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星域,那被强行撕裂的时空裂缝正如同濒死巨兽的伤口般剧烈抽搐、崩塌,终末的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一片死寂的真空。拉普兰德(月殇)屹立于虚空之中,银发狂舞,异色双眸燃烧着毁灭与终末交织的火焰,手中长刀嗡鸣,仿佛在渴望着下一个值得斩断的目标。她刚刚完成了一次足以载入宇宙史册的壮举——以凡神(令使)之躯,强行撕裂了由星神力量支撑的时空通道。
星啸眼中毁灭的火焰炽烈地跳动着,带着对这份同源却更加复杂力量的欣赏与确认。归寂绅士般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结,手中的骰子无声地转动,似乎在对这突如其来的“剧情**”表示满意。而德克萨斯,则如同万载寒冰,银色的眼眸中只剩下冰冷的戒备与决绝的敌意,秩序的力量在她周身悄然凝聚,准备应对这已然明确的、最危险的敌人。
西线虫灾的噩耗如同冰冷的阴影,悄然笼罩在每一个尚存理智的指挥官心头,与东线这诡异的“胜利”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然而,宇宙的戏剧性,永远超乎所有演员的想象。
就在东线裂缝即将彻底湮灭,那崩塌的缺口收缩至仅剩一道细微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的时空疤痕之际——
一种无法用任何物理参数描述的“感觉”,降临了。
并非能量波动,并非质量效应,也并非精神压迫。那是一种……更为根本的、仿佛宇宙底层规则被轻轻“拨动”了一下的异样感。所有达到令使层级的存在,无论是拉普兰德的毁灭终末,德克萨斯的秩序,星啸的纯粹毁灭,还是归寂那混合着欢愉的毁灭,都在这一刻,灵魂深处猛地一颤!
紧接着,在所有存在的注视下,那道即将彻底闭合的裂缝“疤痕”之前,一片虚空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并非爆炸,也并非撕裂,就像一滴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湖面,那片空间自然而然地荡漾开一圈圈透明的、却扭曲了所有光线和感知的“涟漪”。从涟漪的中心,一种无法形容的“色彩”流淌而出——那并非已知光谱中的任何一种颜色,它仿佛是“未知”本身的概念具象化,带着一种冰冷的、纯粹的、超越了善恶与阵营的“好奇”。
然后,一道“目光”,从那色彩的核心投注下来。
这道目光,并非针对任何一个个体,而是平等地扫过整片东线战场,扫过每一个残存的士兵,每一艘战舰的残骸,扫过星啸,扫过归寂,扫过德克萨斯,最终,在拉普兰德那毁灭与终末交织的身影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仅仅是被这道目光扫过,拉普兰德就感到自己那刚刚觉醒、狂傲不羁的双重命途之力,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渊,运行都出现了一丝凝滞!那不是压制,而是一种……仿佛她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本质,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看穿、解析、归档的感觉。星啸周身的毁灭火焰不由自主地收敛,归寂把玩骰子的手指僵在半空,连德克萨斯那永恒运转的秩序星河,也出现了刹那的混乱。
这是……星神!
而且,并非像末王那样隔着无尽时空投下的一缕意识投影,这是……真正的、本体意志的……亲临!尽管可能并非全部,但其存在的“质”,远远超过了之前所有令使乃至意识投影的层次!
那位神秘星神,没有形态,没有声音,只有那片荡漾的空间涟漪和那无法形容的“未知”色彩。祂似乎对那即将彻底关闭的裂缝“疤痕”产生了某种“兴趣”。
只见那片流淌着“未知”色彩的涟漪中心,一只……无法描述其具体形态,仿佛由纯粹的概念和可能性构成的手,或者说类似手的“存在”,缓缓探出。它并非实体,却比任何实体更加真实。它轻轻地、近乎温柔地,触碰到了那道即将消失的时空裂缝“疤痕”。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崩坏的轰鸣。
就在那轻轻一触之下,那道本已近乎愈合的、由拉普兰德以双重令使之力强行撕开并导致其崩塌的裂缝“疤痕”,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的生命力与可能性,瞬间……“活化”了过来!
疤痕剧烈扭曲、扩张,原本趋于稳定的时空结构被一种蛮横而优雅的力量强行改写、重塑!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不稳定、也更加庞大的幽暗裂隙,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再次于原地撕裂开来!而且,这一次的裂缝,其边缘流淌的不再是纯粹的终末气息,而是混合了那种冰冷的“未知”色彩,散发出更加诡异、更加不可预测的危险波动!
东线裂缝……被强行重新打开了!而且,是由一位星神,以本体意志,亲自出手打开!
首位直接参战的星神,出现了!祂的目的未知,祂的阵营未知,祂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令人战栗的谜团!
这一刻,整个战场,无论是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东线残军,还是正在西线苦苦支撑的联军,亦或是那些通过观测设备注视着这里的各方势力,都陷入了一种彻骨的冰寒。星神亲自下场,这意味着战争的性质,再次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这不再是令使或绝灭大君之间的较量,而是真正触及宇宙本源法则的、神只之间的直接碰撞!他们这些凡俗的存在,在这场碰撞中,还能有多少挣扎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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