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第109章 助龚雪上春晚

1982年12月底，许愿在电影制片厂那间堆满道具的临时休息室里，偶然翻到一份《中国电视报》，一行不起眼的消息撞入眼帘：“中央电视台将于农历除夕（2月12日）晚八点，首次举办大型春节联欢晚会现场直播，诚邀各界艺术家共贺新春……”

“春晚？”许愿心头猛地一跳。历史的车轮正沿着他记忆中的轨迹悄然滚动——那场注定成为传奇的第一届春晚！他放下报纸，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不远处正在补妆的龚雪身上。她穿着戏服，侧影温婉，正低头与导演轻声交流着下一场戏的情绪。一个念头如同火花，瞬间在许愿脑海中迸发。

傍晚收工。

“小雪，看了今天的《中国电视报》吗？”许愿开门见山，递过那份报纸，手指精准地点在那则通知上。

龚雪接过来，细细看完，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与向往：“看到了，春节联欢晚会？挺新鲜的形式。可惜，这种规格的舞台，怕是轮不到我们电影演员唱歌吧？”她语气带着演员特有的自嘲和清醒。

“如果我说，有机会呢？”许愿目光灼灼，声音压低却充满力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试试托关系递个话，帮你争取个独唱的机会。而且，”他顿了顿，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歌，我来写。”

龚雪蓦地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惊讶，随即被巨大的惊喜点亮：“你…你说真的？你能写歌？还要帮我争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愿。

“真的。”许愿点头，语气笃定，“歌已经有了腹稿，很应景，也很适合你的气质和嗓音。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叶冰如编辑，和央视文艺部有些交情，我请她帮忙沟通一下，应该有机会去北京面试。关键是你，敢不敢试？”

龚雪几乎没有犹豫，脸上绽放出明媚如春的笑容，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敢！为什么不敢！谢谢你！这个机会，我太想要了！”

当天晚上，许愿拨通了北京的长途。听筒里传来叶冰如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深夜被打扰的慵懒。

“叶老师，是我，许愿。有件急事，得请您出马……”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叶冰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一丝担忧：“什么？你要给龚雪写歌，让她上春晚？我的小许同志，那是央视！第一届春节晚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语速飞快，“龚雪是演员，唱歌能行吗？”

“唱歌没问题，我心里有数，旋律很简单，但意境很好，适合除夕夜的气氛。”许愿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龚雪的声音条件其实不错，有感情，有观众缘。叶老师，请您务必帮忙沟通一下，就说人民文学杂志社推荐的，词曲作者和演唱者一起，希望能给个面试的机会。成不成，我们绝不强求，但机会想争取一下。”

叶冰如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吸了口气，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许愿的才华和眼光她是信服的，可这事……风险太大了。“唉！你这孩子，总是给我出难题！”她最终妥协了，“行吧，我豁出这张老脸，明天一早就去找人！你等我消息！歌……你可千万给我弄好了！别砸了咱人民文学的招牌！”

“放心，叶老师！”许愿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龚雪在片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常飘向片场外，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召唤。第二天下午，许愿终于接到了叶冰如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激动：

“小许！成了！真让你说成了！”叶冰如的声音透过听筒都有些发颤，“我找的是文艺部一个老熟人，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破格给个面试机会！时间紧，任务重，就在后天下午，北京广播大院录音棚！你们赶紧买票过来！记住，是三天后下午两点！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哐当、哐当……

北上的绿皮火车在冬末的原野上奔驰。

“许愿，我…我还是有点怕。”她声音微颤，“万一我唱不好，砸了您的歌，也砸了叶老师的面子……”

“别怕。”许愿递给她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声音温和而坚定，“这首歌，不需要多炫技的唱功，要的是真挚的情感和温暖的表达。来，我再给你哼几遍，你仔细感受一下它的味道。”

许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哼唱，将《难忘今宵》那舒缓、深情、带着浓浓祝福与离别眷恋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送入龚雪耳中：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

没有复杂的配器，只有最本真的旋律线条。龚雪起初还紧绷着神经，努力记忆着音高和节奏。但随着许愿反复哼唱，那朴实无华却直抵人心的旋律，如同温暖的溪流，渐渐浸润了她紧张的心田。她的眼神从焦虑变得专注，最后竟慢慢沉浸其中，跟着许愿的节奏，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默唱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共鸣，在她心底悄然升起。

