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姜永年归期的迫近,像一块不断增压的巨石,沉沉压在侯府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心上。秋梧苑外松内紧,姜妙看似每日依旧去给老夫人请安,偶尔应付一下各房“姐妹”们酸溜溜的探问,实则全身的警惕已提到了最高。
羽阁的消息如细流般不断汇入:
周氏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因打碎茶杯被重重责罚,发卖前夜,其同乡姐妹(羽阁线人)偷听到她哭诉,说夫人近日心绪极差,常与心腹嬷嬷密语,隐约提到“必须在她爹回来前绝了后患”、“名声坏了,就算回来也站不住脚”等语。
(内心OS:果然还是冲着名声来了。真是毫无新意,但往往有效。)
姜永昌的书房深夜又见了一次那位神秘的裹袍客,这次羽阁的人冒险靠近了些,隐约听到“边军叙功”、“御史台”、“纵兵扰民”几个零碎的词。
(内心OS:这是想从军功和名声上双管齐下?边军叙功…看来是想在朝廷论功行赏时做手脚。“纵兵扰民”?好大一口锅!)
就在这山雨欲来的压抑中,一场针对姜妙的、极其恶毒的阴谋,悄然展开了。
这日,三房的庶女姜玉婉突然热情地来了秋梧苑,邀请姜妙次日一同去府中花园新修的暖房里赏玩新到的几株罕见西府海棠。
“妙姐姐,整日闷在屋里多无趣,那海棠开得极好,听说还是宫里贵人赏下来的品种呢。玉娇姐姐她们都去,就缺你了。”姜玉婉笑得一脸天真,眼神却闪烁不定。
(内心OS:黄鼠狼给鸡拜年。姜玉婉何时跟我这么亲热了?还拉上姜婉晴?鸿门宴啊这是。)
姜妙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兴趣和一丝为难:“多谢玉婉妹妹好意,只是我明日还需整理一些药方,怕是……”
“哎呀,就一会儿功夫嘛!”姜玉婉连忙打断,上前拉住姜妙的手摇晃着,带着几分娇嗔,“妙姐姐如今是祖母跟前的红人,又是救过战王的神医,难道还瞧不上我们姐妹间的玩耍了不成?”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反而显得可疑。姜妙顺势应下:“妹妹说哪里话,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叨扰了。”
(内心OS: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出戏打算怎么唱。)
姜玉婉目的达成,又闲扯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人一走,姜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惊蛰,让羽阁的人立刻去查,明日暖房赏花,除了姜玉娇和姜玉婉,还有谁?周氏和姜永昌那边有什么异常动静?特别是外院,有没有生面孔进来?”
命令很快下达。深夜,石虎通过隐秘渠道送回消息:明日赏花,确实还有几位与二房、三房交好的小官家小姐。但最关键的是,侯府今日以“修缮院墙”为名,招进了一批短工,其中混入了两个身份可疑、眼神淫邪、不像善类的陌生男子,并未在工头登记的名册上,目前被暂时安置在外院一处闲置的杂物房附近。
(内心OS:修缮院墙?招短工?还混进两个不是工人的?这套路……莫非是想玩一出‘外男误入’,‘撞破私情’,然后‘百口莫辩’的经典戏码?目标是我?)
姜妙眼中寒光乍现。周氏这是想在她父亲回府前,用最肮脏的手段彻底毁掉她的清白和名声!一旦事成,莫说父亲归来,便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难以在侯府乃至京城立足!
好毒的心肠!
(内心OS:想毁我清白?那就别怪我把这脏水泼回去了!)
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形。
她立刻低声对惊蛰和谷雨吩咐了一番。两人听得神色紧张又兴奋,连连点头。
次日,天公作美,阳光和煦。暖房内温暖如春,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那几株西府海棠果然开得绚烂非凡。
姜妙如约而至,打扮得清淡素雅。姜玉娇 、姜玉婉以及几位小姐早已到了,正假惺惺地品评着花卉,言笑晏晏,只是那笑容底下,多少藏着些看好戏的期待和紧张。
姜妙佯装不知,与她们敷衍应酬着。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忽然微微蹙眉,抬手扶额。
“妙姐姐怎么了?”姜玉婉立刻“关切”地问。
“许是这暖房里有些气闷,头忽然有些晕眩。”姜妙语气虚弱,脸色也适时地变得有些苍白。
“哎呀,那可不能大意!”姜玉娇立刻接话,表现得十分“体贴”,“暖房后头有间小厢房,是给打理花木的下人临时歇脚用的,还算干净。妹妹快去歇息一下,喝口水定定神。”
(内心OS:来了来了,剧情推进得真及时。)
“这……怎好麻烦……”姜妙犹豫。
“不麻烦不麻烦!”姜玉婉连忙道,甚至主动上前搀扶,“我陪姐姐过去!”
一切都按照她们预设的剧本在进行。
姜妙被搀扶着走向暖房后那处僻静的小厢房。就在快到门口时,她脚下似乎一软,“不小心”碰掉了腰间悬挂的一个不起眼的香囊。香囊落地,散发出一种极淡雅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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