队在沙漠中的行动提供向导和补给。
伊比利亚、米诺斯、萨米……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在帝国那无可抗拒的兵锋面前,选择了同样的道路——不战而降。他们或主动,或被迫,交出了主权,打开了国门,将自己和国民的命运,完全寄托于帝国的“仁慈”与“不在乎”之上。整个泰拉大陆的西、南、北部,除了已然被吞并的区域,几乎是在几天之内,便纷纷改旗易帜,换上了那狰狞的狼首旗。这种雪崩式的投降,不仅极大地扩张了帝国的实际控制区,更是在心理上,将最后两个仍在抵抗的国家——东国与大炎,彻底孤立在了绝望的荒岛之上。
东国的决绝——樱花与钢铁之雨
与那些迅速屈膝的邻居不同,偏居东方群岛的东国,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节。这个以其独特武士道精神、严谨的社会结构和精湛工艺着称的国度,在收到帝国那近乎最后通牒的“劝降书”后,年迈的天皇与幕府将军在京都的皇居内,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东国,自古便是神风护佑之土。可战死,不可屈膝。”天皇的声音苍老却坚定。幕府将军则拔出了传承的武士刀,刀锋映照着庭园中寂寥的樱花:“唯有玉碎,方能保全武士之魂。”
东国,选择了玉碎。
他们深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胜利无望。但他们要扞卫的,是超越生存的尊严。整个国家如同一台精密而悲壮的机器,开始了最后的运转。所有适龄男子被征召入伍,工匠们日夜不停地锻造着最后的刀剑与火铳,妇孺则开始向深山和地下工事转移。
帝国的兵锋并未让东国等待太久。在稳定了两国之间的海域后,帝国的两栖登陆舰队,在“孤月号”的空中掩护下,逼近了东国最重要的本州岛海岸线。
东国的抵抗,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凄美的绝望。他们的战舰是旧式的,在帝国新型驱逐舰的精准炮火和“孤月号”偶尔投下的、如同神罚般的轨道打击面前,如同纸船般纷纷碎裂、沉没。但每一艘东国战舰,直到沉没的最后一刻,都在奋力开火,试图靠近敌舰,进行自杀式的撞击。
登陆战更是惨烈到了极致。东国士兵穿着传统的胴丸具足,手持太刀或老式铳械,高呼着“板载”(万岁),向着登陆的、装备着“铁狼”外骨骼的帝国“不朽近卫”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的刀剑砍在先进的复合装甲上,只能迸溅出无力的火花;他们的铳弹难以有效穿透外骨骼的防护。帝国士兵冷静地、高效地用链锯剑和精准的点射,将这些如同从历史画卷中走出的武士,成片地收割。
鲜血染红了沙滩,残破的躯体与破碎的樱花混杂在一起。东国士兵的冲锋,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集体的、仪式性的自杀。他们用生命,践行着他们的武士道,试图用最极致的牺牲,在帝国冰冷的战争机器上,留下哪怕一丝微不足道的刻痕。
天空中的“孤月号”舰桥内,拉普兰德看着下方那如同血色浪潮般不断涌来、又不断在钢铁防线前粉碎的东国士兵,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而非欣赏。
“愚蠢。”她低声啐道,“毫无意义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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