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行 第27章 在苏柔的婚宴上遇到被算计的楚墨

街头巷尾的谣言像疯长的藤蔓，不过两日就爬满了京城的每一处角落。瑶光院里，春桃将刚从外面听来的闲言碎语复述完，气得直跺脚：“小姐，那些人嘴里就没一句干净话！什么‘投怀送抱’，什么‘周旋两男’，简直是闭着眼瞎编！肯定是苏柔传出来的！”

苏瑶正用银簪拨弄着香炉里的碎炭，闻言指尖一顿，袅袅檀香萦绕在她指尖，却暖不了眼底的冷意。“除了她，还有谁能把火候掐得这么准？”她轻嗤一声，将银簪搁回妆台，“大婚前三日放谣言，既能让我名声扫地，又能让她的婚事显得‘波折重重’，好博一波同情——她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春桃急得团团转：“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她泼脏水？小姐您受这委屈，丞相大人知道了也得心疼！要不咱们去找丞相大人说说？”

“找父亲没用。”苏瑶摇头，目光落在窗棂外的石榴树上，枝叶间挂着的红灯笼已隐隐有了喜意，那是府里为苏柔婚事提前挂的，“如今谣言传遍京城，父亲就算出面澄清，旁人也只会当是丞相府护短。况且……”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苏柔如今是太子未婚妻，父亲若真把事情闹大，得罪的可是东宫。”

春桃这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利害，急得眼圈发红：“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小姐平白受这委屈啊！”

“委屈？”苏瑶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以前受过的委屈比这多百倍，不也是过来了？只不过现在的我可不会再任由别人拿捏，苏柔她想算计我不可能了。”她站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那支装着白玉手镯的木盒，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盒盖，“苏柔想借谣言毁我名声，无非是怕我碍了她的路。可她千算万算，怕是忘了一件事——这京城能左右舆论的，不止她苏柔一人。”

春桃眼睛一亮：“小姐您是说……可以让摄政王帮咱们？”

“他愿不愿意出手另说，但至少，我不能坐以待毙。”苏瑶将木盒收好，“春桃，去备车，咱们去摄政王府。”

春桃愣了一下：“现在去？可外面那些谣言……要是被人看到小姐去摄政王府，岂不是更坐实了那些闲话？”

“坐实又如何？”苏瑶挑眉，“与其藏着掖着让人猜，不如大大方方去。况且，我去摄政王府，也不是为了求他帮忙。”她要做的，是弄清楚一件事——那日楚墨送手镯的用意。若他只是一时兴起，那她自然不会指望；可若他对苏柔的算计有所察觉，或许……能借他之力，还自己一个清白。

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丞相府，避开了人多的主街，绕着僻静的小巷往摄政王府去。车帘被风吹起一角，苏瑶瞥见街边几个妇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往马车方向瞟，嘴里说的正是“苏大小姐”“摄政王”之类的字眼。她收回目光，指尖攥紧了袖中的锦帕——苏柔，这笔账我记下了。

摄政王府的门房显然认得苏瑶的马车，见马车停下，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苏大小姐，您来了。”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苏瑶有事求见王爷。”苏瑶掀帘下车，语气平静。

门房应了声“是”，转身快步往里走。不多时，就见张嬷嬷匆匆迎了出来，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大小姐，王爷正在书房等着呢，老奴这就带您过去。”

苏瑶跟着张嬷嬷穿过几重庭院，王府里的景致比丞相府更显肃穆，青砖铺地，廊柱雕龙，处处透着摄政王的权势与威严。走到书房门口，张嬷嬷停住脚步：“大小姐，您进去吧，王爷在里面呢。”

苏瑶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书房里没有燃香，只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楚墨正坐在书桌后看奏折，一身玄色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冷硬，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来，目光落在苏瑶身上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苏大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苏瑶福了福身：“王爷，臣女今日前来，是想向王爷借一样东西。”

“哦？”楚墨放下奏折，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苏大小姐想要借什么？”

“借王爷的‘嘴’。”苏瑶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坦诚，“如今京城里谣言四起，说臣女与王爷有染，还说臣女周旋于王爷与太子之间。臣女知道，这些谣言多半是苏柔散播的，意在毁臣女名声。臣女今日来，是想请王爷若是有机会，在旁人面前说一句——那日普陀寺山洞之事，纯属意外，臣女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

楚墨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本王会帮你？”

“不确定。”苏瑶坦然道，“但臣女知道，王爷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况且，这些谣言虽毁的是臣女名声，却也牵连了王爷。王爷总不希望自己被人编排成‘抢太子未婚妻姐姐’的角色吧？”

