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无不愤慨,心中对其厌恶至极。
那边,丁春秋见苏星河现身,脸色骤然转寒。
若他所料不错,方才那名叫祁长治的年轻人,正是无崖子选定的衣钵继承者。
这少年身份非同寻常——昆仑剑仙的徒儿,雪月城里三位超凡脱俗高人的师弟。
单凭这份来历,将来的成就即便不如谪仙之流,也定是江湖顶尖人物。
如此背景与潜力,叫丁春秋怎能安心?
一旦祁长治接过传承,自己恐怕从此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因此,必须在他尚未出关之前,立刻离开天聋地哑谷!
想到此处,丁春秋冷冷扫视苏星河及其门人,讥讽道:
“师兄啊,你们这些年为了躲我,装聋作哑,活得如同丧家之犬。”
“如今我要走,谁又能拦得住?”
“拦不住,也要拦!”
“逍遥派的新主人已经出现,用不了多久,自会取你性命!”
苏星河神色冷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话音未落,袖袍一挥。
身后那些聋哑门弟子立即涌出,顷刻间将星宿派众人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隙。
而旁观诸人,大多选择冷眼旁观。
毕竟丁春秋乃是天象境的武道高手,又精通毒术,稍有不慎便是死伤之祸。
更何况,若让他侥幸逃脱,日后必遭疯狂报复……
此时,徐渭熊、五先生宋镰等人也都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
唯有楼满风远远望着这一幕,眉头微蹙,总觉得局势之中暗藏蹊跷。
……
与此同时,草庐之内,祁长治已与无崖子相对而坐。
这位前辈,说来奇异。
在祁长治感知之中,分明已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之人。
可他须发如墨,长达三尺,不见半点斑白;面容润泽如玉,竟无一丝褶皱。
虽年岁已高,却依旧神采奕奕,气度从容。
“晚辈拜见无崖子前辈。”
祁长治上前躬身行礼,心中却不免感慨——此人果真是《天龙八部》中赫赫有名的“三老”之一!
连亲传弟子苏星河都看起来比他还苍老几分。
“不必多礼。”
“说来也是难得,你能在众多青年才俊之中脱颖而出,棋艺想必不在老夫当年之下。”
“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造诣,便是比起西楚旧臣曹卿子,天赋也不遑多让。”
无崖子轻轻摆手,言语间满是赞许,并无半分藏私。
随后,他轻叹一声,神情凝重道:
“祁少侠,老朽如今状况如何,你也看得明白,最多还能撑上半年,便要归于尘土。”
“临终前设下珍珑棋局,广邀天下英杰,只为寻一可托付之人。”
“不知你可愿接掌我逍遥一脉?”
“老夫知晓你是雪月城中人,乃昆仑剑仙门下,无需再行拜师之礼。”
“只望你能承我所学,诛杀丁春秋那孽徒,使本门武学不至于断绝……若能如此,我死亦无憾。”
听到这里,祁长治内心波澜不惊。
这个结果,早在踏入山谷之前,他就已有预料。
因而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略一思忖,他当即答道:
“既然前辈信任,晚辈愿担此任。”
此事于他而言,只有好处,毫无风险。
至于那除奸之诺,在祁长治看来——
只要得了无崖子的真传,其余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好!好!好!”
“未曾想暮年之际,竟能遇见祁少侠这般英才……”
见祁长治默然应允,无崖子心中欣喜万分,面上笑意温和。
他轻轻招手,声音慈祥:“祁少侠,过来这边。”
“在老夫面前盘腿坐下,双掌摊开。”
祁长治微微颔首,依言上前,端坐于地。
还未稳住身形,无崖子已将双掌推出,与他掌心相对,瞬间接引。
紧接着,一股磅礴真气自其体内奔涌而出,如江河决堤,浩浩荡荡灌入祁长治经脉。
刹那间,草庐内狂风呼啸,雷鸣隐隐,霞光流转,天地似为之震动。
两人的身体竟离地而起,悬于空中,衣袂翻飞。
与此同时,祁长治五脏如焚,全身却轻若无物,仿佛御风而行,直欲飞升九霄;又似潜游碧波,通体舒泰,畅快难言。
而他的气息,则如春雷炸裂,节节暴涨——
大宗师二重!
大宗师三重!
……
直至大宗师九重!
随后更是跨过门槛,踏入半步武道天象之境!
紧接着,一声轰鸣,境界再破!
武道天象一重!
就在踏入此境的瞬间,祁长治神情骤凝,立刻运转《神魔禁典》,将无崖子输送而来的浑厚内力尽数引导,冲击第三重玄关。
那玄关坚若磐石,历来难以逾越,但在如此骇人内力的冲击下,终是一声巨响,轰然崩塌!
顷刻之间,祁长治周身迸发出玄黄神光,真气冲天而起,光芒笼罩百里,宛如神明降世!
整个天聋地哑谷剧烈摇晃,山石崩落,草木尽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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