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或者说现在更准确的称呼是“北地开拓团”,进入了幽州北部。越往北,地势越发开阔,人烟渐稀,空气中已能嗅到一丝属于边塞的苍凉与粗犷。
这日午后,队伍途经一个名为“靠山屯”的边境小镇,准备补充最后一批易于携带的物资,然后便要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北地荒原。
小镇不大,黄土垒砌的房屋低矮破败,街道上行人不多,面带菜色,显得有几分萧条。然而,就在镇子中心那棵老槐树下,却围着一群人,喧哗哭闹声打破了小镇的沉寂。
“求求您了,刘老爷!再宽限几日吧!等地里的收成下来,一定把税银补上!”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汉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他身后躲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虽然面黄肌瘦,但眉眼清秀,此刻正吓得瑟瑟发抖。
被称为刘老爷的,是个穿着绸缎长衫、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腆着肚子,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一脸倨傲。他身后站着几个膀大腰圆、手持棍棒的家丁。
“宽限?老子宽限你,县太爷能宽限老子吗?”刘老爷嗤笑一声,三角眼贪婪地扫过那少女,“没银子也好办,拿你闺女抵债!跟老爷我回府,吃香喝辣,抵了你家的欠税,还能给你家换点粮食,这可是你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行啊!刘老爷!小莲她才十四啊!不能啊!”老汉死死护住女儿,老泪纵横。
“给脸不要脸!”刘老爷脸色一沉,对家丁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带走!”
家丁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就要强行抢人。周围围观的多民面露愤慨,却敢怒不敢言。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一个清越的女声冷冷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对面容出众、气度不凡的男女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精悍的随从(赵老四等已归心的官差)。正是姜妙和萧执。
刘老爷被这气势慑得一怔,待看清对方虽然气质出众,但衣着普通(流放途中刻意低调),且风尘仆仆,不像是有什么大来头的样子,顿时又挺起了腰板:“王法?在这靠山屯,老子就是王法!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民?敢管老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流民?”姜妙挑眉,走到那对父女身前,将他们护在身后,目光扫过刘老爷那身与小镇格格不入的绸缎,和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家丁,内心OS:“啧,标准反派配置,台词都这么老套,一点新意都没有。看来这北地边境,‘土皇帝’不少啊。”
萧执并未说话,只是往前站了半步,与姜妙并肩而立。他虽未释放杀气,但那久居上位的冷冽气场和挺拔如松的身姿,无形中便带来巨大的压力。
刘老爷被萧执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姐夫可是县里的主簿!”
“主簿?好大的官威。”姜妙嗤笑一声,懒得再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她看向那几个跃跃欲试的家丁,对萧执歪了歪头:“夫君,活动一下筋骨?”
萧执颔首,身影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便传来“砰砰”几声闷响和惨叫。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家丁,已然全部倒在地上,抱着胳膊或腿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萧执出手如电,精准地卸掉了他们的关节,既给了教训,又不至于闹出人命。
刘老爷吓得脸色煞白,手里的核桃“啪嗒”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
“想走?”姜妙手腕一翻,指尖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粉末,精准地没入刘老爷的后颈。
刘老爷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继而变成疯狂的大笑。
“哈哈……热……好热……哈哈哈……”
绸缎长衫被他撕开,露出白花花的肥肉,他一边笑一边脱,裤子也褪了一半,丑态毕露,在原地像个肥硕的陀螺般扭动、狂笑,引得周围原本愤懑的乡民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呀!污眼睛!”姜妙故作嫌弃地别开脸,内心OS:“加强版‘笑脱衣’散,效果拔群!下次可以考虑加点跳舞的引子?”
萧执眼底也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上前一步,隔空点穴,让那刘老爷僵在原地,只剩下一张脸还在不受控制地狂笑,模样更加滑稽。
姜妙走到那对惊魂未定的父女面前,柔声道:“老伯,没事了。”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老汉拉着女儿又要跪下,被姜妙拦住。
“他为何强抢你女儿?”萧执问道,声音沉稳,让人安心。
老汉泣不成声地诉说。原来这刘老爷是镇上的大户,仗着姐夫是县主簿,横行乡里,巧立名目加收各种赋税,百姓苦不堪言。他家因交不起比往年高了三倍的“边防税”,才遭此劫难。
姜妙眼神更冷。她目光扫过周围面有菜色的乡民,扬声道:“诸位乡亲,这姓刘的平日里没少欺压你们吧?今日我们既然碰上,就替你们做主!赵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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