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买四合院娶女神成文豪 第186章 报纸发刊，记者采访赵大妈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八日的清晨，巷口报亭前，比往常多了几分异样的聚拢。刚送到的《北京晚报》还散发着新鲜的油墨气味，头版下方一块醒目的加框公告，像一块冰冷的铁牌，攫住了所有早起遛弯、买早点、送孩子上学的人的目光。那标题黑体加粗，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关于《小螺号》《我和我的祖国》《粉红色的回忆》三首音乐作品版权确认及未经授权严禁演出的严正声明”

公告正文措辞严谨，援引了最新的着作权法条款，明确宣布经核实，这三首广为传唱的作品版权均归属原作者许愿所有，并已完成正式登记（登记证号清晰在列）。任何单位或个人，未经版权人许愿书面授权，不得以任何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公开演出、录制音像制品、广播电台电视台播放等）使用上述作品。落款是北京市版权局和相关的着作权集体管理组织，盖着鲜红的公章。

“哎哟喂！这…这不是林小曼成天唱的那几首歌吗？”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惊呼出声，眼镜都快滑到了鼻尖。 “白纸黑字，登报了！版权是人家许愿的！不让唱了！”旁边一个老爷子扶着自行车把，摇着头，啧啧有声。 “我就说嘛！离了许愿，她林小曼还能唱啥？这下好了，老本都让人端了！”另一个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尖锐。

报纸被争相传阅，议论声像炸开的油锅，迅速从报亭蔓延开去。那三首歌的旋律，曾经多么熟悉，飘荡在春晚的舞台，回响在无数录音机里，萦绕在歌舞团的排练厅。而此刻，这则冰冷的公告，像一道突然落下的闸门，将它们与那个曾经的首唱者彻底割裂开来。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胡同、电线杆、自行车铃铛，飞快地传遍了四九城。

东方歌舞团的排练厅里，晨功刚结束。年轻的学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息，一份被匆匆带来的报纸在她们手中传递，压低的、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真的假的？林老师的歌……不能唱了？” “报纸都登了！版权是许愿老师的，没授权就是不能用……” “我的天……那林老师以后……” “嘘！小声点！别让林老师听见！”

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不远处的把杆。那里，一个穿着练功服的窈俪身影正对着镜子，专注地拉伸着腿部的线条，似乎对身后的骚动毫无察觉。只是，那镜中映出的脸庞，线条绷得有些紧，原本应该流转着艺术神采的眼眸，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冰霜，定定地看着镜子里某个虚无的点。她维持着那个优美的姿势，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只有微微急促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平静表象下的惊涛骇浪。终于，那身影猛地收回腿，甚至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把抓过挂在把杆上的外套，几乎是冲出了排练厅的门，留下身后一片愕然又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

巷子中段，靠近那棵老槐树的地方，却意外地聚着一小撮人。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拿着采访笔记本书的年轻女记者，正将话筒伸向一位情绪激动、嗓门洪亮的老人——正是赵大妈。

赵大妈今天像是要把积压了多年的话都倒出来，她拍着大腿，对着话筒，也对着周围几个竖起耳朵听热闹的街坊，声音又高又急，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懑：

“……记者同志，你是不知道哇！当初看着挺好一姑娘，文文静静，跳舞的，身段模样都没得挑！谁成想啊谁成想！”她痛心疾首地摇着头，“这人是会变的！有了点名儿，就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了！忘了根本了！”

她喘了口气，手指下意识地指向许家四合院的方向（虽然被墙壁挡着），声音更加激昂：“她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人家许愿，一字一句给她写歌！《小螺号》！《我和我的祖国》！哪一首不是许愿熬灯油熬出来的？没有许愿写的这些歌，她能在歌舞团站住脚？能有名气？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伴舞呢！”

赵大妈越说越气，脸颊涨红：“老太婆我啊！我真是…我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给许愿介绍了这么一个人！我好心好意牵线搭桥，以为是段好姻缘，结果…结果弄成这样！”

女记者适时地递上话：“大妈，您是说，他们后来离婚了？”

“离了！早就离了！”赵大妈像是被点燃了炮仗，“歌火了，人也飘了！到处去巡演，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嫌许愿就知道埋头写书，不懂她的‘艺术’，不顾家！死活非要离！人家许愿是多好的人呐，有才，性子又稳，她愣是不知道珍惜！”

她拍着胸口，像是要给许愿鸣不平：“记者同志，你是文化人，你给评评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差点就被她给耽误了！好在啊，老天有眼！许愿这孩子自己争气！离了她，书写得更好，名气更大，日子也越过越舒心，这才是好人有好报！就是她这个女人……”

赵大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鄙夷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慨，她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巷口方向，手指也直直地指了过去，声音尖利得几乎能刺破秋日的空气：

“就是前面那个女人！就是她！林小曼！恶毒！见不得许愿过得好！自己离了许愿，没了新歌，就只能吃那几首老本！哼！这下好了！老本也没得吃了！歌让人家收回了！好啊！收得好！真是报应！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记者同志，你快曝光她！让大家都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手指像一柄冰冷的剑，她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哨音，划破了南锣鼓巷看似平静的秋日清晨。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或好奇或鄙夷或冷漠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巷口望去。

秋风卷过，扬起些许尘埃。远处的巷口，光线下，一个身影刚刚定住脚步，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指责与曝光，钉在了冰冷的石板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