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庆海回家的时候,只见家里炕上又满了几个妇女。这些人一看,何庆海回来了都互相的打着招呼,一个婶子说,哎呀,二小子回来啦,看看多能干的好孩子, 另一个婶子也紧忙插话,哎呀,庆海就是能干,看看。多招人稀罕。几个婶子七嘴八舌的,就开始一顿给何庆海好夸。
何庆海都没明白呢,知道自己招人待见,也不至于这么明晃晃的,在自己家一顿夸呀。程桂珍坐在炕上,就笑呵呵的听着,谁不愿意听别人夸自己家孩子呢?而这些婶子又说起来,何庆海能干,“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又给咱村子里拉回这些粮食, 大家都不会挨饿了,”众人接着七嘴八舌的说,“今天晚上,大队食堂肯定能吃顿好的。”其中一个婶子就说,“等一会儿我还要去食堂干活儿呢, 看看就知道了,今天的肯定差不了。”因为今天轮班做饭有她一个。
几个婶子都只和她打好关系, 希望拿窝头的时候给挑大的捡,打粥的时候把勺子往底下掀一掀,多捞点儿干的,这也都是这些老娘们儿的一些小聪明。毕竟村子里的妇女多数都巴结队长家的媳妇儿,书记家的媳妇儿。村长家的媳妇儿都是这些妇女讨好的。其次就是和在大队食堂打饭的这些妇女,毕竟做饭都是轮着来。轮到做饭,大家都会跟那妇女打好关系,都希望轮到自家的时候不要吃亏。
何庆海把自己的外套,狼皮大衣脱下来,赶紧挂起来。在炉子跟前儿烤了烤火,浑身热乎以后,端起来大姐递过来的红糖姜水,这一大碗喝也喝饱了,村子里几个婶子看着羡慕极了,这年月还能有人,喝得起这红糖姜水,真了不起,毕竟这红糖,在咱这乡下,都是给女人坐月子补身子的,还得是家庭条件不错,非常好的。在这灾年根本很难弄到这红糖。谁家媳妇儿坐月子生个大胖小子,要能换到二两红糖,那都是天大的代价了,关键是没货呀。尤其是这三年红糖,白糖都是紧俏货。
何庆海听着,这些老娘们儿在自己家就夸自己了,哎呀妈呀,夸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感觉说的那么不像自己呢。 何庆海都发现大姐捂着嘴偷笑了。随后这些婶子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说起别的话题,有的说娘家的侄女儿多么多么好,今年多大了,多能干。 有一个人说这样的话题,接下来几个婶子七嘴八舌互相夸赞起来自家的姑娘啊,妹子啦。侄女,外甥女儿啦!
以前是把各自家里,好的男娃子一顿夸,今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来自家夸起自家的。未婚女娃子,这里肯定有问题。几个婶子为了夸赞自家的亲戚,甚至都互相攀比上来了,这时有的婶子就开始给对方抹黑。大家吵的不可开交。这事何家人没有一个劝架的,都互相听着,而这几个婶子就开始互相抹黑,其中一个婶子说“她可拉倒吧,你那外甥女儿个儿长得太矮了。那小腿儿短的,人家都说娘搓搓一窝。”这个婶子不干了,放弃“就你那娘家侄女儿好啊,那侄女长得也太黑了,那颧骨高一看就是个命硬的,”这俩婶子就因为这事儿吵了起来,其中另外几个婶子赶紧拉架, 别吵了,别吵了,就是话赶话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希望他她们在,人家吵起来,这成啥事儿了,这俩婶子干脆已经上升要,大打出手的阶段了。吵的实在是太烦人了,何庆海一下子把碗往旁边桌子一放,砰的一声,这些婶子这话也不说了。
其实都觉得没啥事儿,这在人家吵起来多丢人呢,让人看笑话,这下好了两家,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外甥女的老底儿全让人给兜出来了,这还有啥在这儿坐的,互相生着气,扭着脸儿,下地穿鞋就走了,其他几个婶子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都说,家里还有点儿活儿没干完呢,得回去了,不做了,有时间再来。”也都陆陆续续的穿鞋离开了。
何庆海看他们都走了,大姐赶紧把炕上的烟沫子扫了扫,又把地下都扫一扫,毕竟这些人抽烟袋偶尔吐口水的,地上感觉怪恶心人的,农村嘛都这样。随后把家里门又敞开,换一下空气。程桂珍这时候坐在炕上说道,别听那些婶子瞎说,说了就当故事听。以为他们打啥主意,老娘不知道呢?
何庆海听了也笑了,跟老娘说,你儿媳妇儿都已经有了, 你看他们在这块儿互相争,你也不提点她们。程桂珍说我才不提点呢,她们要有那想法,你还能拦得住。看自己儿子一晚上没回来,说是不是挺累的,赶紧休息,好好睡一觉,可别感冒了,这死冷寒天的,何庆海感觉自己浑身热哄哄的,尤其喝了那一大碗红糖姜水,现在都出汗了。 这时候何青芝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以前村子里跟我差不多的姑娘。也很少跟我来往的,不知道咋回事儿,今天上午来咱家四五个。程陈桂珍听了以后笑呵呵的说,“傻姑娘,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平时都不怎么来咱家的,突然之间就来咱家,还能为了啥?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家都打的什么小算盘儿,以为谁不知道呢!也就你这傻姑娘,到现在还没明白咋回事儿,他们那都是奔着你二弟来的。”何青芝听着自己老娘说的话,非常吃惊的说的啊!!!她们是看上庆海了,可是不对呀,庆海不是和梅子,她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说不下去了,程桂珍走说道,“因为村子里凡是知道的都知道了, 可是有一些人就装作不知道呀,毕竟咱两家也没摆酒,没定下来,所以他们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也是程桂珍说给自己大女儿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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