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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想当皇上？”巴查尔似乎累了，用刀割下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大口的吃着。
“不，刺史大人还是刺史大人。”
“那谁当皇上？他要不会，可以让给我。”
“是建州之王，王不充。”
“王不充？”
“是。”
“你们王家倒是贪，说吧，要我做什么？”巴查尔吃完肉用袖子擦了擦胡子上的油。
“只需大王去袭扰日月关。”
“去打日月关？那姬玉沙开门怎么办？”巴查尔在大漠可以横行，但是对于这攻打城池，还是不太擅长，所以对于中原的正规军，多少还是有点胆怯的。
“无妨，姬玉沙在祥州多年，为人胆小，为防止大漠偷袭，一段时间甚至都关了贸易，最近才重新开市，他是不会出城的，况且大王无需攻城，只需要在开市之时去洗劫市集，然后去城下转一圈。”
“你确定姬玉沙不会出城？”
“当然，我家大人跟姬玉沙同朝为官多年，对于他还是很了解的。”
“这倒简单，正好我也去抢几个中原娘们爽一下。”巴查尔说着还在自己的下面撸了几下，又在身上擦了擦，继续吃着，还拿了一块给这信使，信使光看就已经够恶心了，哪里还有心情吃。
“那大王就尽快出兵，我们争取一起行动，大王在北方牵制祥州，祥州无法自顾，我们就直掏京城，大王册封之日，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小人先恭喜大王了。”
“哈哈哈哈……”巴查尔喝了一杯酒，看起来自己也挺开心。
“那小人先回建州复命，大人月缺之时出兵即可，白日劫掠，晚上袭扰。”
“去吧，去吧，告诉王伦，快点打，大王我等着呢，这个活，我最擅长了，哈哈哈哈。”
“小人先不打扰大王雅兴了，咱们京城相聚。”
巴查尔没说话，挥挥手，那信使自己出去了，刚出帐篷，就听见巴查尔在里面喊叫。
“给我换一个部族的娘们来……”
日月关外集市
自从日月关重启集市，对于大漠来说是个好事，虽然他们没有银钱，但是在这个集市，是可以以物易物的，对于日月关来说，这也不会带来太多的赋税，之所以开市集，有几点原因。一是封闭太久，大漠没有物资，就会抢，这样，整个日月光外就全会被蛮族杀光抢光，再有战争，日月光就是最后的屏障，外面没有任何的缓冲之地。二是朝廷三令五申，大漠是大周的一部分，虽然不属于疆域范围之内，但是属于附属国地位，一定要开放集市，要保证文化交流。三是这集市开放，可以减少蛮族难民南上，有些做小生意的，就直接雇佣那些难民做工，也不用付工钱，只管饭就行，这对于中原的这些个商人，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中原人工有时候要大于商品的价值。四就是，集市开始了，有很多在家混不下去的人，也就出城去大漠闯闯，试试机会，这样也减少了一些城里的闲散人等的存在，对于城内治安也是有一定好处的。一个国家边境的贸易，保证边境的稳定，对于国家多么的重要。更为主要的是，集市开放了，城里的穷人出来了，城外的被打的部族的难民也不进来了，就在这个临界的地方，行成了一个小村寨一样，原本就有集市，就有房屋，只要稍加修缮，遮风挡雨而已，对于蛮族而言，这比帐篷好多了，至少是土坯墙，可以阻挡风沙。人挪活树挪死，活不下去了，活动活动，没准就有机会，只是有些人，连活动的机会都没有了，上有老下有小，年轻的时候还算小富即安，一场灾荒让自己直接回到最原始的状态，只能维持现有，起早贪黑的做富人的牛马，只为维持现有的一切，看着那些孑然一身或者看透一切的人愤然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舒适圈，自己却被捆绑在这无尽循环的生活中，无法开脱。
“走过路过别错过，正宗漠北胡饼，一个大子一个，您要说没钱，没关系，兽皮牲口，马鞍马鞭，大漠弯刀，有啥都行，够换就换，多了还找钱，你就来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这小二一副胡人模样，做的一手好胡饼，孰不知，这后面坐着的才是老板，若没有老板，这胡人小二早就饿死他乡，自己的部落也跟那些小部落一样，早就被巴查尔给打散了。
“给我来几个饼，来碗汤我尝尝。”一个大胡子的蛮人坐在桌子前面说道。
“唉，来喽……”小二听见有人要吃饭，赶紧答应了一声，但是一回头看见这大胡子，吓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个傻儿，还不快招待客官吃饼，你在这看什么呢？”老板听见小二的声音戛然而止，赶紧上前。
“巴……巴……”
“巴什么巴。还不赶紧给客官上饼，你稍坐，马上就来。”这老板还笑着对这大汉说了句。
“巴查尔……”小二这一声喊，扔了手里的一切，自己开了，刚跑几步，觉得不对，又回来拉着老板一起跑。
“你干什么？”老板被小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一跳，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跑，边跑边问。
“这破地方，还有人认识我，看来你的部族已经没有人了。”那大汉看着小二拉着老板起身就跑，自己去那馕坑里面拿了一个胡饼出来，还冒着热气。
