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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就剩下小厮，全老爷和季昭三个人，全老爷伸手指向厅堂的方向。
“大皇子请。”
“什么事？”大皇子进的厅堂，坐在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皇子……”全老爷说话的时候还看看左右，听听外面有没有声音。
“什么事？这都是你的人，你还需这样吗？”
“大皇子，这是天大的事。”全老爷起身把门关上，来到大皇子面前耳语道。
他们说的什么听不见，这世界上，估计也就是说的全老爷和听的季昭知道是什么，这话虽不多，但是听得季昭脸上表情太复杂，惊讶，惊喜，高兴，冷汗……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这……”
“大皇子放心，这人在昌州多年，绝对放心，人已经在路上了，这厚礼，大皇子若不用，也不耽误先收下，留作他用。”全老爷虽然不再耳语，但是声音还是很低。
“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这就是死罪啊！”季昭虽然很想要全老爷这礼物，但是还是有所顾忌。
“大皇子，没有什么事是没有风险的，我们只要走在别人前面，风险自然就在我们后面。”全老爷那小眼睛此时比平时更亮。
“这……”
“大皇子，这只是个礼物，又没有什么，一旦有人知道你就一推三二五，说你不知道就好了，反正跟你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嗯，也罢，你一定安排稳妥。”
“嗯，我回头就告诉他们，放心，他既然敢送，那就一定有他的方法避人耳目。”
“你去办吧……”季昭想想，也无所谓，就像全老爷说的一样，送就接着，至于以后用不用再说，这年头，有点东西在手上，总比过一个虚名好的多，王不充就是一个例子，一样的贵族，胡十一就被贬了，王不充就敢反。
“那老小就去办了，大皇子请歇息吧。”全老爷上前扶着大皇子送到了黑美人的房间。
季昭也没管那么多，这几天在宫里没出门耍，很是无聊，直接推开门，看看这黑美人这几日又弄了什么新花样。这门打开了，黑美人背对着季昭 ，这美背就足以让人看直了眼，一双直角肩配上两只纤细的玉璧，还有这黑美人独有的肤色，这世间少有，要不是这黑美人出身有问题，估计季昭早就把他带回府里了。
“你来了，我的郎。”自从那日在黑船上，季昭说要做黑美人的新郎，黑美人就是这么称呼他。
“我来了。”季昭有时候也弄不懂，为什么如此迷恋这个黑美人，每次见到她，都会想拥有她，即使明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但是还是想要宣誓主权一样。
侍女在两旁已经开始为季昭宽衣解带，没一会，季昭也是身无寸布，跟黑美人在一起，黑白相间，这风景很是美丽。
“别着急，我的郎。”黑美人轻轻的推开吻了半天的季昭，季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这种他都觉得是**。
“今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黑美人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看着季昭。
“美人要送我什么礼物，不如把你自己送给我。”季昭说着话，手也不闲着。
“这可比我重要，我只是郎的玩物，而这礼物才是郎的归宿。”黑美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怎样，也只是陪着季昭玩耍玩耍，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能一直陪着，保一个平安，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其他追求，即使有一天，不在一起了，那能回到兰江，全老爷还在，那自己就还能生存，都没了，那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乌篷船而已。
“噢？我倒要看看，美人说的归宿是什么？”季昭一听这个词，也有点诧异，瞬间来了兴趣，毕竟每次黑美人准备的东西都是让自己很开心，这次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都进来吧。”黑美人柔声道。
“吱扭”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虽然是带着面纱，但是这身材已经无法用衣服遮盖，而且都是异域女子，身材高大，后背宽阔。季昭之前在黑船的时候，都见过，没有什么稀奇的，虽然这几个女子都很漂亮，但是对于季昭来说，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是什么？”季昭明显对于这几个人没有什么兴趣。
“别急，别急，我的郎。”黑美人这声音也是一绝，温柔的时候让人浑身麻酥，“都转身。”黑美人一句话，那四个女子齐刷刷的转过身去。
季昭这次没说话，等着黑美人，要看他能搞出什么来。
“把衣服都褪了吧。”黑美人一句话，那四个人直接就把身上的裙子脱掉，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直接裸露这身体，这每个人的后背都是一幅漂亮的纹绣，仔细看，这四个人的纹绣竟然是合体的。
“这是什么？”季昭看着这山水风景的纹绣，确实漂亮，但是不能仅仅就为了给自己看这纹绣吧。
“郎，这就是你的。”
“我的？”
“对，你的。”
季昭上前仔细观看，这山水画的的确俊秀大气，但是他不知道这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画叫什么名字吗？”
