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玄天大陆顶尖奇才,能在他手中落败,并非耻辱。”
“前些日子,他在雪月城百花会上独战两位绝代天骄,不仅压下全场锋芒,更留下千古词篇,震动四海。”
“为父希望你能放下旧怨,不再对祁城主心存敌意。”
闻言,慕容烨神色微滞,脸上难掩不甘。
那祁长治当众折辱于他,若非看在沐雪离的面子上,他又岂会容二人留宿于此?
如今要他立刻释怀,实难做到。
“父王,这……”
“烨儿,为父知你心高气傲。”慕容显神色转肃,“可你是否清楚眼下攻守两派的局势?”
“你终有一日要继承王位,眼光须得放远。
真正的豪杰,当懂得进退取舍。
若一味记仇逞强,终将招致大祸。”
一番话如重锤敲心,慕容烨心头一震,只得低头应道:
“父王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
入夜时分。
经过一日休养,楼满风气色明显好转,呼吸平稳,体内真气也愈发凝实。
祁长治以灵觉探查,发现其修为竟隐隐有了突破迹象,不出数日,极有可能迈入武道天象九重!
一旦登临此境,距离陆地神仙之境,不过一步之遥。
次日清晨,墓王城外再度出现三道身影——一男二女。
男子身形挺拔,肩扛一柄宽刃古剑,眉宇间透着沉稳之气,正是骆时秋。
身旁两位女子,一位白衣如霜,气质清冷,乃无情谷少主千亦;
另一位着碧绿长裙,肌肤胜雪,眼波流转似水,秀发垂腰,娇俏灵动,正是武林盟主之孙林水瑶。
此刻,林水瑶仰头望着前方巍峨城门,略带担忧地问道:“大木头,你说咱们赶得及吗?满风大哥不会出事吧?”
“应当无性命之忧。”骆时秋沉声道,“途中接到父亲飞书,得知骆家祖堂、无情谷与彼岸峰均已派出高手驰援。
若墓王城真敢动手杀人,攻守两派必将血战到底。”
“那墓王慕容显虽手段狠厉,弑父夺位,却极擅隐忍权谋。
此刻局势未明,他断不会贸然掀起大战。”
林水瑶听罢,紧绷的脸色稍稍放松,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笑意:
“那就好咯~要是他们真敢动满风,我墨攻城第一个不答应!”
“眼下还是先进城为要。”
一旁的千亦轻声开口,面容冷静,目光如霜。
就在此时,城楼上一声厉喝传来——
“来者何人?”
三人行至墓王城外,城头之上,一名修为已达武道天象上三重的守将见状,立即厉声喝问。
与此同时,四周士兵纷纷进入戒备状态,弓箭在手,蓄势待发。
“我是骆家少主骆时秋,有要事求见墓王!”
骆时秋声音清朗,穿透风尘。
“放行,开城门!”
话音未落,那守将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此事,只微微颔首,随即沉稳下令。
顷刻间,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的轰鸣。
骆时秋、千亦与林水瑶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神情略显复杂。
心中皆存疑虑:这墓王城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虽心有不解,但三人面上不动声色,迈步踏入城中。
刚入城门,便有一名侍卫迎上前,态度恭敬地拱手禀报:
“骆少主,墓王早已知晓诸位会来,特命我在此恭候多时。”
“墓王竟如此客气?”林水瑶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狐疑。
“满风呢?怎么不见他人影?”骆时秋眉头轻皱。
按理说,上次谷子墓被破,攻墓派夺走破墓令,楼满风此番前来寻沐雪离报仇,墓王理应震怒才是。
可如今非但没有阻拦,反倒以礼相迎——这其中必有隐情。
“骆少主不必担忧。”侍卫从容答道,“风少侠此刻正于府中,与从雪月城而来的祁城主共叙。”
“墓王特意交代,若您等到来,须先引至祁城主下榻之处。”
“诸位,请随我来。”
听闻此言,骆时秋眼中一亮,顿时恍然。
难怪气氛如此不同寻常!
他曾在雪月城亲眼见证祁长治之风采——一人独战两位陆地神仙境界的强者,毫发无伤!
更以绝世才情,留下两篇千古传诵的诗词!
背后更有雪月城为倚仗,墓王岂敢轻易与其交恶?
