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五姑娘的狼将军 > 第22章 魂锁寒潭归雁急,桃林暂驻待孕安

客栈里灯火通明,跑堂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其间,蒸腾的雾气里飘着酒肉香气。正是晚膳时分,觥筹交错间,掌柜的正支着下巴打瞌睡,突然一锭雪花银地砸在柜台上,惊得他一个激灵。

掌柜抬头,只见玄色大氅掠过眼角,那人已抱着怀中人大步流星踏上楼梯,木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柜台上的银锭深深嵌进木纹里,映着烛光,晃得人眼花。

白战停在二楼转角处的厢房前,被褥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挣扎。他单手抵住门框,将怀中人往怀里带了带,沉声道:“送一桶热水,再加些清淡的吃食。”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沙哑。

楼下跑堂的应声差点摔了手中的托盘,忙不迭应道:“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说话间偷眼去瞧,却只看见那玄色大氅一闪,房门已地合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屋内,白战将被褥轻轻放在榻上,那缕青丝终于滑落出来,露出半张潮红未褪的芙蓉面。他伸手拨开黏在颈间的碎发,指尖在锁骨处的咬痕上顿了顿,眸色又深了几分。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天光透过窗棂,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拉得很长。

白战刚直起身,被褥里便伸出一只泛着淡粉的手,虚虚攥住了他的衣角。指尖还带着未褪的颤,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别走...”被褥里传来闷闷的鼻音,尾音还带着些许哽咽的余韵。白战喉结滚动,俯身用指节蹭过对方湿红的眼尾:“只是去拿干净衣裳。”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官爷!就是这间!”掌柜尖细的嗓音刺破门板,“方才那客人抱着个昏迷的姑娘...”木门被猛地踹开时,白战已旋身用大氅将床榻遮得严严实实。闯进来的衙役举着火把,明晃晃的火把突然映亮他翻起的袖口——金线蛟纹在玄色衣料上泛起寒光,龙睛处缀着的两颗东珠随动作流转,赫然是御赐的亲王标记。

“哐当!”为首的捕快佩刀落地,膝盖砸在浸水的青砖上溅起水花:末将该死!不知是摄政...”话未说完便被白战刀鞘抵住下巴抬起,阴影中那张与通缉令截然不同的俊脸勾起冷笑:“现在认得人了?”

床榻突然传来“咔嚓”脆响。某位“饿坏的小娘子”正咬碎第三块核桃酥,琥珀色糕屑簌簌落在绣着五爪暗龙的锦被上。白战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精准截获她偷摸向点心匣子的手腕,袖中却滑出块金令,“当啷”一声滚到捕快面前——内务府特制的腰牌上御前行走四字灼灼生辉。”

满室俱寂。火把噼啪爆出个火星,照见捕快抽搐的嘴角。他猛地转身揪住掌柜的前襟:“混账东西!人家夫妻恩爱,你也敢编排成拐带案?”掌柜的被勒得双脚离地,后脑勺地撞上门框:“可、可那姑娘方才明明...”

“客官您要的热水——”跑堂的吆喝声卡在喉咙里。木桶砸在地上,热水漫过捕快的皂靴。趁这乱象,白战抬脚勾起地上的银锭,那银子地飞进掌柜怀里,生生将人砸得连退三步。

“惊扰内子安眠。”白战拇指摩挲着腰间刀柄,阴影里的半张脸浮出冷笑,诸位是现在滚,还是等白某帮你们滚?”

捕快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咬牙抱拳:叨扰了!转身便走。

翌日清晨,马车行至一处山明水秀之地。白战勒住缰绳,青骢马在溪边停下脚步。三月的阳光透过桃林,在溪水上洒下碎金般的光斑。他回头望向身后的马车,素白车帘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干呕。

“娇娇,我们在此休息片刻。白战轻叩车厢,声音比拂过桃枝的春风还要柔和。

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拓跋玉的眼眸中满是困惑与疲惫,她打量着白战,眉头微蹙:“将军何必为我耽搁行程?”

这声“将军”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白战的胸膛。十天前,在翻越苍岭时,拓跋玉突然用这种陌生的口吻称呼他。起初他以为只是玩笑,直到发现她眼中真真切切的疏离——她又忘记了他,忘记他们是夫妻,只记得他是带她离开爪哇的漠北将军。

“喝点水。”白战解下腰间水囊递过去,刻意让手腕上的牙印露出来。那是拓跋玉在情动时留下的。

拓跋玉的目光扫过那个痕迹,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又恢复茫然。她接过水囊轻抿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白战心头一紧,伸手想为她擦拭,却被侧身避开。

贫僧来迟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桃林深处传来。白战猛然回头,只见落英缤纷处,一袭灰色僧袍的玄奘大师手持九环锡杖,踏着满地花瓣缓步而来。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宛如画中走出的菩萨。

“师父!”白战单膝跪地,铠甲与佩刀碰撞出清脆声响,“您怎会...”

