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行 第81章 暗线浮现破危局

马车外的惨叫如利刃般刺破暮色，苏瑶瞳孔骤然收缩，刚被丫鬟拉回车内，车帘便被一柄弯刀狠狠劈裂，寒光裹挟着血腥气直扑而来。她下意识地侧身躲闪，刀刃擦着发髻划过，将车壁劈出一道深痕，木屑飞溅中，黑衣人的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保护小姐！”护卫统领嘶吼着挥剑格挡，长剑与弯刀相撞迸出火花，他臂弯刚受过伤，此刻旧伤复发，手臂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守住车门。可黑衣人足有七八名，且个个身手狠辣，府里的护卫虽精锐，却架不住对方突袭，不过片刻，又有两名护卫倒在血泊中。

苏瑶紧紧攥住袖中暗藏的银针——那是楚墨怕她遇险，特意让秦风教她的防身术，此刻指尖冰凉，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些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绝不能坐以待毙。眼角余光瞥见马车角落的暗格，那里面放着楚墨给她的信号烟火，只要点燃，附近潜伏的暗卫便会立刻赶来。

“抓住那个女人！”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手中弯刀直取苏瑶面门。护卫统领见状，拼尽全力扑上前，用身体挡住刀刃，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苏瑶心中一痛，趁黑衣人抽刀的间隙，猛地拉开暗格，摸出信号烟火，用力拔掉引线。

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渐暗的天色中格外醒目。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攻势愈发猛烈：“快！别让她等到援兵！”一名黑衣人绕过护卫，伸手就抓苏瑶的手腕，苏瑶迅速掏出银针，朝着他的手腕刺去。黑衣人吃痛，手腕一麻，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另一名黑衣人从车顶破篷而入，手中短刀直指苏瑶后背。苏瑶只觉后颈一凉，正要转身，却听到“咻”的一声，一支羽箭精准地射穿了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喷溅在车壁上。她回头望去，只见街角处，楚墨派来的暗卫正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秦风。

“王妃！属下救驾来迟！”秦风翻身下马，手中长剑舞动如飞，瞬间便解决了两名黑衣人。剩余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对视一眼，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赶来的暗卫团团围住，没过多久，便全部被制服。

苏瑶这才松了口气，扶着车壁缓缓站起，看着地上倒着的护卫尸体，眼眶微微泛红。护卫统领气息奄奄，却依旧挣扎着看向她：“小……小姐……没事……就好……”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统领！”苏瑶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中一阵酸楚。这些护卫都是父亲精心挑选的，平日里对她恭敬有加，如今却为了保护她丢了性命。秦风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凝重：“王妃，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和之前驿站遇袭的人一模一样，应该都是银莲教的余党。”

苏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被制服的黑衣人身上：“把他们带回去，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萧允的下落。”

“是！”秦风连忙吩咐手下将黑衣人押走，又让人处理地上的尸体，这才转身对苏瑶说道，“王妃，此地不宜久留，王爷还在府中等您，属下送您回去。”

苏瑶嗯了一声，扶着丫鬟的手坐上马车。经过刚才的惊变，她心中早已没了之前的平静，萧允的手段越来越狠辣，竟然敢在京城的大街上公然袭击她，显然是有恃无恐。她靠在车壁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的场景，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出萧允的破绽，帮楚墨解除危机。

马车缓缓驶回摄政王府，刚到门口，就看到楚墨焦急地站在台阶上等候。看到苏瑶平安归来，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瑶儿，你没事吧？刚才看到信号烟火，我差点吓死。”

苏瑶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的委屈和后怕瞬间涌上心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没事，就是……就是父亲派来的护卫，为了保护我，都牺牲了。”

楚墨心中一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辛苦你了，都怪我，没有安排好足够的人手保护你。那些护卫的家人，我会亲自安排妥当，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苏瑶点了点头，跟着楚墨走进府内。回到寝殿，丫鬟连忙端来温水，苏瑶洗漱过后，才渐渐缓过神来。楚墨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语气凝重：“刚才秦风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萧允越来越嚣张了，竟然敢在京城明目张胆地动手，看来他是觉得我们不敢动他。”

“他就是故意的，”苏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先是散布谣言败坏你的名声，现在又公然袭击我，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做出冲动的事，好抓住你的把柄。”

楚墨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不能上他的当。今天朝堂上，虽然我拿出了林海尘的供词和玉佩，但还是有不少大臣对我心存疑虑，若我此刻对萧允的人动刑过重，难免会落下口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瑶问道，心中有些焦急。萧允步步紧逼，他们却只能被动防御，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萧允找到机会。