“感觉怎么样？”许愿停下哼唱。

龚雪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歌…真好。听着简单，可越听越有味道，心里暖暖的，又有点说不出的…感动。就像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守岁，过了十二点，虽然要各自散去，可那份暖意还在心窝里……”

许愿笑了：“对！就是这种味道！记住这个感觉，明天面试，你就想着这个画面唱。”

北京广播大院。

龚雪跟在许愿身后，穿着特意准备的米色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妆容淡雅，竭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发白的指节暴露了她内心的翻江倒海。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混杂着电子设备、松香和暖气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录音棚里灯光通明，巨大的调音台像战舰的指挥中心，各种指示灯闪烁不停。几个人围在控制台前，气氛严肃。居中坐着两位，一位是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癯、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正是春晚总导演黄一鹤；另一位是留着干练短发、气质沉稳的女导演邓在军。旁边还有几位显然是音乐组的负责人。

叶冰如也在场，看到许愿和龚雪进来，立刻迎上去，眼神里满是鼓励，低声快速介绍：“那位是黄导，那位是邓导。别紧张，照常发挥！”

许愿上前，不卑不亢地做了简单介绍：“黄导好，邓导好，各位老师好。我是许愿，这位是龚雪同志。感谢央视和各位领导给这个机会。”

黄一鹤的目光在许愿脸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又转向龚雪，点点头，言简意赅：“时间紧，直接开始吧。歌带来了？谱子呢？”

“带来了。”许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手抄的简谱，恭敬地递了过去，“歌名叫《难忘今宵》，我自己作词作曲。”

黄一鹤和邓在军接过谱子，低头看了起来。录音棚里一时只剩下翻动纸页的沙沙声。黄一鹤的眉头起初微微蹙着，似乎在快速判断着旋律的走向。邓在军则看得更仔细些，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轻轻打着拍子。音乐组的几位老师也凑过来看。

“这旋律……”黄一鹤抬起头，看向许愿，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很简洁，也很…特别。没有花哨的东西。龚雪同志，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小刘，给龚雪同志找个舒服点的监听位置。”他示意旁边的录音师。

龚雪走到立着的麦克风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眼神变得沉静而专注，仿佛回到了火车上那个哼唱的角落。她对着录音师点点头。

前奏（由许愿用口哨模拟了一个简单的引子）过后，龚雪的声音透过高保真的监听音箱，清晰地流淌在录音棚里：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她的声音并非专业歌唱家的嘹亮高亢，而是带着演员特有的叙事感和一种温婉动人的真挚。初时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紧绷，但很快，她完全沉浸到歌词和许愿描述的那个“守岁”画面里。那份对团聚的珍视、对离别的淡淡不舍、对未来的美好祝愿，被她用清晰、温暖、饱含深情的嗓音，娓娓道来。

“告别今宵，告别今宵……”

“无论新友与故交……”

“明年春来再相邀……”

“青山在，人未老……”

唱到“青山在，人未老”时，龚雪的声音里自然地带上了一丝悠长的韵味和期许，仿佛真能穿透时光，看到来年的重逢。她的演唱没有炫技的华彩，只有一种质朴的、打动人心的力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录音棚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营造的温暖、深情又略带感伤的除夕氛围里。龚雪忐忑地放下话筒，手指微微颤抖。

几秒钟后，黄一鹤猛地一拍控制台边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沉寂。他霍然站起，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目光如炬地看向邓在军：“老邓！这歌！这感觉！对不对？！”

邓在军的脸上也浮现出由衷的赞赏和惊喜，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微颤：“对！太对了！就是它！要的就是这个味儿！深情、温暖、隽永、有回味！放在零点钟声敲响之后，作为晚会的结束曲，简直是神来之笔！”

她转向龚雪，眼中充满了肯定：“龚雪同志，唱得好！感情真挚，声音温暖，把这首歌的味道完全唱出来了！”她又看向许愿，目光中满是激赏，“许愿同志！好一首《难忘今宵》！旋律简洁优美，朗朗上口，歌词意境深远，既应景又升华！了不起！”

黄一鹤已经顾不上矜持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拍板：“定了！这首歌，就作为今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结束曲！龚雪同志，辛苦你再熟悉一下，明天安排乐队合练录音！”他顿了顿，看向许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许愿同志，这首歌的编曲，还得辛苦你把把关！务必把这份温暖和深情，完美地呈现给全国的电视观众！”

叶冰如在一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笑开了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