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第171章 《翻云覆雨》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三日，许愿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热土。

他转身，走向书房中央那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案。案头，一盏绿罩台灯洒下温暖的光晕，照亮了一沓格外厚重的空白稿纸。

许愿深吸一口气，提笔，凝神片刻，随即笔走龙蛇，在稿纸顶端落下四个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大字：

翻云覆雨

这是他决定将黄作家一抄到底的武侠长篇。笔尖开始在稿纸上沙沙移动，速度并不快，却极其稳定，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节奏感。开篇是月夜追杀，冷月如钩，寒江如练，高手过招，剑气纵横。他细细描摹着主角凌绝顶出场时那孤绝的背影，刻画他手中那柄名为“覆雨”的古剑在月光下流转的幽光，以及对手倒地时眼中难以置信的惊骇。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此刻化为文字，力求画面感与劲力十足。

写作的过程是孤独而酣畅的。接下来的日子，许愿的生活节奏变得极其规律。每日清晨，在江边跑完步后，便一头扎进书房。

他写凌绝顶与红颜知己苏夜雨在江南烟雨中的邂逅，笔触缠绵悱恻；写他与生死兄弟在边关浴血奋战，场面壮阔惨烈；写朝堂阴谋与江湖恩怨交织，权谋算计步步惊心；写绝顶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气势恢宏，细节精妙，读来令人屏息。175万字的鸿篇巨制，如同一个庞大的生态系统，人物繁多，关系错综，情节跌宕，却又始终围绕着“人心如何翻云，世事如何覆雨”的核心展开。

时光在笔尖悄然流淌。从九二年的寒冬，写到九三年的初春，再到莺飞草长的初夏。书案上的稿纸越堆越高，如同一座微缩的纸山，记录着无数个日夜的心血与才情。

一九九三年六月七日。初夏的阳光透过窗纱，变得柔和。许愿写下最后一行字：

“江水长流，江湖未远。云翻雨覆处，肝胆自相照。”

他轻轻搁下笔，笔尖的墨似乎仍未干透。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书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历时半年有余，这部倾注了巨大心血的《翻云覆雨》，终于完稿。

翌日，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将厚厚的手稿仔细打包，结结实实地捆好，外面裹上防潮的油纸。然后驱车前往邮局。填写邮寄单时，他在收件人一栏熟练地写下：“香港，《武侠世界》杂志社，李主任编辑 亲启”。

寄出稿件后，许愿站在邮局门口，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大哥大手机。机身沉重，天线拉出。他熟练地按下一串国际长途号码。信号接通时的嘟嘟声响起数次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带粤语口音、热情而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武侠世界》。” 是李主任那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打字机的嗒嗒声。

“李主任，我是许愿。”许愿的声音平静，穿透电波的细微杂音。

“许生！您好您好！”李主任的语气立刻热情起来，带着明显的恭敬，“好久没联系，一向可好？系唔系又有新作关照？”

“刚写完一部新的长篇，175万字，今天已经通过邮局寄出了，挂号信。预计一周左右能到你们那里。”许愿语速平稳，直奔主题。

“175万字？！大手笔啊许生！”李主任的声音里充满惊喜，甚至有一丝如释重负。许愿是他们杂志社最神秘也最稳定的王牌作家，每次来稿都意味着销量和口碑的保障。“您放心，收到稿子我们第一时间组织精干力量审阅！绝对最快速度给您答复！”

“稿费，”许愿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语气不容置疑，“还是老规矩，千字一千五港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千字一千五港币，这个价格在华人写作圈里绝对是顶尖的天价，远超寻常作家数倍。但李主任的犹豫极其短暂，几乎瞬间就被决断取代。今时不同往日，许愿这个名字本身就是金字招牌，他的书不仅在香港、东南亚畅销，更在刚刚开放的大陆市场拥有无数拥趸，其潜在价值远非稿费数字可以简单衡量。

“冇问题！许生！”李主任回答得异常干脆，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就按您说的价！千字一千五！我们绝对冇意见！”

“很好。”许愿对这个答复并不意外，“这是我的移动电话号码，”他报出了一串数字，“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找到我。”

“哎呀！太好了！许生您都用上大哥大了！方便！太方便了！”李主任连忙记下，嘴里不住地赞叹。在这个内地固定电话都尚未完全普及的年代，拥有大哥大无疑是实力和地位的象征。

“稿费，”许愿继续安排，“还是老样子，审核通过后，直接汇入我在香港汇丰银行的账户，账号你有记录。”

“有有有！许生您的账号我们这边有备案，绝对唔会出错！”李主任保证道，“等稿子一到，我们立刻走流程，以最快速度汇款！您放心！”

“嗯。”许愿应了一声，“另外，近期我可能会去一趟香港，处理一些私事。届时或许会去社里拜访。”

“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许生！”李主任的声音听起来由衷的高兴，“您一定要来！我们总编当面和您聊聊了！我一定安排好！”

通话结束。许愿放下沉甸甸的大哥大，天线收回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巨大的手稿包裹，175万字，千字1500港币… 262.5万港币。

二十天后，6月27日。 上午十点左右，许愿正在书房翻阅外滩项目的进度报告，桌上的大哥大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尖锐刺耳。

他拿起电话：“喂？” “许生！系我啊！老李！”电话那头是李主任兴奋又急促的声音，背景比上次安静了许多，显然是在特意找的安静处打电话，“稿子收到了！拜读完了！精彩！太精彩了！《翻云覆雨》，绝对系您又一巅峰之作！社里上下一致通过，一个字都唔使改！”

“过奖。过了就好。”许愿的语气依旧平淡。

“稿费！262万5千港币！”李主任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这个数字无论说多少次都让人觉得震撼，“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财务今天上午第一时间就汇去汇丰您的账户了！估计一两个工作日内就能到账！您注意查收！”

“效率很高。多谢。”许愿道。

“应该的！应该的！”李主任连忙说，“许生，您几时来香港？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接待！”

“具体时间未定，定下来会通知你。”

“好好好！静候您佳音！唔打扰您了！”

结束通话，许愿将大哥大放回桌面。262.5万港币稿费即将入账的消息，并未在他脸上激起太多涟漪。他起身，重新走回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