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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想听的？那大将军跟五石散何干，还有吗？”穆旦继续问道。
“芦州的胡家是被冤枉的，那舞女和酒都是我们做的手脚，你们的大将军就死了。”那黄毛继续说道。
“胡家？大将军？”穆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一提胡家，就多问了几句。
“是，胡家，芦州。”
“你说的大将军是谁？”事关重大，穆旦也不敢怠慢，还是问问比较好。
“叫什么来着，什么禹，还是什么季，你们的名字太绕口，我记不清楚。”
“你说的可是季禹？”
“对，就是这个名字。”黄毛说的这些让旁边的黄毛听得一头雾水，本来是问五石散在哪，说这些有什么用，但是穆旦却是听出一身冷汗，这一来一去，胡家是被冤枉的，季禹是被黄毛子毒晕了死的，那胡家的被贬，那不就是皇上的授意，这……。
“谁指使你做的，你说不是胡家，那是谁？”穆旦想到这里，赶紧问道。
“上人，是上人。”那黄毛赶紧说，就怕一句说不到，自己就挨一刀。
“上人？”
“是的，是上人。”
“关于五石散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穆旦已经不想再问了，这根本不是自己想听的，而且越问事情越大，还不得不上报，弄不好又是一个捅破天的活。
“我们只是在小中州接货，来京城售卖，这刚来看两次，就被你们抓了，别的真的不知道了。求你了，放过我们吧！”这黄毛直接怂了，看来也没经历过什么。
“饶不饶你们，你们要自己争取，如果但凡有一点隐瞒，那别怪我了。”穆旦拿着那小刀在另外一个黄毛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啊……噢……我的神……”那黄毛痛不欲生的喊道。
“有什么说什么，要不然，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千八百刀，你要不要试试。”穆旦拿着那把小刀比划着，那黄毛吓的已经尿了。
“真没有了，就这些了，我知道的都说了，还有，还有，上人还去过昌州，还……”那黄毛估计就是个打杂的，正在努力的回想自己知道的一切，本来就害怕，再这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想不起来什么，就算想起来了，也没有什么价值。
“我暂且信你，你们俩在这冷静一下，要是还有什么关于五石散想起来的，就叫人来找我。”穆旦特意强调了五石散，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听别的了，这还好是自己提审，这听到的事情，可说可不说，到那时架不住这两个黄毛子嘴碎，一吓唬就啥都说。
“真没有了，快放了我们吧……”
“放？好，等我回来就放。”穆旦说着转身离开，看着这两个黄毛子，放是不可能了，你们俩怕是连死都选择不了。
“老大，走了啊？”狱卒上前道。
“这两个人也应该吃过五石散，估摸着要到劲了，别让他们死里面，看住了。”穆旦嘱咐着狱卒。
“好嘞，老大，这您放心，您不让他们死，他们想死都难。”狱卒一脸堆笑道。
“这我信。”穆旦快步离开大牢，赶紧去找唐全，他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怂，审的竟然如此之快。
自从大皇子来到这京畿府，唐全这颗心就一直悬着，这案子最好是破了，要不然别说自己，整个京畿府都有可能当成替罪羊。
“大人？”穆旦门口轻声道。
“进来吧。”唐全根本就没睡，坐在那，把所有的经过都想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纰漏的地方。
“大人，黄毛应该就是来卖货的，侯家寨是制作的，但是已经一把火烧了，查无结果，目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穆旦赶紧把得到的信息都告诉唐全，毕竟自己只是探案，但是唐全是要周全所有的东西，就像当时的贡品被劫，大家都知道有很多莫须有，但是有人同意，何乐而不为呢。
“看来这两个人没说谎，那也就是说，大皇子是被人下了毒，这毒从何来？”唐全自己想着事情说道。
“大人，如果查这个投毒的人，那大皇子的所有行程……”穆旦虽然不知道大皇子跟黑美人的事情，但是这五石散多半是在烟花巷散开的，供人玩乐，这大皇子不好说就是去了什么地方。
“是啊，这很棘手啊，大皇子的形成绝对不能有问题。”唐全也同意。
“那大皇子这面？”穆旦问道。
“一会我去探一探大皇子口风，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估计他也不想，到时候，我们再研究对策。”唐全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本想着这次一定要查出真凶，但是又要走老路，还得编，还要天衣无缝，要让大皇子同意，还不能失了体面，还得让皇上信服，这有点难，还没去探口风，就已经头疼了。
