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城,这座被瘟蛊蹂躏得奄奄一息的巨城,此刻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死亡的泥沼中挣扎着站起!
“圣手爹发糖丸啦!吃完讲笑话!瘟魔哭鼻子啦!”
“领药啦!领药啦!圣手爹喊你回家吃饭……啊呸!回家吃药啦!”
“下一个笑话!瘟魔为啥尿裤子?因为它看见圣手爹的锅!以为要炖它下酒!哈哈哈!”
破喇叭的喊话声、粗犷的笑声、脚踏车嘎吱嘎吱的伴奏,混杂着孩童重新响起的嬉闹、妇人喜极而泣的呜咽、男人劫后余生的欢呼……交织成一首充满烟火气与生命力的狂想曲,在城中的大街小巷、残垣断壁间回荡!驱散了盘踞多日的死寂与绝望!
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积雪,正在大片大片地消退!病患们服下那带着七彩光晕、有点气泡水焦糖味的“糖丸”后,脓疮结痂脱落,咳血停止,眼珠中的墨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的清澈光芒!希望,如同燎原的星火,点燃了每一双眼睛!
龙北琴没有留在打谷场指挥。他如同最锋利的尖刀,亲自冲入了疫情最惨烈、黑气最浓郁、几乎被宣判为死地的核心重灾区!
这里,如同人间炼狱!尸体堆积如山(临时用草席盖着),恶臭熏天。活着的,也大多气若游丝,眼神空洞,皮肤溃烂流脓,身上黑气缭绕,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龙北琴的身影出现在这片死域边缘。
“圣……圣手爹……是圣手爹!!”
“爹!爹救命啊!!”
“活菩萨!活菩萨来了!!!”
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短暂的死寂后,是瞬间爆发的、带着哭腔和最后一丝力气的嘶喊!那些原本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垂死之人,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最后的力量,挣扎着、蠕动着、甚至用额头蹭着地面,试图靠近那个如同天神般降临的身影!
“噗通!”
“噗通!噗通!”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所有还能动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挣扎着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涕泪横流!哭喊声撕心裂肺!
“爹!救救我男人吧!他快不行了!”
“圣手爹!求您看看我娃!他才三岁啊!”
“活神仙!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爹!爹啊——!”
绝望的哭嚎汇聚成悲怆的洪流,冲击着龙北琴的耳膜!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如同寒潭下的熔岩,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决绝!他大步流星,没有丝毫停顿,走到一个蜷缩在角落、浑身溃烂、黑气几乎凝成实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的老者身边。
没有言语!他拔掉瓶塞,蹲下身,一手轻轻托起老者沉重的头颅,一手将水晶瓶口对准那干裂乌黑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将散发着七彩光晕的药液灌了进去!
药液入喉!
嗡——!
熟悉的七彩光晕在老者喉咙深处亮起!
如同神迹重现!
浓稠如墨的黑气如同受惊的毒蛇,疯狂地从老者七窍中涌出!发出“嘶嘶”的哀鸣,迅速消散!
溃烂流脓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恶化!脓液干涸!边缘开始收缩、结痂!
老者原本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猛地变得粗重有力!胸膛剧烈起伏!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中那令人心悸的墨色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久违的、属于活人的眼白!他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龙北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劫后余生的、带着哭腔的嘶哑呜咽!
“活……活了……爹……爹……”老者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一幕!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瞬间引爆了更加强大的情感风暴!
“神药!真的是神药!”
“圣手爹万岁!!”
“爹!爹!!”
“活菩萨显灵了!!!”
哭喊!欢呼!感激!崇拜!狂热!
无数种最浓烈、最纯粹、最炽热的正面情绪,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如同百川归海!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温暖神圣气息的淡金色光流!从每一个被救治的、被希望的、被感动的生灵身上升腾而起!汇聚成一股浩瀚磅礴、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金色洪流!带着震耳欲聋的信仰轰鸣,轰然涌入龙北琴的体内!
这股力量!浩瀚!纯粹!温暖!如同最甘醇的生命琼浆,冲刷着他疲惫的筋骨,滋养着他干涸的经脉,甚至……洗涤着他的灵魂!
龙北琴站在金色洪流的中心,感受着体内澎湃汹涌、仿佛取之不尽的力量,感受着那如同万民祈祷般的信仰之力在血脉中奔腾!他那张冷硬如铁的脸上,终于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了一丝如同冰雪初融般的、发自内心的、带着无尽欣慰的笑容。
值了!
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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