“这话什么说法？”
“这画叫千里江山图。”
“千里江山图？”
“对，我们都是你的，这千里江山也是你的。”黑美人说着就把季昭拉到了床上。
季昭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女子也一起过来。
“郎，江山都是你的。”
季昭在这几个人的服侍下，有点恍惚，江山，千里江山？还有刚才全老爷送的礼物，这难道是天意？
自从上次季昭在早朝上犯病，就再也没有上过早朝，这不上早朝的皇帝不一定不好，只是季风一向不喜欢这些边边框框，他觉得，只要让百姓生活的好，任何意义的形式都可以不存在，但是这只是他想的，代表不了所有人。今日这早朝就要上了，虽然他也不想，不情愿，但是他也不想史书说自己是个不上早朝的皇帝，国家再好，自己也会被诟病。
“上朝……”季风那贴身的老奴朝下面喊了一声，百官跪拜。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老奴每次自己说这个的时候估计都觉得毫无意义，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没有人都得说，以前王不充在的时候，有没有事，王不充就能定，他要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剩下的就是王不充领着文官和季禹带着的武官，各种斗嘴皮子，之后皇上听个乐，劝劝，就散了，互相都说对方不好。季风看着这下面百官的样子，除了礼部的人死光了，现在还没有顶上来，左右将军都没了，宰辅也不在了，其余人几乎没变，还是老样子，想想，季风还有点想念王不充和季禹斗嘴的时候，现在，胡中干着王不充的活，但是这人脉肯定是不如王不充，要不是跟大公主成婚了，现在是大驸马兼职宰辅，怕是早就被人掀翻了。
“臣有本奏。”
“呈上来。”
季风一看，是户部侍郎万里丁，正常户部上书应该是尚书，今日户部尚书称病未来上朝，这万里丁上奏，这上奏的不知道是户部的事，还是另有他事。
那老奴把奏折送给季风，季风打开一看，寥寥几眼，感觉季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皇上，我朝开国以来，皇上一直强调，不立储君，能者居之，臣斗胆上奏，即使不立储君，也应该把贤能者编入朝纲，提前为皇上分忧，臣知道，皇上不立储君的意义深远，但是不阻碍让贤能者提前处理朝政，以便检验贤能，臣也知道，臣冒天下之大不韪，提了皇上明令禁止的规矩，此本是臣本人上奏，不代表户部，只代表我个人，臣也是一个赤诚之心为国。”万里丁说完之后赶紧跪拜，看着这意思，这是连死都不怕，长跪不起。
“还有上奏的吗？”那老奴看了一眼季风，季风明显不高兴，就赶紧再问一句。
“臣有本。”
“说。”季风只吐出来一个字，还是恶狠狠的。
“臣觉得，万大人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以让皇子们协助处理朝政，才能知道谁贤德。”
“臣附议。”
“臣附议。”
下面好些个大臣都开始附议，这看的出来，都是不要命的，大概这些人也是觉得法不责众，也就无所谓了，要是单独就一个万里丁，估计凶多吉少。
“你们就这么盼着我死吗？”季风看着这文武百官说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一听赶紧集体跪拜在地，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胡中更是尴尬，自己作为文官之首，虽然是代理的，但是这帮人上奏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跟自己打声招呼，也是过分，都拿着小本，记住他们的名字，以后找机会都还回去，现在只能跟着一起跪拜，自己根本没有话语权，自己现在是大驸马，这即是家事又是国事，自己夹在中间，还无人支持，简直尴尬的要命。那些个武官，现在跟文官没区别，现在芦州的兵归了白毛，没有几个认识的，也从来不来京，建州的兵归了桃三乐，除了名字，都没人知道这是谁？祥州的兵在姬玉沙手里，驻守北疆，剩下一个劳州，全是配军，不到国家危难之际不能用，至于这柞州，从来都不上朝，大家也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兵，跟京城太近，唇齿相依的感觉，能上朝这些个武官，基本都是空职，要不就是祖上有军功，世袭的爵位，一点兵都没有，都不如个好地主家兵多，遇见这种事，武官一句话不说，也没什么说的，很尴尬。
“我还能活几年，你们就开始考虑后路了吗？自己的事情管好了吗？就来管这些没用的事，怎么不去关心关心昌州的大雨，怎么不去关心关心郑郡的天火，怎么不去关心关心，建州的铁矿怎么流失到绥国的，怎么不去关心关心劳州黑金都去了哪里，怎么不去关心关心祥州的盐都卖给了谁，自己的事情管不好，还有时间来管别人家的事，跟你们说过，这是国事，更是我的家事，当爹的分家的时候，肯定是要平分家产，谁供养这老人，谁得到的家底，这不是传统吗？你们给你儿子分家不是这样吗？都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让王子亲政，那不就给你们结党营私的机会，让王子亲政，那我要你们做什么，这天下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我要治理，你能更要治理。”季风这一席话，说的下面的人哑口无言，没想到皇上不怎么处理国事，这事情倒是都知道。
“皇上……”下面有些老臣，已经哭了，具体为什么咱也不知道，这个演技，必须要到年龄才能有，有的小年轻的官员，根本经不起这种考验，该打感情牌的时候，就得打。