“大人……”穆旦看唐全走来走去的，叫了一声。
“还有事？”
“那黄毛说，芦州的事情是他们做的。”穆旦听了听外面没有什么声音，才低声道。
“芦州？什么事？”唐全本不想问，但是穆旦这个时候说了，一定有问题。
“季禹死前也被投了五石散，胡十一和胡半斤是冤枉的。”穆旦继续低声道。
“啊！？”唐全听了这，有点惊讶，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唐全问道。
“我单独审的他们俩。”
“这个……”
“大人？”
“既然胡家的事情已经结案，那就是没人愿意替胡家说话，包括当年的王不充，现在这个事情出来了，也不要说，让那两个人闭嘴，我们也不去触这个霉头，不要让大皇子知道了，免得节外生枝。”唐全低声道。
“是，大人，那季禹的死？”穆旦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也是提醒一下唐全。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连环计，你也不知道是谁想让他死，所以，我们就当不知道。”唐全明显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是，大人。”
“你现在就去，让他们闭嘴，我现在去找大皇子，看看这个事情怎么能找到一个好的结果。”唐全说着就推开门，穆旦还是一身血衣紧随其后。
季昭在这京畿府已经有几日了，待的是很乏味，但是没办法，案子不破，他也回不去，虽然这案子是内部消化，除了京畿府查案，并没有别人参与，但是没有结果，季风问起来，他也不好交代。
“大皇子，睡下了吗？”正在季昭胡思乱想的时候，唐全在门外轻声道。
“唐大人，可是案子有眉目了。”季昭赶紧开门问道。
“大皇子，里面说话。”唐全看看左右无人，示意大皇子进屋说，毕竟隔墙有耳。
“怎么样？唐大人。”季昭明显是有点着急。
“大皇子，现在事情有点棘手。”唐全也是开门见山。
“怎么了呢，唐大人。”
“这卖的人是抓到了，运货的也抓到了，但是作坊被他们给炸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估计是逃跑了，打死也不能再回京城了。”唐全简单的说了下过程。
“这可好，这我就可以向父皇禀告了，这贼人也伏法了。”季昭眼睛一亮，自己也可以出去了，不用整日躲在这京畿府了，说是探案，跟软禁没区别。
“大皇子……”
“唐大人，还有何事？”
“我们不能如此跟皇上交待，还望大皇子……”
“为什么？这人都抓住了，我就清白了啊。”
“大皇子”唐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季昭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点了点头。
“大皇子，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这里查案吗？”唐全问道，
“是我误食五石散，疯癫被人发现。”
“那大皇子可知道在哪里误食的这五石散？”
“这……”季昭心想，多半就在烟花巷，既然不是黑美人那里，那就应该是烟花巷，剩下的，自己的吃食都是有人检验的。
“我的大皇子，皇上这次派你出来，根本就不是查什么五石散。”唐全低声道。
“唐大人？”
“五石散虽然让人致幻，但是价格昂贵，无法大面积推广，在民间根本就推广不起来，多是富人饭后的玩物而已，不住畏惧。”
“那……”
“皇上要看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皇子投毒，这可是皇室啊，大皇子。”
“唐大人……”唐全这一席话，让季昭明白了，汗也出来了，这要是查投毒，必然查行踪，自己的行踪是不能见人的。
“所以，大皇子，这多有不便，我们也就适可而止，你看如何？”唐全看着季昭已经出汗，就知道，他肯定没干好事，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会影响了前途。
“唐大人，还需要唐大人周全，万一父皇问到，我该怎么说。”季昭有点着急。
“大皇子莫急，我们手里有人有物，这案子不算无头，只是不该说的我们避过就好了。”
“那是那是。”
“你看这样，大皇子，我明日与你一起进宫，供皇上说起此事如何。”
“那自然好。”
唐全耳语季昭，把刚才想过的东西都说给季昭听，明日好一起上奏。
“唐大人想的周全，周全啊。”季昭给唐全深施一礼。
“大皇子，使不得，这都是大皇子探案的功劳，我等都是根据大皇子的安排。”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了，明日上奏再与唐大人一起。”季昭实在是不想在这待了。
“如此也好，那我安排人送大皇子回去。”唐全也想赶紧把这棘手的货送走，自己也睡个好觉。
“不劳烦唐大人，我自己走走，也顺便捋顺一下案情。”季昭心里想着别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让他送。