“啊……”
“杀人了……”
“你还我……”
“快跑啊……”
这说话间，这集市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群蛮人，男人砍杀，女人扛走，任你怎么反抗，都直接扛在肩上，集市上的一切，值钱的都带走，剩下的砸一部分最为警示，剩下的还留在原地，不留着窝怎么有下次抢劫。刚才那老板被小二拉到僻静处躲起来，亲眼看着自己的邻居商户被砍杀，老板娘还有女人都被抢走了，不用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总不会是抢回去做饭吧。
“谢谢救命之恩。”老板看那些蛮人已经南下，这里暂时安全，赶紧给小二叩头。
“掌柜的，掌柜的……”小二也拼命的给老板叩头，二人磕的太快，导致头撞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掌柜的捂着自己的头问道。
“巴查尔，自称大漠新王，我的部族就是他屠杀的。”小二说到这个的时候，忍不住流下眼泪。
“大漠新王？”掌柜的有点惊讶，明显对于部族被杀这种事情，他更感兴趣的是大漠新王这个词。
“是的，自从狼族没落，巴查尔就带领他的部族到处征讨，近一点的部族，大都被他征服或者屠杀，只有远点的大部族，都忙着吞并附近的小部落，也没有人管他，现在在大漠，他的部族自称大漠之王，无人能敌。”小二也揉着自己的脑袋。
“果然厉害，那我们先回日月关躲躲，等过了这阵我们再回来。”掌柜的看着小二说道。
“我的命都是掌柜的救的，一切都听掌柜的安排，我不会白吃的，我会干活。”小二怕进城自己白吃，提前先打个招呼。
“白吃也无妨，你只要好好的给我烤饼就好了，走，我知道一个小路，我们绕路回去。”掌柜的看见那些个蛮族朝日月关方向去了，估计也是要抢劫，自己若明晃晃的在大路上走，这不就成了箭靶子一样，拉着小二就离开了这个小城寨，出去不远，就有一片树林，二人就钻进去，小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去哪，就跟着掌柜的走啊走。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有蛮兵。”
二人刚走到树林边界，再往前穿过一片开阔地，就到了日月关城门之下，就可以进城了，也就安全了，突然听见城上军兵大喊，这一声大喊不要紧，城下走进走出不多的百姓，乱作一团，手脚快的，已经直接跟军兵一起跑回城，手脚慢的走的远点的，来不及了，只能自己找地方跑。掌柜的和小二在树林里祈祷，千万不要跑过来，这树林藏不了许多人，在回头一看，刚才那蛮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许多蛮兵，慢条斯理的走向日月光，说起征讨，更像是来宣誓主权的，优哉游哉。
“巴查尔……”
“嘘……”
小二惊的说了一声，掌柜的赶紧示意他别出声，这蛮族听见，定会斩杀，先藏着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楼上的人听着，这是我们大漠之王巴查尔，告诉你们将军，赶紧封赏黄金牛羊美人，不然的话，我们就攻进城去，将你们全部斩杀。”一个蛮兵用有口音的中原话朝城上喊着。
“什么人，胆敢带兵闯关，是不是不要命了。”城上军兵虽然是看见有蛮人来，但是士气还是在的，城门已经关闭，在这城上，自然是有恃无恐，这日月关守军，别的没见过，这带着几个人来闯关的蛮人，那是见得多了，根本不需要禀告大将军，有时候甚至副将都不知道。
“砰”
“快去叫将军，快去叫将军……”守城的士兵慌了，刚喊了一句，城下不知道何人，抬手就是一箭，那姬字旗应声而倒。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城下来了一群蛮人，把大将军旗射倒了。”一个士兵跑到副将那里喊道。
“什么？大胆蛮人，有多少人？”副将一听帅旗被射倒了，这不是找死。
“大概百十人。”那士兵倒是没撒谎，确实巴查尔就带了百十人来，只要是震慑，无需太多人。
“备马，随我出城。”
“是。”
这副将一听百十人，这不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嘛。
副将点兵五百，随着出城，城上人击鼓呐喊，好久没有人下城去打仗了，城上之人也是兴奋的不行，这鼓敲得震天响。
“来将何人，某刀下不杀无名之鬼。”副将抬刀指向巴查尔喊道。
“哈哈哈哈……”一众蛮兵哈哈大笑，没有一个回答的。
“你竟敢射倒帅旗，怕是今天回不去了。”那副将一看没人答应，也无所谓了，区区百人，不足为挂，提刀拍马上前一战。
“啊……”巴查尔都没动，后面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兵也可能是个将军，反正蛮人穿的都差不多，分不那么清楚，拿起个大锤子，待那副将近前，上去就是一锤子，那副将连人带马都被砸碎了一半，剩下一半倒在地上血染黄沙。这副将要知道这么快，打死也不会出来的。
