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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废王种田:开局拐回一个狼王 > 第107章 天牢血与酒,帝心恨与谋

夜色如墨,将白日里金銮殿上的喧嚣与血色尽数吞没。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

萧承稷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一本也未曾翻动。他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寂。

“高福。”

“奴才在。”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阴影中滑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福。

“你说,朕是不是养了一头喂不熟的狼?”萧承稷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高福将头埋得更低,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陛下,靖王殿下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萧承稷冷笑一声,“他糊涂?他比谁都清醒!他用南疆三万兵马,用秦越那把刀,抵着朕的脖子,问朕,除了相信他,还有没有别的选择。高福,你说,朕有吗?”

高福不敢答话,殿内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萧承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他以为他赢了?太天真了。朕是天子,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棋局,也该由朕来掌控。”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高福身上,那眼神锐利得让高福心惊。

“传三皇子,萧云瑞,即刻入宫见朕。”

“……是,陛下。”高福领命,躬身退下。

萧承稷重新坐回龙椅,从暗格中取出一份空白的圣旨,提笔蘸墨。笔尖在明黄的绸缎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落下的,是浸透了杀伐与无情的字迹。

---

靖王府的书房,同样亮着灯。

萧云庭刚刚沐浴更衣,换下了一身朝服,只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整个人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清冷。

他没有看书,也没有处理公务,只是静静地站在一幅巨大的舆图前。

那舆图上,详细地标注着大萧的万里疆域,以及周边的各个部族势力。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北疆那条蜿蜒的国境线,最终停留在一个名为『狼居胥』的地方。

指尖下的触感是冰凉的纸张,可他却似乎能感觉到那片土地上的风雪,以及风雪中那个人的温度。

他从领口里,轻轻拉出一根红绳,绳下系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狼牙。他将狼牙握在掌心,那尖锐的顶端抵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

“阿烈,”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说得对,对付恶犬,要么比他更凶,要么,就直接打断他的脊梁。”

这冰冷的京城,这吃人的皇宫,只有想到那个人,萧云庭的心口才会泛起一丝暖意。那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最坚硬的铠甲。

“殿下。”暗卫青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萧云庭松开手,将狼牙重新塞回衣领内,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那份波澜不惊的平静。

“说。”

“宫里传出消息,陛下急召三皇子入宫,至今未出。”

萧云庭的眼眸微微眯起。

“萧云瑞么……看来,父皇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

“殿下,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青锋问道。

“准备一壶好酒,两碟小菜,再备上一份干净的笔墨纸砚。”萧云庭吩咐道。

青锋有些不解:“殿下这是……”

“我要去见一个老朋友。”萧云庭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一个能帮我们,把太子殿下背后那些人,全都挖出来的老朋友。”

---

天牢,是整个京城最阴暗潮湿的地方。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混合的怪异气味。

萧云庭提着一个食盒,缓步走在狭长的甬道里。狱卒在前方提着灯笼引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沿途的牢房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犯人。有人看到他,发出了恶毒的咒骂;有人认出了他,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还有人,比如被关在最上等牢房里的前太子萧云启,正发疯似的拍打着牢门。

“萧云庭!你这个奸贼!你不得好死!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萧云庭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从萧云启的牢房前走过,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他的目的地,是天牢的最深处。

这里关押的,都是些早已被世人遗忘的重犯。

狱卒打开一道沉重的铁门,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

“王爷,到了。前户部尚书刘赞,就关在这里。”

“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狱卒退下,萧云庭独自一人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牢房很小,只有一张铺着发霉稻草的床板,和一个恭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囚服,正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浑浊却依旧透着精明算计的眼睛。

“呵呵,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靖王殿下大驾光临。”刘赞的声音沙哑干涩。

萧云庭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自顾自地将食盒里的酒菜摆在地上。一壶温好的『烧刀子』,一碟茴香豆,一碟酱牛肉。

“刘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萧云庭盘腿坐下,给自己和刘赞各倒了一杯酒。

刘赞看着眼前的酒菜,眼神闪烁了一下。

“靖王殿下这是何意?断头饭?似乎早了些。”

“刘大人说笑了。”萧云庭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我只是听闻大人好酒,恰好我今夜也想找人喝一杯。想来想去,整个京城,也只有刘大人,有这个资格,陪我喝这杯酒了。”

刘赞盯着那杯酒,没有动。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老夫虽然身陷囹圄,却也不喜欢绕弯子。”

“好,那我就直说了。”萧云庭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今天,在金銮殿上,把太子参倒了。”

刘赞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与老夫何干?”

“当然有关系。”萧云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道,“当年,林家军三十万将士的军饷,是你户部划拨,经由太子一手操办,最终送到北疆的。如今,太子倒了,这笔旧案,父皇已经下令重审。刘大人,你说,这案子查到最后,会查到谁的头上?”

刘赞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既然能扳倒太子,想给老夫安个罪名,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你错了。”萧云庭摇了摇头,“我不需要给你安罪名。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事实。南疆秦越,已经兵谏了。三万南疆军,随时可能挥师北上。父皇现在,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头,去平息南疆的怒火,去告慰林家军的在天之灵。”

他顿了顿,看着刘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是皇子,父皇或许会保他。可你呢?刘大人,你觉得,你的项上人头,够不够分量?”