“今日之事，我暂且算你们没说，我也不会追究任何人，你们如果再提立储，那一定要想好了，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要不然，我看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们是不知道那劳州的黑金矿有多深，我就派你们去探探。”季风这几句虽然有点狠，但是也给大家吃了定心丸，今天所有人都没事，万里丁也为自己捏把汗，自己赌上性命上奏，这要是没有这许多人，估计现在自己就要金瓜击顶了，看来还能活。
“退朝吧，回去都好好想想，先把国家治理好，在说这些，国将不国，还有未来吗？那你们是不是有一个人就是一个新王朝的皇帝啊？”
“……”下面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着不动。
“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众人见季风离去，都起身，那些个武官看着这些个文官，觉得一天没事找事，拂袖而去。胡中也是看着这些人，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每一张脸，这也许就是一个惊天阴谋的开始，记住他们，将来会有用的，那些个文官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离去了，在这朝堂之上，没有人敢抱团去议论什么，自从王不充死了，这团，也就只能回家私下里去抱了，看来季风上朝没看黄历，今天大家都是不欢而散，有的人觉得自己保住了性命，有的人觉得自己差点被连累，而季风也是一肚子气，他就不明白了，什么前朝，什么祖制。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地，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
早朝是开完了，这京城的鸽子乌鸦的，唰唰的往外飞啊，这要是有个好射手，今天一天都是吃烤鸽子。
“将军，京城有信。”一个亲兵拿着一只竹筒送给姬玉沙。
“你下去吧。”
“是。”
姬玉沙接过信件一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季风啊季风，看来你也顶不住人多，我虽不在，但是这事，该做还是要做。”
“来人。”
“将军。”
“去请徐大人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将军府内没有灯火通明，反而异常的低调，只有油灯几盏，徐玉的轿子停下来了，徐玉抬头看看，这将军府今日这状态，跟往日不一样。
“徐大人，里面请，将军在书房等您。”士兵直接迎上来道。
“好。”徐玉不需要人带，这祥州都是他们的，这舅舅跟外甥更是亲近，这府上也熟悉的不行，一个人走向书房。
“玉沙。”
“舅舅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徐玉走的有点急，嘴巴有点干，还好姬玉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茶水，他直接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舒服多了。
“京城有消息了。”
“哦？什么消息？”
“自从上次雪儿回来，我们提及立储一事，雪儿回去估计也是没提，正好王不充反了，我就趁机把京里的一些官员都联系了一下。”
“玉沙果然雷霆手段。”徐玉都没想到，姬玉沙居然这么快就把京城的官员都拉拢了许多。
“我让他们在朝堂之上提及立储，你猜怎么样？”姬玉沙说着一脸笑意的看向徐玉。
“如何？”徐玉多年为官，虽然是地方官员，无事不进京，但是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从来不乱说话。
“季风以前谁提杀谁，今天居然只是生气走了。”
“这……”
“这说明他心软了，他也不可能把人都杀了，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筹码，这步棋还是走的对的。”
“可是我们现在就只有我们自己，还有那些官员，这有点不太够吧？”
“放心，此事一经提及，就会有人站出来，不联系我，也会联系雪儿，甚至是昭儿，到时候我们只要做壁上观，在最后时刻，我们出面支持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兵。”
“带兵去逼宫？”
“逼宫不用吧，我不想跟季风打仗，就吓唬吓唬就行。”
“玉沙，我觉得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先看看六州的情况再定。”
“这六州，现在也就剩下两州，劳州柞州向来不算数，芦州建州初定，那都是季风的人，现在就只有我们和昌州可以。”
“昌州？”
“现在马上派人，去昌州，去京城，我要探探底。”
“不用，回头我修书一封，安排一下就好了。”
“舅舅还有人在外？”
“当年我安在六州的人，都没有启动，现在也是时候用一些了。”
“舅舅好权谋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
“喝茶喝茶。”
“喝茶。”
“要不是雪儿生了大皇子，我们在这祥州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何必忙活这许多事情啊。”
“是啊，要是昭儿继位，那你就得进京主持大局了。”
“那这祥州就要舅舅守护了。”
“玉沙，这祥州是我们的根，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把根丢掉，王不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放心，舅舅，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