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若重返天外天,将来一日,恐成天下大患!
“大觉师父言重了。”
“小僧不才,愿领教高招。”
无心双手合十,神色从容,眉宇间已透出超然气度。
话音未落,大怀、大悲等六位长老便不再保留实力,各自执起佛门法器,齐齐向无心围杀而去。
本相罗汉阵,乃九龙寺镇寺之阵,变化无穷,攻守兼备。
寻常修行者一旦陷入其中,纵是陆地神仙也难逃困局,唯有束手就擒。
面对这等阵势,无心却面色如常,毫无惧意。
他身形微动,刹那间已掠至大怀长老身侧。
此时大怀正高举降魔杵,劲风未至,佛光已然灼目,直劈而下。
无心抬掌轻迎,体内浩然佛力如潮涌出,尚未接触,那大怀长老便被震得连连后退。
未等其稳住身形,无心指尖轻点而出,动作如拈花微笑,似蜻蜓掠水。
可就在那一瞬,大怀手腕剧痛,仿佛被无形巨锁牢牢扣住,手中法器脱力坠地。
紧接着,无心一脚扫出,劲力磅礴,竟将大怀长老踢飞百丈之遥,整个人轰然脱离阵眼,再难归位。
萧寒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凛然——这无心入场不过片刻,便已破去一位长老,手段之高,令人咋舌。
大怀败退,余下五人顿感危机,大悲、大苦、大难、大慈、大为齐齐出手,联手围攻。
霎时间风云骤变,空中浮现一只百丈佛袋,口开如渊,欲将无心吞噬;一僧长眉飞扬,化作鞭影横空抽来;另有一串佛珠随风膨胀,转眼凝成金箍,疾速套向无心头顶。
然而,当诸般神通即将落下之际,众僧脸色骤变——
原地的无心竟凭空多出五道身影,六人并立,真假难辨。
更诡异的是,虚空之中浮现出无数红粉骷髅,眉目妖冶,眼波流转,吐息芬芳,环绕周身,步步生莲,惑人心神。
五位长老心头猛然一热,杂念丛生,七情翻涌,几乎要沉沦于欲念深渊。
危急之下,只得仓促盘坐,闭目诵经,竭力守住心神,抵御外魔入侵。
“心魔引……果真是罗刹堂最凶险的禁术。
这小和尚一出手,五位高僧竟尽数被困。”
远处观战的萧寒心头一震。
数日前,无心曾将此术传予他。
如今亲眼见其施展,威力远胜想象,萧寒不敢有丝毫懈怠,凝神细察,唯恐遗漏半分奥妙。
此刻,虽见五僧端坐不动,看似镇定,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每一刻都在与心魔搏斗。
稍有动摇,多年修行便将付诸东流。
须知这“心魔引”极为邪异,中招者若非意志如铁,或修为通玄,极难挣脱。
一旦失守,轻则功力尽废,重则神智迷失,堕入魔道。
“徒儿,你竟对老衲师弟们动了杀机!”
一直静观的大觉禅师终于起身,目光如电,死死盯住无心,声音冷若寒霜。
“动手的,可不是小僧。”无心淡然回应,“是大觉师父先起杀意,才有今日之局。”
顿了顿,他又道:“听闻忘忧师父说过,大觉师父已将佛门狮子吼练至圆满境界。
何不施展一回,唤醒几位长老?”
大觉禅师闻言,瞳孔微缩。
他确实精通狮子吼,可此术催动极耗真元。
若要一举震醒五位深陷心魔的师弟,至少得损耗三至五成内力。
如此一来,面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无心,胜算渺茫。
可那些人,终究是他同门手足,是九龙寺的顶梁柱。
他岂能坐视他们走火入魔,道基崩毁?
念头一定,大觉禅师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胀如山,随即仰天怒吼——
轰!
声浪如洪,席卷四野,天地为之震荡,砂石腾空而起。
那一吼之威,犹如雄狮咆哮荒原,百里皆闻其声。
远在千里之外,于阗国边境的荒漠之上。
唐敛、司空千珞与无禅和尚三人策马疾行,忽见前方山巅一道音波冲天而起,扭曲空气,久久不散。
无禅面色陡变,勒马停步:“不好!是大觉禅师的狮子吼!”
“大师,这功夫很厉害吗?”司空千珞皱眉问道。
“何止厉害……”无禅喃喃道,“那是能撼动天地的佛门绝学。”
“这一声怒吼,纵然是武道天象前三重的高手,也得落个重伤甚至毙命的下场。”
无禅和尚神色凝重,语气里透着不安。
“赶紧过去!”
司空千珞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情况危急,立刻催促道。
他话音未落,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只盼师尊能早些派援手前来……”
唐敛遥望着雪月城的方向,心头暗沉,低声自语。
“否则这一战,怕是要血流成河。”
而此时,在大觉禅师那一声震彻山林的怒喝之下,大怀、大哭等几位长老体内心魔纷纷退散,神志重新清明。
当他们再度望向无心时,眼中已满是忌惮与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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