“那也好，那大皇子自便，我们明日一起面圣。”
“好，那就劳烦唐大人了。”
“慢走，大皇子，下官不远送了。”
季昭走了，唐全也回去了，穆旦也回去了，这一夜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了，唯独那两个黄毛子，被割了舌头，不是睡了，是晕了。
季昭根本就没回皇宫，而是来到了黑美人的驻地，看着四下无人，拍响了门板。
“谁啊，大半夜的。”那小厮在院里还嘟囔着。
“呀，大皇……快进来。”那人刚想说，突然觉得这夜太安静，声音有点大，赶紧让大皇子进来，自己把门关上。
“全老爷在吗？”季昭问道。
“在，在，我这就去叫。”这小厮以为季昭是来找黑美人的，怎料是找老爷的。
“大皇子，怎么深夜前来？”全老爷已经睡下，慌乱的穿上衣服来迎接。
“让他们都退下。”
“都下去吧。”
“怎么了，大皇子。”全老爷把人都退下了，赶紧问问。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季昭问道。
“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只是大皇子身在京畿府，我不便去啊。”全老爷赶紧低声道。
“怎么回事？”
“北门外那医馆，售卖五石散，是外来的两个黄毛子卖的，估摸着这会，那窝已经被捕快灭了。”全老爷继续说道。
“你倒是调查的挺快，看来这两天没少干，那谁给我投的毒？”季昭问道。
“大皇子，估摸着就是咱俩去耍的哪天可能误食了，那黄毛子也在那玩耍。”全老爷没敢说自己的小瓶子被小厮给弄到季昭身上，只说是在烟花巷误食。
“可有证据？”季昭继续问道。
“大皇子，那地方，人流太大，再说不知道是客人吃的还是那些个下人，实在无处可循啊。”全老爷只是把这桩祸事全部都推向烟花巷，就当是意外。
“以后这种地方少去，不干不净的。”季昭一听没有任何的证据，还是很开心的，那就说明自己的行踪也没问题，不说就可以了，全部按照唐全的说法来即可，转身就要离开。
“大皇子，这么晚了，还回去啊，天亮再走吧。”全老爷看着季昭道，虽然没安好心，但是这话倒是很真诚。
“也罢，累了。”季昭这几日在京畿府也是无聊，今夜都到这了，也就不回了。
“得嘞，我送您。”全老爷带着大皇子去找黑美人。
本来寂静的夜寂静的民巷，被黑美人这诱人的呻吟声打破，月亮都觉得见不得人，拿块云彩把自己挡住，过了许久，这呻吟声才断断续续的结束，这月光也就重新洒下来了，也没一会了，太阳就要出来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季风坐在书房，旁边站着季昭，唐全，穆旦。季风正在看着唐全连夜写得案情。
“嗯，倒是机灵，这么快就破案了。”季风看着这案情说道，直接把那奏折扔在了桌子上，对于字多的东西，他从来不爱看。
“皇上，是那群宵小之辈，在侯家寨糖作坊制毒，误掺进了糖里面，大皇子误食之后才会出现疯癫之状，现穆旦已经把那些毛子抓入大牢，所有事情均供认不讳，窝点也被他们自己人炸的粉碎，再也没有机会制毒了。”唐全此时必然要大说特说，这个时候不能让大皇子说话，万一说漏了，几个人都惨了。
“嗯，不错不错，穆旦，那吃了五石散的熊可好对付？”季风看来已经不关心案情了，直接问穆旦。
“回皇上，那群畜生确实疯癫，但是也疯不过钢刀。”穆旦说道。
“哈哈哈，好，你堂堂一个铁臂穆旦，都被一群畜生逼的用刀了。”季风笑道。
“皇上见笑。”穆旦很少有的不好意思了，但是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了。唐全一看皇上已经不问这个事情了，那就是不再追究了，看了一眼季昭 ，季昭点点头。
“昭儿以后出去，吃什么东西，你自己小心点，别又吃坏了肚子什么的。”季风回头看着季昭道。
“儿臣知道了，有了这次，一定加倍小心。”
“皇上，这次多亏了大皇子，要不然不能如此快的抓到这群人。”唐全还不忘给季昭卖个好。
“好，我知道了，对了，说起钢刀，穆旦，你等下。来人，把皇后打的东西拿来。”季风突然想起什么事朝外面喊道。
门外的老奴，拿着一堆精铁制品进来了，有各种农具，还有钢刀匕首一些短兵器。
“穆旦，你是高手，你看看这刀怎样？”季风指着那些武器问道。
“这刀是好刀，铁是好铁，只是我用着不趁手。”穆旦捡起一把刀在手上观摩着，这可吓坏了唐全，有几个人敢在皇上面前拿刀，之前有一个，已经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在皇帝面前带刀，更何况是在书房。
“穆旦，别坏了规矩。”唐全赶紧说了一句。
“唐大人，不碍事，不碍事，我只是让你们看看。”季风阻止了唐全，让穆旦继续把玩这些东西。
“皇上，臣不太懂这些铁器，这可有说法？”唐全确实不太懂，但是既然来了，那一定要捧皇上的，所以就问问。
“这铁是好铁，东西也是好东西，你知道是哪里来的吗？”季风问道。
“臣不知。”
“这是建州铁，王不充的铁。”季风说道。
“啊！？”唐全有点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