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骁冲了进来,脸色紧绷。
“老板,我们有麻烦了。”星曜有五条关键情报泄露了。
源头是谁?
陈砚的账户。
IP地址追溯到了东南亚的“镜渊”。
更糟糕的是,他的虹膜扫描信息和生物特征数据被远程使用了。
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头。
这绝非偶然。
“陈砚最后一次加班是什么时候?”我平静地问道。
杜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报告显示他19点58分离开办公室,然后21点03分离开停车场。
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差。
这是第一个破绽。
我调出了陈砚的档案。
林晚事件之后他调到了法务部。
他声称是为了“正义”。
正义。
林晚是被厉仲勋逼得自杀的。
所有的线索开始串联起来,而真相并不美好。
他接近我是因为我前世支持过厉仲勋。
“杜骁,伪造一份文件。”我吩咐道。
一份加密的假日记,名为《记忆残片·L.W.之死》。
内容是恢复的记忆。
假怀孕,胎儿是基因样本。
设置一个隐藏的后门来追踪谁打开了它。
第二天,这份日记“不小心”被留在了碎纸机里。
那天晚上是陈砚值班。
47分钟。
他在那里待了47分钟。
复制了文件内容。
他上钩了。
我按捺住自己。
我下令停止安全升级。
这是一场考验。
真正的考验不是抓住一个小偷,而是看一个处于背叛边缘的人是否会为了某种信念而停下脚步。
七天后的晚上。
港口。
陈砚在货运码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盐味和柴油味。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U盘。
杜骁在前面带路。
“陈砚。”我从阴影中走出来说道。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那本日记……是假的。”我拿出一片烧焦的碎片。
“QY09LW”。
他父亲的交接单。
“你不是在泄露机密,”我接着说,“你是想揭露你父亲为之牺牲的真相。”
我递给他一个新的U盘。
里面是完整的证据。
“别把它寄给陌生人。”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交织着如释重负和……其他的情绪。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倒计时已经开始。如果你不按计划行事,她会再次死去。”
他的背影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刀。
杜骁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层层寒意。
屏幕上,幽蓝的数据流无声地诉说着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
五个关键节点的情报,如同五道失守的城门,经由星曜固若金汤的内网跳板,最终汇入一个名为“镜渊”的暗网中继站,坐标直指混乱的东南亚。
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每次数据传输前那个幽灵般的记录。
系统会短暂调用陈砚的最高权限账户,时间短到不足一秒,快得像一次服务器的正常抖动。
没有登录记录,没有操作痕迹,唯有生物认证日志中,那一行冰冷的代码显示,他的虹膜信息曾被远程激活。
那不是他本人在使用,而是有人,用他的“眼睛”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苏凛凝视着屏幕上陈砚那张温和无害的证件照,良久,淡漠的嗓音划破了沉寂:“他最近一次加班,是什么时候?”
杜骁早已料到此问,指尖在键盘上轻点,调出一份考勤记录:“上月廿三,凌晨两点,他打卡离开总部大楼。但……”他顿了顿,另一份数据并列呈现,“总部的行车记录仪却显示,他的车在凌晨三点整,才驶出地下车库。”
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差。
这消失的六十分钟,仿佛一道冰冷的裂痕,骤然出现在陈砚那完美无瑕的履历之上。
苏凛没有丝毫犹豫,亲自调阅了陈砚入职以来的全部档案。
纸面上的他,干净得近乎刻意。
顶级名校毕业,入职星曜七年,无一错漏,年年获评“忠诚员工”的称号。
这样一个技术部精英,却在三年前,林晚事件引发全网震动后,主动提交了转岗申请,调入了几乎与他专业无关的法务部。
申请理由那一栏,他写着:“想为被掩盖的正义,多守一道门。”
林晚。
这个名字像一根微小的刺,扎进苏凛的记忆深处。
那是在他重生前,唯一公开声援过的媒体人。
一个因追查厉仲勋旗下药企黑幕,而被对方操控舆论,构陷抹黑,最终不堪重负、抱着腹中胎儿自杀的刚烈女记者。
陈砚的动机,因为这个名字,变得不再是单纯的背叛,而是染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色彩。
苏凛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数计时。
他看向杜骁,眼神深邃如夜:“伪造一份加密日记,命名为《记忆残片·L.W.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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