楚墨低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却让苏瑶莫名有些心慌。“你倒是坦诚。但若是我就喜欢被人编排呢？”他站起身，缓步走到苏瑶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过，本王帮人，向来是要报酬的。”

苏瑶心头一紧：“王爷想要什么报酬？”

“这个嘛……”楚墨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日后再说。”他顿了顿，又道，“你要的那句话，本王会说。但你要记住，流言蜚语最是难缠，本王能帮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若想彻底摆脱这些麻烦，还得靠你自己。”

苏瑶松了口气，连忙行礼：“多谢王爷。臣女明白。”

“回去吧。”楚墨转身走回书桌后，重新拿起奏折，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外面风言风语多，别在王府待太久，免得又给人留下话柄。”

苏瑶知道他这是在赶人，也不多留，再次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书房。

回到丞相府，苏瑶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知道楚墨言出必行，只要他肯开口，那些谣言至少能平息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得等苏柔大婚那天，她亲自来澄清了。

接下来的两日，京城里的谣言果然渐渐平息了些。有流言说，摄政王在朝堂上无意间提起普陀寺之事，说那日确实是山路塌方，他与苏大小姐只是碰巧被困，并无其他不妥。摄政王都亲自开口了，旁人自然不敢再随意编排，那些难听的闲话渐渐少了，只剩下些零星的猜测。

苏柔得知消息后，气得在房里摔了好几个茶杯。她没想到楚墨竟然会帮苏瑶！可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怨气压在心底，一心筹备着大婚。

很快，就到了苏柔与太子萧允大婚的日子。

丞相府里张灯结彩，处处都是红色的喜字，锣鼓声、唢呐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苏瑶穿着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衣裙，坐在瑶光院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里平静无波。

春桃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小姐，喝点莲子羹吧。今日太子府那边肯定热闹，小姐要不要去前厅看看？”

“不去。”苏瑶摇头，“我如今是‘名声受损’的人，去了也是碍眼，不如待在房里清静。”

“可……”春桃犹豫了一下，“今日是二小姐的大喜日子，小姐不去前厅，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说就说吧。”苏瑶舀了一勺莲子羹，慢慢喝着，“比起被人说闲话，我更不想看到苏柔那副得意的嘴脸。”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前厅派人来请您了，说是太子殿下和二小姐要给老夫人和丞相大人敬茶，让您也过去。”

苏瑶放下勺子，眉头微蹙。萧允和苏柔这时候请她过去，恐怕没安好心。但敬茶是大事，她若是不去，反倒落了把柄。

“知道了。”她站起身，“春桃，陪我过去。”

两人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苏柔娇柔的笑声。苏瑶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前厅里挤满了人，宾客满座，觥筹交错。萧允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苏柔则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正依偎在萧允身边，给坐在主位上的丞相和老夫人敬茶。

看到苏瑶进来，苏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对萧允道：“殿下，你看姐姐来了。”

萧允转头看向苏瑶，眼神复杂，有怒意，有戒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瑶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到丞相和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父亲，祖母。”

老夫人拉着苏瑶的手，叹了口气：“瑶儿来了就好。快坐吧。”

苏瑶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苏柔就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姐姐，先前都是妹妹不好，误会了姐姐。今日是妹妹的大喜日子，妹妹敬姐姐一杯茶，就当是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她说着，将茶杯递到苏瑶面前，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算计。

苏瑶看着那杯茶，心里冷笑。苏柔这是想在众人面前演一出“姐妹和好”的戏码，顺便看看她会不会不给面子。若是她不接，就是她小气；若是她接了，就等于默认了之前的“误会”。

“妹妹大喜的日子，说什么赔罪的话。”苏瑶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茶杯，“姐姐祝二妹妹与太子殿下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她将茶杯凑到唇边，刚要喝，忽然注意到苏柔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苏瑶心里一动，指尖悄悄在杯沿抹了一下，随即放下茶杯，笑道：“只是我近日来肠胃不适，怕是喝不了茶，还请二妹妹见谅。”

苏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姐姐身体要紧，那妹妹就不勉强姐姐了。”

萧允在一旁看着，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

敬完茶后，宾客们开始入席。苏瑶本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老夫人拉住了：“瑶儿，今日来了不少客人，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去认识认识，别总待在房里。”

苏瑶无奈，只能跟着老夫人走到宴席区。刚走到一张桌子旁，就听到有人打招呼：“苏大小姐，好久不见。”

苏瑶转头一看，竟是三皇子萧珩。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手里端着酒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三皇子。”苏瑶淡淡颔首。

萧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大小姐近日可是受委屈了？不过没关系，今日是太子殿下与你二妹妹的大喜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这话看似安慰，实则是在提醒苏瑶，她如今名声不好，最好别惹事。

苏瑶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要走。萧珩却伸手拦住了她：“大小姐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说。”苏瑶皱眉。

