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祁长治要动身,司空长枫并未惊讶,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
“七成。”祁长治毫不犹豫地答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大日不灭身》已修至第九阳,这门至高法体已然圆满。
面对佛门那些所谓的尊者,他毫无惧意。
“有你这句话,师兄也就安心了。”
“你想去便去吧,你的选择,便是雪月城的态度。”
司空长枫闻言轻叹一声,心中稍定。
他也清楚,如今祁长治的战力,或许已在自己之上。
放眼天下,能真正威胁到祁长治性命的,唯有那寥寥数位踏入天人大长生境的绝代人物。
但他并不知道——祁长治身负“者”字秘法,哪怕面对天人大长生强者,也有自保之力!
“你要去瓦山,那我也陪你走一趟。”
一旁的李寒依上前一步,朱唇轻启,语气坚定。
“这……”
祁长治虽不拒绝,却转头望向司空长枫,似在征询这位师兄的意见。
“无妨,寒依师姐同行正好,我也乐得清闲。”
司空长枫耸肩一笑,神情淡然。
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将事务交由年轻一辈打理。
唐敛、司空千珞、落明宣等人早已独当一面,雪月城的担子,也该慢慢放下了。
商议既定,第二日清晨,祁长治与李寒依便启程奔赴瓦山。
以二人的轻功脚程,不过两日多些,便已抵达。
甫一踏入瓦山地界,祁长治环顾四周,只见此地山野荒瘠,远不如大离王朝富庶。
然而因盂兰法会将近,此处人流如潮,几乎摩肩接踵。
来往之人,僧侣居多,袈裟飘影,梵音隐隐。
当然,江湖豪客也不在少数。
毕竟这场盛会历来备受瞩目。
过往法会上,常有未来佛门圣贤露面,引得万众瞩目。
纵使无法参与核心机要,围观一番也是值得。
“依我看,少林慧能法师最有可能继承佛门道统。
传闻此人已通六神通,修为臻至尊者之境。”
“连上一代禅宗五祖弘忍大师都曾赞许,说他日后的成就或在自己之上。”
“我却不这么认为。
悬空寺的天下行走七念才是真龙之姿,慧能虽强,仍逊其一筹!”
“不然!”
“你们可知密藏佛门的佛子也来了?此人背景极深——”
“什么来头?”
“他不仅是蒙元王朝八师巴的嫡传弟子,更是当年传鹰大侠的血脉后人!”
“传鹰?可是那位掌握《战神图录》、惊动玄天大陆的传奇侠者?”
“正是此人!”
“这位大侠十多年来杳无踪迹,传言他已踏破生死界限,甚至有望登仙!”
“他的后代,岂会是寻常人物?”
“依我看,这一届法会上,鹰缘必将一鸣惊人!”
“鹰缘?胡说!分明是慧能法师才配称佛门新星!”
祁长治与李寒依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刚踏进大堂,便听见几位江湖人士正激烈争执,面红耳赤,声音几乎掀翻屋顶。
祁长治脚步一顿,眉心微动。
看来,他与鹰缘的那场相遇,终究避不开了。
“小师弟,你怎么了?”
李寒依见他驻足出神,轻声问道。
“无妨。”
祁长治回过神,摆手示意。
他悄然释放神念,探向四周,方圆千里仿佛尽在感知之中。
这一试之下,竟察觉到几股熟悉的气息悄然浮现——墨池苑的山主已然抵达此地,而大唐书院的十三先生宁缺,也已悄然现身。
正当他欲进一步探察时,忽然察觉到另一道神念如流水般铺展而来,温和却不容忽视,其深邃与强度竟与他不分伯仲。
那气息宁静悠远,似佛前一盏不灭的灯,慈悲而清明。
若他所料不错,定是出自一位佛门高士之身。
如今坐镇瓦山者,除却岐山大师,还能有谁?
“嗯?”
瓦山深处,一处简朴草庐之中,老僧双目微睁,眉头轻轻一蹙,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他身披灰黑色僧袍,白发如雪,身形清癯,然一双眸子清澈如泉,宛若洞悉世事的智者静坐蒲团之上。
“大师,可是有何异样?”
身旁年轻僧人抬首,面露疑惑。
此人正是慧能。
因岐山大师与五祖弘忍素有旧谊,此次他虽为参加盂兰法会而来,亦奉弘忍之命,顺道探望这位前辈高僧。
“无甚大事,只是心头忽有所感。”
岐山大师缓缓收回思绪,对慧能温和一笑。
方才那一瞬,他分明觉察到一道属于天人大圆满境界的神念,悄然扫过瓦山腹地。
所幸并无敌意,反倒带着几分审慎与收敛。
真正令他心生疑虑的是——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拥有如此深厚的神识修为?这般境界,在佛门之中亦属凤毛麟角,唯有极少数证得大道的贤者方能臻至此境。
莫非……这场盂兰法会,将有惊才绝艳之辈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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