楚墨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已经让人去查当年萧允假死的卷宗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另外，我还让人去查了银莲教的残余据点，当年银莲教叛乱，虽然大部分教徒都被剿灭了，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萧允能调动他们，说明他和这些残余势力联系密切，只要找到他们的据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萧允的藏身之处。”

苏瑶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她知道楚墨做事一向稳妥，既然他已经有了计划，那就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不过，想起刚才在街上听到的谣言，她还是有些担心：“京城里的谣言越来越盛，会不会影响到你在朝堂上的地位？还有皇帝，他年纪还小，很容易被谣言误导。”

楚墨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澄清谣言了，而且今天朝堂上，我已经向皇帝说明了情况，皇帝虽然年纪小，但并不糊涂，他知道这些谣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至于那些大臣，只要我们能尽快找出萧允假死的证据，证明这次的事都是萧允在背后搞鬼，他们自然会明白真相。”

苏瑶嗯了一声，靠在楚墨的肩上，心中渐渐放松下来。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觉得有底气。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直到丫鬟来报，说晚膳已经备好，才起身前往膳厅。

晚膳过后，楚墨处理了一些公务，便陪着苏瑶回到寝殿休息。苏瑶经过白天的惊吓，身心俱疲，很快就睡着了。楚墨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中满是温柔，却也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萧允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他轻轻为苏瑶掖好被角，转身走出寝殿，对守在门外的秦风吩咐道：“让下面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查到萧允的下落，另外，加强王府的戒备，尤其是王妃的住处，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是，王爷！”秦风连忙领命。

楚墨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书房。他知道，想要彻底解决萧允这个隐患，必须尽快找到他的破绽，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当年萧允假死的证据。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秦风送来的卷宗，仔细翻阅起来。卷宗上记录着当年萧允在天牢中的情况，包括他的饮食、用药，以及狱卒的看守记录。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萧允确实是在入狱后不久，就因“急病”去世，而且有太医的诊断记录和狱卒的证词。

可楚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萧允一向心思缜密，怎么会突然急病去世？而且，他去世后，尸体很快就被火化了，连骨灰都没有留下，这未免太可疑了。他皱着眉头，继续翻阅卷宗，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萧允去世前三天，负责给他送药的狱卒，突然被调走了，而接替他的狱卒，在萧允去世后不久，也辞职离开了京城。

“这个狱卒有问题！”楚墨心中一动，连忙让人去查这个狱卒的下落。没过多久，手下就来报，说这个狱卒名叫李三，老家在城郊的李家村，辞职后就回了老家。楚墨当即决定，派人去李家村，将李三带回京城审问。

与此同时，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宅院深处，萧允正坐在密室中，听着手下的汇报。当听到袭击苏瑶的行动失败，而且还被楚墨的人抓了几个活口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手下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殿下，是属下无能，没能抓住苏瑶，还让楚墨的人抓住了几个兄弟。不过，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京城散布了更多的谣言，现在京城里的百姓，都在议论摄政王滥用私刑，欺压百姓，不少大臣也对他颇有微词。”

萧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楚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派人追查我们的下落，你们最近都给我安分点，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是，殿下！”手下连忙应道。

萧允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自己则拿起桌上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允”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本以为，这次袭击原本能抓住苏瑶，用她来要挟楚墨，却没想到楚墨的暗卫来得这么快，坏了他的好事。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只要能败坏楚墨的名声，动摇他在朝堂和百姓心中的地位，总有一天，他能将楚墨彻底扳倒。

他想起苏柔，心中一阵刺痛。苏柔为了帮他，不惜背叛苏瑶，最后却死了。他答应过苏柔，一定会为她报仇，让楚墨和苏瑶付出代价。现在，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他会让他们一步步陷入绝境，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早，楚墨派去李家村的人就回来了，还带回了狱卒李三。李三被带到书房时，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楚墨坐在书桌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李三，当年萧允在天牢中去世，你是接替送药的狱卒，说说当时的情况。”

李三身子一颤，声音带着哭腔：“王爷，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当年小人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给萧允送药，其他的事，小人一概不知。”

“不知道？”楚墨冷哼一声，将一份卷宗扔在李三面前，“这份卷宗上记录着，你在萧允去世后不久，就辞职回了老家，而且，你离开京城前，还收到了一笔巨额钱财，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李三看到卷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无法掩饰，连忙磕头求饶：“王爷，小人知错了！求王爷饶命！当年……当年是有人给了小人一笔钱，让小人在给萧允送药的时候，把一包药粉掺进去，小人一时贪念，就答应了。至于那包药粉是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楚墨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三想了想，颤抖着说道：“是……是一个蒙面人，他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按照他的吩咐做，还说如果小人敢泄露出去，就杀了小人全家。小人害怕，就答应了。萧允去世后，那个蒙面人又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让小人辞职回老家，永远不要回京城。”

