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粮队乱作一团。
袁谭瞳孔骤缩,猛然嘶吼:“那不是我军!是曹烁的骑兵!”
整支袁军顿时崩溃。
“父亲刚知我军抵达薄落津,曹烁怎会来得这般快?!”
“不合常理,绝无可能!”
许攸声音发抖,面如土色。
“这曹烁当真可怕,难怪父亲屡屡败于他手!”
袁谭狠咬牙关,急令:“粮队立刻掉头,撤回渡口!”
数百粮车仓惶转向,沿着来路狼狈奔逃。
终究迟了。
背嵬军风驰电掣,转瞬已杀至阵前。
血色漫卷。
护粮袁军如枯草般被铁骑碾碎,顷刻溃散四逃。
袁谭双目赤红,拔剑狂吼:“死守粮车!临阵脱逃者,斩!”
这三十万斛军粮是青州全部存粮,更是邺城七万袁军的命脉。
若有差池,袁绍大军必将土崩瓦解。
袁家基业覆灭在即,他已无暇争夺储位,唯有拼死护住这些粮食才能活命。
可惜青州护粮军连袁氏铁骑都不如,怎敌得过虎狼般的背嵬军?
士兵们魂飞魄散,早将袁谭的威胁抛诸脑后,只顾夺路逃命。
一百九十八
“大公子,敌军势大,粮草保不住了。”
许攸见局势危急,连忙拽住袁谭劝道:“快快舍弃粮车,撤回青州!”
袁谭浑身一颤。
许攸之言,不仅是要他弃粮,更是要他丢下袁绍不管,独自逃命。
“父亲,孩儿已竭尽全力。”
“为保袁氏血脉,孩儿只能退守青州!”
袁谭狠狠咬牙,悲愤吼道:“全军弃粮,速从水路撤回青州——”
他不敢恋战,调转马头仓皇逃窜。
刚逃至薄落津,袁谭却惊呆了。
运输粮草的船只早已离开渡口,岸边空荡荡一片,无船可渡。
“快发旗令,叫船只折返!”
袁谭嗓音发颤,急令士兵挥动信旗,试图召回尚未远去的船筏。
却已迟了。
船只尚未靠岸,曹军铁骑已如狂风般席卷而入。
残余袁军如草芥般纷纷倒下,薄落津转眼血流成河。
“曹烁在此!”
“袁谭,休想逃!”
一声暴喝压过战场喧嚣,震得袁谭浑身发冷。
他猛一回头,只见那曹军小将如凶神般直冲而来。
“曹……曹烁?!”
袁谭认出对方,惊骇嘶吼:“亲卫全部上前,拦住那曹贼!”
百余死士拼死迎击,袁谭则疯狂朝最近的一艘粮船奔去。
“区区蝼蚁,也配挡我?”
曹烁狂笑震天,战戟横扫如龙,袁军亲卫如割麦般接连毙命。
血染战神现!
曹烁如地狱修罗,瞬息拦在袁谭面前。
天龙戟携万钧之势,劈空斩落!
袁谭无处可躲,咬牙横枪硬接。
铿——
爆裂声中,银枪崩断,袁谭双臂骨碎,连人带马轰然跪地。
这......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他瘫在血泊中,颤抖抬头。
曹烁的阴影吞噬了他,染血戟锋抵住眉心。
生死,只在对方一念。
什么世子之位,什么宏图霸业......此刻尽数化为恐惧。
曹司空神威盖世,袁某输得心服口服!
只要饶我一命,愿献青州,永世臣服!
昔日高傲的袁家长子,此刻竟像丧家犬般摇尾乞活。
呵,袁绍一脉,果然尽是豚犬。
凭尔等鼠辈,也配与我曹氏争锋?
天龙戟缓缓扬起。
袁谭突然歇斯底里:你敢杀我?!我父定将你碎尸万段——
寒光闪过。
一颗头颅滚入尘埃。
临死还是这套说辞。曹烁振戟甩血,传令:焚尽渡口粮车,插曹字旗——
把袁谭的首级,给我挂在旗杆上!
烈风卷着火龙,瞬间吞噬了整个薄津渡。
渡口外,数里长的运粮车队化作烈焰长龙。三千铁骑呼啸而过,卷起滚滚烟尘。
袁军帅帐内灯火通明。
仲治,青州那边的军粮,谭儿何时能送到?袁绍急切地望向风尘仆仆的辛评。
辛评从容作揖:主公放心,大公子此刻应当已过薄落津,最迟今夜粮草必到。
袁绍眉间愁云稍散:原来走的是漳水漕运,为何不早告知行军路线?害老夫白白担忧。
此乃在下与许子远共议的计策。辛评不慌不忙解释,这三十万斛军粮关乎全军存亡,转运路线越少人知晓越好。连主公都不知详情,曹烁小儿更无从截获。
帐中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恍然之色。田丰捋须颔首,颜良紧绷多日的面容也松弛下来。
大公子接令后日夜兼程,就为早日解我军粮草之困啊。辛评话锋一转,适时为袁谭表功。
谭儿确是有心了。袁绍笑容满面,此番他可是为袁氏立下不世之功!
辛评乘胜追击:以大公子之才略,若能辅佐主公,破曹烁,收复邺城指日可待!
善!这才配做我袁本初的儿子!袁绍捋须冷笑,待我谭儿一到,曹操那个逆子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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