显然,是祁长治已先行调解,才使得局势缓和。
否则今日一行,怕是早已刀兵相见。
“带路吧。”想通其中关节,骆时秋不再迟疑,催促道。
“大木头,你说的那个祁城主,就是路上提过的雪月城祁长治吗?”跟随侍卫前行途中,林水瑶悄然靠近骆时秋,低声询问。
这位祁城主名声赫赫,传闻其战力冠绝同辈,在陆地神仙境中罕逢敌手。
文采棋艺更是冠绝一方,连她爷爷林老盟主提起此人,都不禁连连称赞。
“正是。”骆时秋点头,“祁城主与满风结为兄弟。
我们得知满风处境危险,匆忙启程,仅留书信一封便离开了雪月城。”
“没想到他竟比我们更早抵达此处……”言语间难掩欣喜。
在他看来,祁长治为人重义守诺,实乃值得托付生死的挚友。
几人边走边谈,转眼已至宅院门前。
“骆少主,到了。”侍卫停下脚步,“若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屋内传来脚步声,楼满风推门而出。
见到骆时秋三人,脸上顿时浮现惊喜:“时秋?你们怎么来了!”
“别说这些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与共的情分,怎能看着你独自涉险?”骆时秋心头一热,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千亦也走上前,秀眉微蹙:“师兄,这次实在太过冲动了。
孤身闯墓王城,若是出了差池,静怡师太定不会轻饶。”
“师妹,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做。”楼满风神色郑重,随即语气一缓,“幸亏祁兄弟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风波。”
说着,他回头望向屋内,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意。
下一刻,祁长治缓步走出,温声道:“其实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满风大哥在攻墓派地位特殊,即便我不曾赶来,墓王也不会真对他下手。”
众人闻言,不禁一笑。
“祁城主!”
见到祁长治的那一刻,骆时秋与千亦连忙行礼致意。
“祁少侠来了。”二人齐声说道,语气恭敬。
“都说了不必如此拘束。”祁长治抬手轻摆,语气温和,“我与满风兄情同手足,你们又何必这般见外?叫我一声名字便是。”
听罢,骆时秋略一思索,当即应道:“既如此,那我也就学满风,唤你一声祁兄弟了。”
千亦眸光微闪,唇角轻扬,随即柔声道:“那小女子便斗胆,称呼您为长治大哥?”
“好,正该如此。”祁长治点头应允,神色坦然。
这时,林水瑶在一旁眨了眨眼,忽而笑道:“大木头、亦姑娘,既然你们都这么叫了,我是不是也能跟着喊一声长治大哥?”
“你是?”祁长治佯作不解,眉头微蹙地望过去。
“祁兄弟,这位是墨攻城的大小姐,林水瑶姑娘。”骆时秋连忙出言介绍。
“原来是水瑶姑娘。”祁长治顿时展颜一笑,“你与满风、时秋相熟,自然也是一家之人,称呼我名字无妨。”
话音刚落,他脑海中悄然响起系统的提示:结识墨攻城大小姐林水瑶,阅历值 1000。
这墨攻城中有一门绝学,祁长治早有耳闻——幻墨神功,深不可测,传闻练至高深处可化虚为实、以墨绘境。
众人入座后,楼满风便将这一路背棺万里所遇之事娓娓道来。
“说来奇怪,前往昆仑途中,曾遇一位异人。”他缓缓开口,“年约五旬,儒衫磊落,一身修为已达陆地神仙之境。”
“见我负棺救人,执意拦下,声称愿施援手。
可面对无相泪冰之毒,却束手无策。”
“他反复追问寒千落伤于何人之手。
我只简要作答,便匆匆赶路未作多留。
如今回想,那人极有可能便是昆仑派前任掌门——卓凌昭。”
“哦?卓凌昭?”祁长治眼神微动。
此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与九州剑王方子敬并称双绝,皆为一代宗师级人物。
若非当年有他在,昆仑派恐怕早已不复昔日荣光。
不过此刻的祁长治,自忖凭自身实力,压制那卓凌昭并非难事。
“满风,按我攻墓派祖规,破谷子墓之后,半年之内还需再破一墓。”骆时秋接过话头,神情凝重,“下一目标,正是昆仑山中的寒铁墓。”
“父亲与师太早前已提及此事,待眼下诸事安定,便要启程前往昆仑,再闯寒铁墓。”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此墓由墓派鬼使镇守,凶险万分。”
“无须担忧。”楼满风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等千落醒来,我们四人联手入墓,又有何惧?”
他曾亲至昆仑,对地形略有了解,心中自有底气。
骆时秋见他信心十足,也稍稍宽心。
祁长治虽心向往之,极想亲探寒铁墓奥秘,但依祖制,唯有攻墓派弟子方可参与破墓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