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身旁仍怔忡未定的左丘宁,沉声道:“丘宁,速去传令,召苗巧与其他御灵手随我迎客!”
“是,大师!”
左丘宁应了一声,转身疾步而出,脚步几乎带起风尘。
“苗巧妹妹知道这个消息,怕是要乐疯了吧……”
她边走边想,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步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居英山脚下,古木参天,翠色如浪。
祁长治独立石阶前,衣袂轻扬,静静凝望着眼前苍岭叠嶂、碧水环流的清幽景致。
片刻之后,沉重的石门轰然开启。
只见一位形似弥勒、慈眉大腹的老者领着一众弟子缓步而出。
“这位可是雪月城四城主,祁少侠?”
黑肱大师含笑开口,目光不动声色地将祁长治打量一番。
但见其身姿挺拔,神情从容,看似温润谦和,实则气韵内蕴,锋芒暗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之势。
而左丘宁、苗巧等人望见来人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模样,早已心神微漾,目光难移。
年纪最小的良友更是看得呆住,险些忘了行礼。
“正是在下,见过大师。”
祁长治抱拳施礼,举止有度,不卑不亢。
“祁少侠远道而来,一路劳顿,快请入内奉茶!”
黑肱大师抬手轻引,示意来人进山。
祁长治微微点头,毫不推辞,便随他缓步而入。
待他在主位落座后,苗巧立刻上前奉茶,动作利落又周到。
她顺势一笑,自我介绍道:“祁城主,我是御灵团的苗巧。
若您这几日在居英山想四处走走,随时可唤我作陪。”
“苗姑娘有心了。”祁长治温言回应,神色谦和,如春风拂面。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左丘宁眼中,心头微酸。
她当即转身取了些鲜果,快步上前递去,不甘落后地笑道:“祁少侠,我是御灵团左丘宁。
您为雪月剑仙所作的词篇,情致幽深,字字动人……实在令人钦佩。”
“呃……”
面对两位姑娘的热情相待,祁长治一时有些局促,只得悄然将目光投向高座上的黑肱大师。
“咳……咳……”
黑肱大师见状,心中无奈,只得轻咳两声,出言提醒:“祁少侠远道而来,理应礼遇优待。”
“但你们二人,也莫要失了分寸。”
话音落下,苗巧与左丘宁这才抿嘴一笑,退至一旁,不再争先。
“黑肱大师,临行前,酒仙师兄托我捎来一封信函,请您过目。”
祁长治回过神,从怀中取出百里峒君亲笔书信,恭敬呈上。
黑肱大师接过细读,片刻后,终于明白酒仙为何派遣祁长治前来。
原来对抗狂澜,需倚仗纯粹的情念之力。
而酒仙因当年误伤玥瑶,心结难解,情早已枯竭,只剩悔恨与自责,无法承载此任。
反观祁长治,心中执念系于李寒依一人,为此写下惊世词章,情意绵长,真挚动人。
这般深情厚意,正合应对狂澜之需。
“看来,酒仙亦是苦命之人啊……”
黑肱大师暗自叹息。
“大师,不知能否向我详细说说戎武山狂澜一众的情形?”
祁长治随即切入正题。
“此事不急。”黑肱大师摆了摆手,面色略显凝重,“眼下我御灵团内部尚有隐忧,还需祁少侠助我一臂之力。”
祁长治眉梢微动,心中已然了然——恐怕正是那至阴童子丁砂平之事。
此时殿中其他御灵团弟子听闻此言,纷纷低头不语。
毕竟是门派内务,如今却要在外人面前提及,难免尴尬。
“祁少侠不必见外,实话说吧,我御灵团多年来分为守旧与激进两派。
前些日子,星鸣堂堂主伽谷率激进一脉脱离组织。”
“更勾结万雄帮,血洗龙吟庄。
其本意是借龙吟庄少主丁砂平之身,修炼九重鬼脉诀,以图对付于我。”
“谁知机关算尽,反遭反噬——伽谷未能控住丁砂平,反倒被其所杀。”
“如今丁砂平已将鬼脉诀修至第九重,放眼整个御灵团,唯有我能与之抗衡。
但也仅止于抗衡而已,若想镇压,几乎无望。”
“因此,除他一事,还得仰赖祁少侠出手相助。”
黑肱大师语气低沉,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祁长治听罢,心知这与原剧情大致相符。
“大师既然开口,晚辈自当全力以赴。”
他郑重承诺,神情坚定。
然而内心已在盘算:该如何制服丁砂平?
按原着发展,黑肱大师曾将自己的二重山修为渡给百里登风,才得以解决危机。
可如今他却向雪月城求援,显然那条路已行不通。
不过祁长治并无惧意,反而胸有成竹。
鬼脉诀虽属极阴邪功,威力惊人,但他修习大日不灭身,阳刚炽烈,未必逊色。
更何况,他还身负天地浩然之气,双力并济,何惧区区一个丁砂平?
“如此,便多谢祁少侠仗义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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