“你还记得那个蒙面人的声音或者身形吗？”楚墨继续问道。

李三点了点头：“记得，那个蒙面人声音很沙哑，而且身形很高大，看起来像是个习武之人。对了，他的左手好像有一道疤痕，因为他给小人银子的时候，小人不小心看到了。”

楚墨心中一动，左手有疤痕的高大习武之人……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三皇子萧珩的贴身侍卫，赵虎！当年萧珩谋反，赵虎也参与其中，后来萧珩被处死，赵虎却失踪了，下落不明。难道，当年萧允假死，是赵虎在背后帮忙？

“你确定他的左手有疤痕吗？”楚墨再次确认道。

李三连忙点头：“小人确定！那道疤痕很明显，大概有这么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有三寸长。

楚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将李三带下去关押起来，然后立刻让人去查赵虎的下落。赵虎是萧珩的人，而萧珩和萧允关系密切，当年萧允谋反，萧珩也参与其中，现在看来，当年萧允假死，很可能就是萧珩和赵虎策划的。如今萧珩已经被处死，赵虎却还活着，而且很可能还在帮助萧允。只要找到赵虎，就能找到萧允的藏身之处。

与此同时，苏瑶正在丞相府陪伴老夫人。老夫人听说了昨天苏瑶遇袭的事，心中十分担心，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让她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尽量少出门。苏瑶耐心地听着，心中却在思索着萧允的事。她总觉得，萧允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他，否则，他不可能在京城这么肆无忌惮地行动。

“瑶儿，你在想什么呢？”老夫人看到苏瑶走神，关切地问道。

苏瑶回过神来，连忙说道：“祖母，我没事，就是在想昨天的事，觉得有些后怕。”

老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就好，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人，楚墨那边，你也要多劝劝他，凡事别太冲动，现在京城里谣言四起，他做事更要谨慎。”

苏瑶点了点头：“祖母，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对了，祖母，您知道当年萧允谋反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吗？比如，有没有什么人暗中帮助过他？”

老夫人想了想，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你祖父和父亲在处理。不过，我好像听你祖父说过，当年萧允谋反，背后好像有前朝余党的支持，而且，还有一些朝中大臣，也和他有勾结，只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加上萧允很快就被抓住了，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前朝余党？苏瑶心中一动，前朝灭亡后，确实有不少余党四处逃窜，隐匿起来。如果萧允和前朝余党勾结，那他的势力就不容小觑了。她连忙问道：“祖母，您知道那些前朝余党有什么特征吗？或者说，他们有什么聚集的地方？”

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祖父当年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具体的情况，他也没有多说。瑶儿，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怀疑，萧允和前朝余党有关？”

苏瑶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萧允现在的势力很庞大，而且行事十分隐秘，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不可能做到这些。我怀疑，他背后不仅有银莲教的余党，还有前朝余党的支持。”

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前朝余党一直对朝廷心怀不满，要是他们和萧允勾结在一起，恐怕会给京城带来更大的动荡。瑶儿，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楚墨，让他多加防备。”

“我知道，祖母，我回去就告诉楚墨。”苏瑶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瑶担心楚墨那边有消息，便起身向老夫人告辞，准备回摄政王府。老夫人担心她的安全，特意派了更多的护卫护送她回去。

回到摄政王府，苏瑶刚走进寝殿，就看到楚墨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墨，你在想什么呢？”

楚墨回过神来，看到苏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瑶儿，你回来了。我在想李三的供词，他说当年让他给萧允下药的人，左手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而且身形高大，声音沙哑，我怀疑这个人就是赵虎。”

“赵虎？”苏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赵虎是萧珩的贴身侍卫，“你是说，当年萧允假死，是赵虎在背后帮忙？”

楚墨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赵虎是萧珩的人，而萧珩和萧允关系密切，当年萧珩谋反，赵虎也参与其中，后来萧珩被处死，赵虎却失踪了。现在看来，他很可能一直躲在暗处，帮助萧允。只要找到赵虎，就能找到萧允的藏身之处。”

苏瑶心中一喜：“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查赵虎的下落。对了，我今天在丞相府，听祖母说，当年萧允谋反，背后好像有前朝余党的支持，你说，萧允现在会不会还和前朝余党有联系？”

楚墨脸色微微一变：“前朝余党？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得多了，这件事牵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