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纪晓芙 第135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快乐的时光如指间流沙，稍纵即逝。我贪恋这份温暖，却深知不能永远沉溺。

【统子，昆仑秘境的位置确定了吗？】

【找到了，宿主。我们何时动身？】

【稍等。】

【宿主，你当真要……不辞而别吗？】系统的声音带着犹豫，【其实你若是明说，杨左使未必会阻拦。毕竟他曾经亲自带你去过秘境，再去一次又何妨？】

我望着窗外连绵的雪峰，轻叹一声：【统子，你还不明白吗？杨逍此人，如陈年美酒，初尝清冽，后劲却足。相处越久，越容易沉醉其中。若真有那么一日，我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你希望看到我与灭绝师太兵戎相见吗？】

系统沉默片刻，电子音里带着罕见的怅惘：【可是宿主，你这些天明明很快乐。我检测到你的多巴胺水平一直维持在……】

【正是因为我太快乐了，】我打断它，指尖无意识抚过窗棂上凝结的霜花，【才更要清醒。这世上最危险的，从来都是让人甘之如饴的毒药。】

暮色渐沉，我在案前留下字笺。墨迹在雪纸上游走，终究只写下“珍重”二字。

有些未尽之语，或许本就不该说出口。

我将那张只写着“珍重”的素笺轻轻压在砚台下，墨迹未干，在昏黄的灯火下泛着微光。

最后环顾这间充满他的巧思与心意屋子。

【宿主，真的不再多留片刻吗？】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不舍，【或许……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摇了摇头，将几件随身物品收进行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室静谧的温情。

【他回来了，我还走得了吗？】

推开门时，风雪立刻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我拉紧狐裘，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温暖的暖黄，却已照不亮我前行的路。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我施展轻功，身影在雪林间几个起落便已远去。风雪很快掩去了足迹，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我最后望了一眼坐忘峰的方向。风雪迷蒙中，那座小院早已看不见了。

“再见了，杨逍。”我在心里轻轻说道，随即转身决然没入风雪。

山路越来越险峻，嶙峋的怪石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

【统子，是这里没错吧？我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和我第一次来得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次你来的时候有杨逍带着，你根本没记路呢？】系统揶揄道。

【而且这里能量波动很奇怪！应该就是你说的秘境没错了！】系统的电子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宿主，我们要进去吗？】

我躲在交错的岩石逢中，看着下面巡逻的守卫。【下面有人，我不想让他们发现。而且里面情况未明，风险太大。你在外围能吸收到能量吗？】

【可以！虽然效率会低一些，但这里的能量场足够浓郁，吸收没问题。】

【那我们就先不进去了。】我收回手，谨慎地后退几步，寻了处背风的岩石坐下，【安全第一。】

夜色中的遗迹静谧而神秘，漫天星辰仿佛都向这里倾泻着清辉。系统开始工作，我隐约能感受到周遭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缓缓流向我的丹田气海。

【宿主，这里的能量品质好奇特……】系统忽然出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异，【它不仅浓郁，更蕴含着一种……一种超越常规武学范畴的活性。】

我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统子，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灵力？杨逍曾提及，此地乃是上古遗迹，若真是修仙者所留，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感受着体内愈发充盈的力量，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统子，若你将这能量转化给我，……你说，我有没有可能突破这个时代的武学桎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我的声音因期待而微微发紧：【就像那些修仙小说里写的。或许我们如今苦练的内功，不过是修真最初的“炼气”阶段。唯有引动天地灵气，成功“筑基”，才算真正踏上了长生问道之途！】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全力分析着这个设想的可能性，最终带着几分不确定回应：

【宿主……我们所在的终究只是个低武世界。这个猜想，会不会太过……超前了？】

我仰头望向璀璨的星河，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这就是我们的机缘呢？】

【统子，你要知道，我活着，你才有机会收取更多能量。我活的越久，你收取的能量才能越多。】我就像一个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

【可是，宿主，万一你把自己玩崩了呢，我岂不是得跟着你一起完蛋！】显然系统也没有以前好忽悠了。

【那你就不能悠着点给。谁让你一股脑的给我了，把我撑爆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想放弃，继续和系统拉扯。

【那，那行吧，你先让我研究研究。】系统最后还是让步了，毕竟它最大的心愿就是活下去。

夜风掠过雪原，卷起细碎的冰晶。

我的心却灼热的畅想着未来。

是夜，我做了个极美的梦。

梦中我成功筑基，周身灵力流转，御剑飞行如履平地。我一招便胜了张三丰，三招便让五大门派心服口服，成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最终，我独自立于泰山之巅，白衣飘飘，俯瞰着脚下云海翻涌。清风拂过我的发梢，带着几分寂寥。

“哎——”我幽幽长叹，声音在群山间回荡，“无敌，是多么寂寞……”

这声叹息还未落下，自己倒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正笑得开怀，却被系统急切的声音唤醒。

【宿主？宿主！】

【啊？】我迷迷糊糊地应着，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你这是做什么美梦呢？】系统的电子音里满是无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的，表情也太……丰富了。】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光已微亮。梦境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那份御风而行的快意依然萦绕心头。

【我梦见自己筑基成功，成了天下第一。】我回味着梦中的场景，忍不住又笑起来，【就是最后那句台词，好像有点过于做作了。】

系统沉默片刻，突然发出噗嗤一声：【难怪你刚才一边叹气一边偷笑。不过宿主，梦里感觉怎么样？】

我伸了个懒腰，望着晨曦中若隐若现的雪山轮廓：【感觉嘛……确实不错。不过——】

话音未落，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现实总是这么及时地给人提醒。

【不过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最实际。】我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积雪，【筑基修士也是要吃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