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酒吧的獠牙与烟)
酒吧角落里那几道隐晦的视线,如同黏在皮肤上的湿冷蛛丝,并未因塞法利亚的刻意忽视而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显然缺乏专业情报人员的耐心,或者,他们自负地认为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目标已是瓮中之鳖。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迷离闪烁,但一种危险的信号正在空气中悄然凝聚。
拉普兰德正跟着音乐的节拍,用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银灰色的眼眸半眯着,享受着酒精和喧嚣带来的麻痹感。她似乎对周围的暗流毫无所觉,但熟悉她的人(比如德克萨斯)都知道,那慵懒外表下的肌肉早已如同压缩的弹簧,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的力量。
德克萨斯依旧安静地喝着她的威士忌,灰蓝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描着全场。她早已锁定了那几个不速之客,甚至通过他们偶尔交换眼神和细微的手势,大致判断出了他们的行动意图和……可笑的目标误差。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弯了一下,那是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
终于,那几个人动了。他们分散开来,看似随意,却巧妙地封住了卡座周围的几个主要移动路线。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陈旧刀疤、眼神凶狠的鲁珀族壮汉,他径直朝着卡座走来,目光死死锁定在——拉普兰德身上。
“塞法利亚·萨卢佐?”刀疤脸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浓重的、属于叙拉古某个边缘地区的口音,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没想到啊,尊贵的前执政官,也会躲到龙门这种地方来喝酒?看来萨卢佐家是真的没人了。”
卡座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音乐还在响,但这一小片区域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拉普兰德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那个刀疤脸。她没有立刻否认,反而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极其缓慢、却让人脊背发寒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被冒犯的狼王被蝼蚁吵醒后的暴戾与兴奋。
“哦?”她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尾音危险地上扬。
刀疤脸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只知道眼前这个银发鲁珀女人,与情报中描述的塞法利亚外貌特征极为相似(同样是显眼的银发,同样精致的五官),而且坐在这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身边还有同伴,完全符合“伪装潜行”的特征。他身后的几个同伙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手里看似随意地拿着酒瓶或是藏在袖中的短棍。
“跟我们走一趟吧,‘大人’。”刀疤脸伸手就想来抓拉普兰德的手臂,“有些旧账,该算算了。我弟弟死在边境冲突里,就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新政’!”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拉普兰德衣袖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拉普兰德甚至没有完全站起身,只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一记迅猛无比的上勾拳,狠狠砸在了刀疤脸的下巴上。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向后仰倒,鲜血和几颗牙齿混合着喷溅出来,身体撞翻了旁边一张小桌,酒水和玻璃碎片哗啦啦洒了一地。
音乐戛然而止。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里。
“找我妹妹算账?”拉普兰德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刚刚挥拳的手腕,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刀疤脸,银灰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残忍而愉悦的火焰,“就凭你们这几只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也配?”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战栗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酒吧。
刀疤脸的同伙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了上来。他们挥舞着酒瓶和短棍,源石技艺的光芒在有些人手上隐隐闪烁,显然是打算拼命了。
然而,在拉普兰德面前,他们的攻击就像是孩童的嬉闹。
她甚至没有动用背后的双刃。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狭窄的空间内穿梭,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一声闷响或惨叫。一个试图从侧面抱住她的家伙,被她一记凌厉的肘击砸在太阳穴上,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挥舞着闪烁着微弱电光的源石短棍冲过来的,被她精准地扣住手腕,反向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短棍掉落,被她随手一脚踢飞;第三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则被她头也不回地一记后踹,直接踹飞出去,撞在酒吧粗粝的墙壁上,缓缓滑落。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不到三十秒。地上已经躺倒了四五个人,都在痛苦地呻吟或昏迷,只剩下最初那个刀疤脸,捂着碎裂的下巴,惊恐地看着如同煞神般的拉普兰德,仿佛看到了什么远古凶兽。
拉普兰德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迹,走到刀疤脸面前,蹲下身,用那双冰冷的银灰色眼眸近距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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