刘赞的脸色终于变了,嘴唇开始哆嗦。

萧云庭仿佛没有看见,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从北疆回来,那里真冷啊。冬天的雪,能没过膝盖。我亲眼看到,那些林家军的将士,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冰天雪地里巡逻。他们的手脚都生了冻疮,烂得不成样子。可他们没有一句怨言。”

“你知道他们吃什么吗?掺了沙子的米,还有发霉的野菜。可就算是这样,他们打起仗来,依旧是大萧最勇猛的战士。他们守着国门,护着京城里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安享荣华。”

“可最后呢?三十万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一块完整的骸骨都找不到。”

萧云庭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刘赞的心上。

“刘大人,你家学渊源,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听不见那三十万冤魂在哭嚎吗?你贪墨的那些银子,换来的锦衣玉食,穿在身上,吃进嘴里,难道就不会觉得烫得慌吗?”

“别说了!”刘赞突然嘶吼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萧云庭步步紧逼,“太子用那些军饷,结党营私,豢养私兵,图谋不轨。而你,刘大人,就是他最得力的帮凶!你帮他做的每一笔假账,都变成了插在林家军将士心口上的刀子!”

“你胡说!我没有!”刘赞的声音尖利而心虚。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萧云庭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他的眼神却愈发清亮,“刘大人,我今天来,不是来审你的。我只是来给你一个选择。”

他从怀中拿出早已备好的纸笔,放在地上。

“写下来。把你知道的,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他们的罪证,全都写下来。我可以向你保证,祸不及家人。你的儿子,你的孙子,都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刘家的香火,不会断。”

“若是我不写呢?”刘赞喘着粗气问道。

“不写?”萧云庭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那也简单。明天,重审的案子就会查到你头上。畏罪自杀,还是满门抄斩,你自己选。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长子,如今在吏部任侍郎,你的小孙子,今年刚满六岁吧?真是个可爱的年纪。”

**裸的威胁。

刘赞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了下来。

他知道,他没得选。

从他踏上太子那条船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萧云庭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牢房里只剩下刘赞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地上的毛笔。

“我……我写……”

萧云庭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刘赞,将食盒里剩下的那碟酱牛肉推了过去。

“写之前,吃点东西吧。上了路,也做个饱死鬼。”

刘赞看着那碟牛肉,突然放声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抓起牛肉,狠狠地塞进嘴里,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与恐惧,都一并吞下去。

许久,他止住哭声,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白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名字。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三皇子萧云瑞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双手恭敬地接过萧承稷递过来的一卷圣旨。

“儿臣,领旨。”

“云瑞,起来吧。”萧承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谢父皇。”萧云瑞站起身,垂手立在一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看着自己的父皇,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父皇,您……保重龙体。”

“无妨。”萧承稷摆了摆手,“这次让你去南疆,名为宣旨安抚,实则,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请父皇示下,儿臣万死不辞!”萧云瑞立刻表态。

萧承稷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秦越此人,拥兵自重,公然兵谏,已是形同谋逆。朕,不能留他。”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朕会给你一道密旨,再拨给你三千御林军。到了南疆,你要想办法,接管南疆军的兵权,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除掉秦越。”

萧云瑞心中一凛,头皮发麻。

这哪里是安抚,这分明是夺权和暗杀!南疆可是秦越经营多年的地盘,自己带着三千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父皇……”他有些犹豫,“秦越在军中威望甚高,儿臣怕……”

“怕什么?”萧承稷打断他,“你是皇子,是朕的代表!他敢动你,就是公然造反!届时,朕便有足够的理由,发兵平叛!”

萧云瑞瞬间明白了。

父皇这是在用他做饵。

如果他成功了,除掉秦越,收拢南疆兵权,便是大功一件,储君之位,唾手可得。

如果他失败了,被秦越杀了,那正好给了父皇出兵的借口,同样可以解决南疆的问题。

无论成败,父皇都是最后的赢家。而他萧云瑞,不过是一颗被精心计算过的棋子。

真是……好狠的帝王心术。

“儿臣明白了。”萧云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很好。”萧承稷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切记不可走漏风声。对外,只说你是去安抚军心,重审林家旧案。”

“儿臣遵旨。”

“去吧,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萧云瑞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当他走出殿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一轮残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下,让前方的宫道看起来,既像是一条通往无上权力的金光大道,又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

萧云庭走出天牢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他手上,多了一张写满了名字和罪证的血书。

青锋早已在外面等候,见他出来,立刻上前。

“殿下。”

“东西到手了。”萧云庭将血书递给他,“收好。这是我们扳倒太子背后整个利益集团,最后一块拼图。”

“是!”青锋小心翼翼地将血书贴身收好,随即又禀报道,“殿下,三皇子已经出宫了,直接带着一队人马,往南城门去了。看方向,是去南疆。”

萧云庭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远处的天际线,那抹微光正在努力地撕开夜幕。

“这么快……父皇,您还真是心急啊。”他轻声说道。

他知道,他那位好父皇,已经彻底撕下了慈父的面具,准备掀桌子了。

先是废太子,稳住自己和南疆。然后立刻派三皇子去南疆,名为安抚,实为夺权,目标直指秦越。

一环扣一环,狠辣至极。

这是要让他和萧云瑞,在南疆那片土地上,斗个你死我活。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立刻通知秦越将军,让他早做准备?”青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萧云庭转过身,看着青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准备?当然要准备。”

“可父皇这一招,是阳谋。三皇子手持圣旨,代表的是皇权。秦将军若是抗命,便是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啊。”

“谁说要抗命了?”萧云庭反问。

青锋一愣:“那……”

萧云庭的目光越过他,望向南方,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我这位三哥,既然想去南疆建功立业,我们怎么能不成全他呢?”

“殿下您的意思是……”

“传信给秦越,让他……开城门,备美酒,扫榻相迎。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萧云庭的嘴角缓缓上扬,“三皇子殿下远道而来,我们,得送他一份大礼。”

青锋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竟觉得比天牢里的阴风还要冷上几分。他知道,京城这场棋局,随着三皇子的南下,已经彻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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