萧珩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大小姐，摄政王今日会不会来？”

苏瑶一愣：“我怎么知道？我与摄政王非亲非故的你这个侄子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摄政王的行踪。”

“也是。”萧珩耸耸肩，“不过我听说，皇叔今日收到了太子殿下的请柬，按理说应该会来。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太子殿下这个面子。”

苏瑶心里咯噔一下。楚墨会来？她倒是忘了，萧允是太子，他的大婚，楚墨作为摄政王，于情于理都该来参加。

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道：“摄政王到～”

苏瑶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楚墨身着一袭墨色锦袍，腰束玉带，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气势沉稳，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喧闹声都瞬间小了不少。

宾客们纷纷起身行礼：“参见摄政王。”

楚墨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全场，当落在苏瑶身上时，停顿了片刻，随即移开，走到萧允面前：“太子殿下，恭喜。”

萧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劳皇叔大驾。皇叔快请上坐。”

楚墨被引到主桌坐下，与萧允隔了一个位置。苏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今日的婚宴不会这么平静——苏柔和萧珩都在，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宴席开始后，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苏瑶没什么胃口，只偶尔夹几口菜。春桃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你看二小姐，一直偷偷往摄政王那边看呢。”

苏瑶顺着春桃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苏柔正频频看向主桌，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她心里越发不安，苏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丫鬟端着一壶酒，慌慌张张地往主桌走去。走到楚墨身后时，不知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歪，手里的酒壶瞬间脱手，直直地往楚墨身上泼去！

“小心！”苏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楚墨反应极快，侧身一躲，大部分酒都泼在了地上，但还是有少量酒溅到了他的衣袖上。

那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允皱着眉道：“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苏柔连忙走过来，装作生气的样子对那丫鬟道：“你这丫鬟怎么做事的？还不快给王爷道歉！”又转头对楚墨道，“皇叔，实在对不住，是我没管教好下人。”

楚墨没看她，目光落在那丫鬟身上，眼神冰冷：“你是哪个院的丫鬟？”

那丫鬟吓得声音都抖了：“回……回王爷，奴婢是……是后厨的。”

“后厨的丫鬟，怎么会跑到前院来倒酒？”楚墨追问。

那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苏瑶看着这一幕，心里瞬间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苏柔想借这个丫鬟，给楚墨一个下马威？还是有别的目的？

就在这时，萧珩忽然开口了：“皇叔，不过是个小丫鬟，一时失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是太子哥哥的大喜日子，就别跟她一个小丫鬟计较了。”

楚墨转头看了萧珩一眼，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冷哼一声：“起来吧。下次注意点。”

那丫鬟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了。

苏柔松了口气，笑着对楚墨道：“多谢皇叔宽宏大量。皇叔，我让人给您换件衣服吧？”

“不必了。”楚墨淡淡道，“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他竟真的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萧允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挽留：“皇叔，这才刚开席，您怎么就要走？”

楚墨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府中还有要事等着我处理。”

看着楚墨离去的背影，苏瑶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楚墨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拂袖而去的人。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个丫鬟……或者说，那壶酒，有问题！

苏瑶立刻对春桃道：“春桃，你去看看那个丫鬟跑哪儿去了，想办法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苏瑶则站起身，也想跟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被萧珩拦住了：“苏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出恭，三皇子难不成也要跟着我去。”苏瑶随口找了个借口。

“哦？”萧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是我怎么觉得，大小姐是想去追摄政王？”

苏瑶皱眉：“三皇子说笑了。我与摄政王非亲非故，追他做什么？”

“非亲非故？”萧珩轻笑一声，“大小姐近日与摄政王走得可不算远。不过也是，摄政王权势滔天，大小姐想攀附也正常。”

苏瑶懒得跟他废话，侧身想绕过去。萧珩却又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大小姐别急着走啊。我听说，方才那丫鬟泼酒的时候，大小姐喊得最急？怎么，大小姐这么关心摄政王？”

苏瑶眼神一冷：“三皇子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萧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就是想提醒大小姐，有些不该管的事，就别管。今日是太子哥哥的大喜日子，若是出了什么乱子，谁都担待不起。”

苏瑶心里一沉。萧珩果然知道些什么！那个丫鬟的事，肯定与他有关！

“我觉得倒是三皇子担待不起，我倒是听说三皇子参加完太子殿下的婚事就要启程前往，若是三皇子不想自己再被皇上罚得更重还是不要再搬弄是非了。”

闻言三皇子大怒“苏瑶！！你！！”

“我又如何，三皇子说话还是说完整些”苏瑶只留下周个嘲讽便去寻摄政王。

只留下在原地发怒萧珩“苏瑶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