玄奘扶起爱徒,目光却落在塔莉娅身上:“将军夫人气色不佳。”

拓跋玉疑惑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高僧,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奇怪的是,她对这僧人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战声音发紧:“师父,娇娇她...又不记得我了。”

玄奘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贫僧星夜兼程,正是为此事而来。”

桃林深处的草庐内,玄奘将锦囊中的物件一一摆开:一截红线,三枚铜钱,一块刻满符咒的龟甲,还有一个小小的琉璃瓶,瓶中有一缕青烟缓缓游动。

“这是?”白战盯着那缕青烟。

“尊夫人的。”玄奘大师声音平静,“人有三魂七魄,幽精主情爱记忆。夫人的这一魂,被人用邪术锁在了漠北将军府的寒潭之下。”

白战如遭雷击。将军府后院的寒潭是义祖父白老将军在世时所建,据说能镇宅辟邪。他从未想过那潭水竟有锁魂之能!

拓跋玉茫然地听着这些对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每当她试图回想与白战的过往,脑中便如针扎般疼痛。唯有腹中胎儿的存在感真实而强烈,提醒着她与这个陌生将军之间确有羁绊。

“谁做的?”白战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玄奘摇头:“徒儿不妨想想,谁最不愿见你与异国公主结为连理?”

白战脑中闪过朝中那些老臣的面孔,尤其是兵部尚书杜如晦——此人一直主张对爪哇采取铁血政策,多次反对他与娇娇的婚事。

草庐外突然风雨大作,桃枝抽打着窗棂,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抓挠。拓跋玉惊叫一声,腹中剧痛难忍。白战正要上前,却被玄奘拦住。

“且看。”僧人指向那琉璃瓶。

瓶中青烟疯狂扭动,竟在瓶壁上撞出丝丝裂痕。与此同时,拓跋玉痛苦地蜷缩起来,冷汗浸透衣衫。

玄奘迅速结印诵经,一道金光笼罩拓跋玉。片刻后,青烟平静下来,拓跋玉的呼吸也逐渐均匀。

“有人在作法催动锁魂阵。”玄奘收起琉璃瓶,“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漠北。”

白战看向窗外暴雨,又看看虚弱的拓跋玉,心如刀绞。从此处到漠北,快马加鞭也要二年之余,以拓跋玉现在的状态...

“三日。”拓跋玉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给我三日调养,然后启程。”

白战与玄奘惊讶地看向她。塔莉娅扶着竹榻慢慢坐起,明亮眼眸中闪过一丝白战熟悉的光芒:“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我知道...”她的手按在小腹上,“这孩子是我们相爱的证据。”

一滴泪从白战眼角滑落。他单膝跪在榻前,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我发誓,一定让你完整地记起我们的爱情。”

当夜,白战在灯下擦拭佩刀。这是父亲传给他的,据说刀身掺入了陨铁,能在月光下发出幽幽蓝光。小时候,父亲总说这刀能斩妖除魔,他一直以为是玩笑。

“施主可有疑惑?”玄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白战放下刀:“师父,那寒潭...您如何知晓它能锁魂?”

玄奘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这是令尊当年求教于先师的记载。寒潭实为上古锁魂阵,本是用来镇压边关恶灵的。”

白战展开竹简,父亲熟悉的笔迹跃然眼前:「...得高僧指点,于府中掘地九尺,引阴脉之水成潭,布锁魂大阵...」

“父亲从未告诉我这些。”

“令尊晚年悔悟,曾想毁去此阵。”玄奘叹息,“可惜阵法已成,非布阵者不能解。”

窗外雨声渐歇,一轮残月破云而出。白战突然想起什么:“师父,您说娇娇的幽精在瓶中,那她现在体内...”

“只有与二魂。”玄奘点头,“所以她对你有认知,却无情感记忆。”

白战胸口发闷。他想起娇娇在爪哇时的样子——阳光下她青丝飞扬,笑着叫他“不弃哥哥;月夜里她依偎在他怀中,用生硬的爪哇语说“我爱你”。如今这些甜蜜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记忆。

“可有暂时唤醒她的方法?”

