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纪晓芙 第79章 研究阵法

峨眉金顶，只有天光静静流淌，以及我以指代笔，在地上反复勾画、又不断抹去的沙沙声。

复杂的阵图线条纵横交错，无数代表不同能量节点和五行变化的古老符号密密麻麻，构成了一幅令人头晕目眩的玄奥图谱。

我的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让我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宿主，错了错了！】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电子音效，【左上第三象限，坤位与离位的交汇点，能量流向标注反了！你把它画成相生了，但根据整体阵势推演，这里应该是相克制约才对！】

【哪里？这里吗？】我手指猛地一顿，点在那一处复杂的节点上，仔细对比着石壁上的原图和自己推演的草图，【不对啊……你看原图这个‘离火纹’的尾梢明明是向上勾挑，分明是生发之象……】

【宿主！那是‘离火纹’的变体‘烬灭纹’！看起来像勾挑，实则代表内敛和湮灭！上下文结合看啊！】系统都快语无伦次了，【完了完了，这里一错，后面推导的‘水衍变化’全乱了！能量流走到‘坎’位会直接崩溃的！】

我盯着那该死的、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种符文变体，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和头痛汹涌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 不停的刺扎我的神识。

【啊——！】我忍不住低吟一声，扔开手中的树枝，向后仰倒，直接瘫在了冰冷的石地上，望着头顶那一道天光，眼神发直，【统子……阵法真的好难……这比跟杨逍打一架还累……我头好痛，感觉脑子要炸开了……】

这些来自郭襄祖师、甚至可能源自更古老黄药师一脉的奇门阵法，其精妙深奥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它不仅仅需要庞大的计算力，更需要对天地法则、阴阳五行、乃至星辰运转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和理解。

这半年来，我在武功上进步神速，但在这阵法一道，却感觉自己像个刚刚启蒙的稚童，步履维艰。

【宿主加油！】系统的声音努力显得元气满满，但也能听出一丝无奈，【慢慢来，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先休息一下？】

【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疲惫，【乱世之中，强敌不知何时就会到来。这护山大阵早一日建成，峨眉就多一分保障。可我……卡在这个关节已经三天了……】

沉默了片刻，我望着那空洞的天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小说里常见的念头，带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问道：【系统……救命啊……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嗯……比如‘醍醐灌顶卡’、‘悟性瞬间满格体验券’之类的东西？或者直接给我灌输《阵法大全》数据包？一键学习那种？】

脑海里的系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几秒，才响起它极其心虚、甚至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宿…宿主……我……我要是有那种好东西……我……我早就……】

它“我”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般地喊道：【我早就给自己先升级了！何必还是个连实体化、任务发布、商城兑换都搞不定的废统子啊！哇——！】

说到最后，它居然模拟出了哇哇大哭的声音。

【……】我被它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弄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好吧，果然不能对这坑货系统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无奈地坐起身，【我就随口一问，没有就算了。看来这苦功夫，还是得一点一点自己下。】

【数学会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

我重新捡起树枝，目光再次投向那令人头疼的阵图，眼神却慢慢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来吧，统子，哭完了就起来干活！】我深吸一口气，【刚才那个节点，我们从‘坤’位的本源符义再重新推导一遍！我就不信，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呜……好吧，宿主……】系统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数据同步中……重新建立推演模型……从《周易》坤卦释义开始对照……】

峨眉金顶的广场上，再次只剩下推演的低语和符号划过的沙沙声。

头痛依旧，前路漫漫。

但我知道，唯有坚持下去，才能真正将这份古老的智慧，化为守护峨眉的力量。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所获得的，或许远比一张所谓的“体验券”要多得多。

日升月落，不知又过去了多少时日。

地面早已被我划得密密麻麻，写满了推演的过程和废弃的草图，又被一次次抹平重来。我的眼窝深陷，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专注。

【宿主，能量模拟流向稳定了！坎位没有崩溃！】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我们好像……好像对了？！】

我死死盯着地上刚刚完成的最新推演图，心脏砰砰直跳。

这一次，从坤位到离位，再到坎位，能量的流转不再有之前的滞涩和冲突，变得圆融贯通，生生不息。

【再检查一遍！】我强压下激动，声音沙哑地命令道，【逆向推演，从‘兑’位引入干扰变量，看阵基是否稳固！】

【正在模拟……模拟成功，阵法运转流畅。】系统的语速飞快，【宿主！我们成功了！这个‘小五行迷踪阵’的基础模块，我们推演出来了！】

“呼——”

我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靠去，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

成功了！

虽然只是一个最基础的阵法模块，距离布置出完整的护山大阵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这无疑是一个从零到一的巨大突破！证明了我的思路是正确的，证明了我有能力解读并掌握这份力量！

【太好了！宿主！】系统欢呼雀跃，【我们不是废柴！我们也能学会这么难的东西！】

【是啊……】我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中那清晰无比的阵法脉络，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豁然开朗的畅快感充斥全身，连日来的头痛和疲惫仿佛一扫而空，【靠我们自己，啃下来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我重新坐直身体。

【统子，记录。】我的语气恢复了冷静，【将这次成功的推演过程、所有关键节点、能量流转细节，全部详细记录归档。这是我们第一个完全掌握的阵法模块，是基石。】

【明白！数据归档中……命名：‘小五行迷踪阵-基础模块，存档完毕！】系统高效地执行着命令。

【接下来，以此为基础，我们可以尝试推导与之相邻的‘震’位和‘巽’位的变化，逐步拼凑出完整的‘小五行’循环。还有那个《九宫八卦阵》，似乎也能从中找到一些共通之处……】

掌握了方法，突破了瓶颈之后，思路瞬间变得开阔起来。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此刻再看，竟然隐隐有了头绪。

推演、失败、调整、再推演……

这个过程依旧枯燥艰辛，但有了成功的经验，心态已然不同。

每一次小的进展都令人鼓舞，每一次失败也不再令人气馁，只是意味着又排除了一条错误的路径。

我的精神力在这一次次的极限压榨和成功反馈中，似乎也变得愈发凝练和敏锐。

【宿主，你发现没有，】系统忽然道，【你最近内力运转，好像更贴合自然韵律了，尤其是在你全心推演阵法的时候。】

我微微一怔，细心体会，果然发现体内内力不知何时自行缓缓流转，竟隐隐与地上推演的阵法气息、甚至与这石窟、与外界天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意剑……重意不重形，心合天地……】我若有所悟，【莫非这阵法之道，与意剑之境，乃至更高深的内功修行，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这个发现让我惊喜不已。

原来，闭关潜修阵法，收获的远不止是阵法本身。

时间就在这忘我的推演中悄然流逝。

直到某一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唤声，从甬道外隐隐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代掌门！代掌门！您在吗？山下有紧急消息传回！”

是留守弟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猛地从玄奥的阵法世界中回过神来，眉头微蹙。

山下紧急消息？

是静玄她们出事了吗？

我立刻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复杂的推演图，快步向议事厅走去。

【宿主，看来‘闭门造车’的时间暂时要结束了。】系统说道。

【嗯。】我面色沉静，【正好，下山看看能不能捡一个天资卓越的弟子来帮我研究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