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密函后的几日,战王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萧执与姜妙反复推演,最终定下了一条“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妙计。
他们从密函中挑选了一条相对独立、但又足够分量、且指向明确的“罪证”——关于五皇子一党暗中操控漕运,将本应运往北境的部分军粮,以“损耗”为名,暗中截留,高价倒卖给江南富商,中饱私囊的记录。密函中提到了几个关键的执行人和交接地点。
姜妙利用空间里的设备,完美仿制了密函所用的特殊绢帛和墨水(利用空间材料分析和合成),由萧执模仿五皇子心腹的笔迹,重新撰写了一份“密信”。这份“密信”的内容经过了精心的篡改:
它将原本指向五皇子核心集团的罪行,巧妙地转嫁到了五皇子一党的一个重要成员——吏部左侍郎孙成茂的头上。孙成茂此人贪婪成性,却并非五皇子最核心的智囊,属于可舍弃的棋子,且他确实与漕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更容易取信于人。
“密信”中“透露”,孙成茂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截留倒卖军粮,并暗示其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靠山(模糊指向,引人遐想,但又不直接点明五皇子)。信中还“担忧”地表示,此事已有风声走漏,需尽快处理首尾,并提及了几处“真实”的藏匿赃款和账本的地点(这些地点是羽阁根据密函和其他情报核实过的,孙成茂确实在那里有隐秘产业)。
(内心OS: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看鱼儿咬不咬钩了!)
接下来,便是如何“自然”地让这份假密信,落到该落的人手里。羽阁动用了一个潜伏极深的暗线,在一次五皇子心腹的“偶然”酒醉中,让其“意外”地听到了关于这份“密信”可能存在的风声,并“焦急”地寻找。
很快,鱼儿便上钩了。五皇子一党果然内部排查,最终由孙成茂的一个对头(同样是五皇子党,但与其有利益冲突),“侥幸”地在一处废弃的联络点,“找”到了这份至关重要的“密信”!
孙成茂的对头如获至宝,立刻秘密呈给了五皇子萧玦。
萧玦看到密信,又惊又怒。惊的是如此隐秘之事竟然泄露,怒的是孙成茂竟敢背着他做得如此过分(他或许知道孙成茂手脚不干净,但没想到细节被记录得如此清晰,且被对手掌握)。他第一反应是灭口和销毁证据,但信中提到账本和赃款可能已被转移或即将暴露,让他投鼠忌器。
在谋士的建议下,萧玦决定抢先一步,弃车保帅。他命人暗中搜集了一些孙成茂贪腐的其他“证据”,准备让孙成茂的这个对头,去皇帝面前“大义灭亲”,主动揭发孙成茂倒卖军粮、贪墨军饷的“罪行”,以此撇清自己,并将可能引火烧身的线索掐断在孙成茂这里。
他自以为算计得精明,却不知正一步步踏入萧执和姜妙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日大朝会,气氛原本因北境战事稍有缓和而略显轻松。突然,那位孙成茂的对头,御史台的王御史,出列跪倒,声泪俱下地弹劾吏部左侍郎孙成茂,罪名正是利用漕运之便,截留倒卖北境军粮,贪墨巨额军饷,并呈上了部分“确凿”的物证(正是五皇子党自己准备的)。
满朝哗然!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军粮!还是在北境战事吃紧之时!此等行径,与通敌卖国何异?!
孙成茂当场就吓傻了,扑通跪地,连喊冤枉:“陛下!臣冤枉啊!臣……臣……” 他想辩解,想攀咬,但在五皇子萧玦冰冷警告的目光下,话堵在喉咙里,冷汗涔涔,面如死灰。
五皇子萧玦适时出列,一脸“痛心疾首”:“父皇!儿臣御下不严,竟不知身边有如此蠹虫!王御史不畏强权,勇于揭发,实乃忠臣!请父皇严惩孙成茂,以正朝纲,以安军心!” 他这番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给自己人(王御史)表了功。
(内心OS:演,继续演!看你等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龙椅上的皇帝目光锐利如刀,在五皇子和瘫软在地的孙成茂之间扫视,并未立即表态。他心中疑窦丛生,此事爆出的时机和方式,都太过巧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执,缓缓出列。他依旧是那副略带“病容”的样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皇兄,孙侍郎此事,确实令人发指。不过,臣弟近日恰好收到一些关于漕运的匿名举报,其中提及的几处地点和人物,似乎与王御史所奏,略有出入,且牵扯似乎……更广一些。”
他这话一出,五皇子萧玦和王御史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萧执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为免冤枉好人,亦不使真凶逍遥法外,臣弟已命人暗中查访了信中所提及的几处地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御史和五皇子,意有所指,“巧的是,在其中两处,不仅找到了部分尚未转移的赃银,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往来书信。其中似乎提及,截留军粮所得,大部分需上缴,而负责接头的,也并非孙侍郎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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