玄奘沉吟片刻:“三魂虽分,七魄尚全。或许通过肢体接触,能唤起魄中记忆。”

白战轻手轻脚来到拓跋玉榻前。月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抚那个成亲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玉镯。

拓跋玉在睡梦中皱眉,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指,呢喃出一个爪哇语的词。白战心头狂跳——那是他们之间的爱称。

次日清晨,白战在溪边练刀。寒星刀划破晨雾,发出龙吟般的清响。一招雪拥蓝关使到半途,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注视。

拓跋玉站在桃树下,晨风吹起她素白的裙裾。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身上洒下斑驳光影。她看着白战的眼神不再全然陌生,而是带着某种复杂的探究。

“我梦见了你。”她主动开口,“在开满红花的山谷里,你教我使剑。”

白战收刀入鞘,心跳如鼓。那是他们在爪哇的往事,拓跋玉说的红花正是爪哇国花扶桑。

“你学得很快。”他轻声回应,不敢太过激动,“第三日就能接我十招。”

拓跋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有长期握剑留下的薄茧:“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白战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因为有人偷走了你的一部分回忆。但我发誓,一定会找回来。”

拓跋玉抬头看他,阳光在她眼中映出翡翠般的光泽。恍惚间,白战又看到了那个在爪哇王宫初见时,倔强地与他对视的公主。

“我相信你。”她最终说道,声音很轻,却让白战红了眼眶。

玄奘不知何时出现在溪对岸,手持锡杖,含笑望着这一幕。风吹起他的僧袍,宛如即将乘风而去的仙佛。

“师父!”白战招呼道,娇娇她...”

玄奘摆手打断:“贫僧看见了。七魄通灵,可喜可贺。”他走近塔莉娅,从袖中取出那琉璃瓶,“夫人可认得此物?”

拓跋玉凝视瓶中青烟,突然按住太阳穴,痛苦地弯下腰。白战急忙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那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它本该在我身体里?”拓跋玉声音发抖。

玄奘收好瓶子:“时机未到,夫人莫要强求。”

正午时分,白战在桃林中为启程做准备。玄奘在一旁诵经护持,忽然睁眼:“施主,杜尚书与爪哇有何恩怨?”

白战手上动作一顿:“二十年前,杜如晦之女随夫出使西戎,遭遇海难。他一直认为是西戎人做了手脚。”

玄奘捻动佛珠:“原来如此。执念化魔,最是可怕。”

白战想起杜如晦那双阴鸷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正要开口,忽听草庐方向传来拓跋玉的尖叫。

两人飞奔回去,只见拓跋玉瘫坐在地,面前的水盆中浮现出诡异的画面——漠北将军府的景象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口泛着幽蓝光芒的寒潭。

“我看见了...”拓跋玉颤抖着指向水面,“那里有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她在哭喊你的名字!”

水面突然沸腾,一道黑气直冲拓跋玉面门。白战挥刀斩去,寒星刀蓝光大盛,将黑气一分为二。玄奘迅速结印,一道金光笼罩草庐。

“锁魂阵的反噬。”玄奘面色凝重,杜大人发现我们了。”

白战抱起昏迷的拓跋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明日破晓就启程。我要亲自问问杜如晦,为何要拆散我的姻缘!”

夜幕降临,桃林笼罩在薄雾中。白战守在拓跋玉榻前,寸步不离。玄奘在外间打坐诵经,锡杖上的铜环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警示声。

子夜时分,拓跋玉突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她伸手抚摸白战满是胡茬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白郎,我回来了。”

白战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拓跋玉对他的爱称,是她失忆后再未用过的称呼!

“幽精虽锁,灵犀未断。”玄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此刻清醒,实属奇迹。”

塔莉娅挣扎着坐起,紧紧抓住白战的手:“我看见了寒潭下的自己,她在呼唤你。还有...一个穿紫袍的老者,他在潭边做法。”

白战心头一凛——紫袍正是杜如晦上朝时的服色。

“我们的孩子...”拓跋玉按着小腹,眼中泪光闪烁,“他需要完整的母亲。白郎,带我去漠北,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部分。”

白战重重点头,转向玄奘:“师父,可有加快行程之法?”

玄奘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由此向北三百里,有座废弃的古寺。寺中有口缩地井,可省去一年半路程。”

白战仔细查看地图,发现那古寺竟在杜如晦的老家附近!这绝非巧合。

“杜如晦必在老家设伏。”白战冷笑,“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拓跋玉突然剧烈咳嗽,一缕黑血从嘴角溢出。白战慌忙扶住她,却见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别怕,我们的孩子在保护我。他说...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白战将妻子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弱却坚定的心跳。窗外,东方已现鱼肚白。桃林中的鸟儿开始啼鸣,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玄奘手持锡杖站在门口,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黎明将至,该上路了。”

白战抱起拓跋玉,大步走向等候多时的马车。寒星刀在鞘中轻鸣,仿佛也在渴望战斗。这一路向北,既是归途,也是征途——为爱情而战,为记忆而战,为完整的灵魂而战。

桃花纷飞中,马车缓缓驶离这片暂时的避风港。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比刀剑更凶险的阴谋,比战场更残酷的抉择。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