“撤……”后面的士兵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主将已经被斩杀，城上的士兵也是目瞪口呆，鼓声也停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连队形都没有，直接转身就跑，只是便宜那些个蛮兵，抽出弯刀，瞬间冲进敌阵，如砍瓜切菜般屠杀，五百兵丁，跑到城门的时候也就剩下五十，城门已经开始关闭，剩下一点小缝，都钻了进去，一个腿脚慢的，刚上吊桥，蛮兵就杀到，一个趔趄，直接倒地，眼看着蛮兵的马蹄在自己的头上，弯刀的光芒已经闪过自己的双眼，自己突然如一个皮球般滚落，再一看，城上的兄弟已经把吊桥升起，那蛮兵被拦在护城河之外，这士兵起身，看看自己，没有受伤，还跟城上的兄弟们打招呼表示感觉，就感觉后背一凉，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凭空多出一个倒刺的箭矢，上面沾满的鲜血，自己也怦然到底，眼前一片漆黑。
“噢，噢，噢……”
“噢，噢，噢……”
“噢，噢，噢……”
“呜……”
城下虽有百人，但是这嚎叫声加上号角声，刺耳的传入城上的军兵耳中，感觉城下有上万蛮兵一样。
“快去报告大将军，快去报告大将军。”
“是。”一个军兵前几日还在城门守卫，今日刚刚调防上城，就被派去给大将军报信。
“大将军大将军。”这士兵一路上飞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将军，也就上次在城门见过一次大将军。
“什么人？”将军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即使你是个兵。
“小人日月关守卫，奉令有重要军情回报大将军。”那士兵拿出守城的腰牌给将军府的人看。
“大将军不在。”
“什么？不在，那大将军在哪啊，这军情很重要啊。”那士兵都懵了，自己第一次出来传令，就碰见没人，这可怎么办？
“大将军近日都在祥州城，你可以去那里通报。”那守卫看着这士兵说道。
“好的，谢谢这位兄弟。”那士兵说着就往城里跑去。
“喂，你不骑马的吗？很远的。”守卫看着他跑开了喊道。
那士兵不知道听没听见，自顾自的跑开了，别说，这速度还挺快。
祥州城
这士兵不知道跑了多久，渴了就喝口河水，饿了就吃点野果子，一路跑来祥州城，直奔将军府。
“来者何人？”
“日月关守卫有重要军情汇报。”那士兵拿着副将给的守城腰牌说道。
“哪？日月关？”守卫一惊。
“是，日月关。”这士兵虽然有点累，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健硕的。
“你……你怎么来的？”守卫看着这士兵居然没有马匹，也是有点吃惊，要知道，日月关离祥州城，骑马至少两天的路程，这靠人跑，七八天也不一定能到。
“兄弟，有没有水，有点渴了。”那士兵坐在地上说道。
“快，赶紧带他去见大将军。”
“兄弟，先别喝了，跟我来。”那守卫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好，赶紧带着这士兵去见大将军。
“大将军，日月光有军情。”守卫在门外言道。
“呈上来。”姬玉沙自从送走了姬雪儿跟季昭，就没离开祥州。
“大将军，是传令兵。”那士兵怯生生的说道。
“什么？传令兵？”姬玉沙也是吃惊，重要军情要狼烟，一般军情用信鸽，这用传令兵是什么意思？
“是的，而且他……”
“他什么？吞吞吐吐的。”
“他跑来的。”
“跑来的。”
“是的。”
“这帮蠢材，叫他进来。”姬玉沙只是让外人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但是在治军方面，还是很严格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祥州顶住蛮族这么多年的搔饶。
“进去吧，这就是大将军。”守卫生怕这乡巴佬说错话，看他跑来也很可怜，就告诉了一声。
“小人参见大将军，这是日月关军情。”这士兵从这么近距离见过这么大的官，一进门赶紧跪倒，奉上副将给他的信件。
“啊，什么？”姬玉沙看见这信件，根本就不考虑这人是怎么来的了，就想知道那副将是怎么没的。
姬玉沙拿着这封信在房间里走了一会，低头看看这士兵，士兵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姬玉沙突然走到案前，大笔一挥，三三两两，书信一封，大将军大印直接盖在上面。
“你是传令兵？”
“我……我不是，我其实是守军。”
“现在你是信使，你把这封信送到京城给皇上，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只是，这蛮兵的数量是多少你知道吗？”姬玉沙低头问道。
“小人在城上看，至少百人。”这士兵居然还能看清城下。
“嗯，那百人只是诱敌之术，后面两侧埋伏至少万人以上，明白吗？”姬玉沙说到万人的时候，说的很重。
“小人明白。”这士兵虽然有点木讷，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得。
“来人，给他备马，别让他再跑了。”姬玉沙说着把那封信交给了那士兵。
“兄弟，跟我来。”门口那守卫低声道。
“祥州的安危全靠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姬玉沙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
“是，大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