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使大人——!!!”
吼声被狂暴的罡风撕裂!
风!烫得如同烧红的刀子!裹挟着浓重的灰烬、细碎的人骨粉屑和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蛮横地灌入每一个疯狂奔袭者的口鼻!
脚下!蓝圈(神行履)光芒微弱却坚韧地闪动着!百十道身影如同贴着地面飞射的黑色箭矢!速度早已超脱了凡人极限!两侧扭曲模糊的景象呼啸着向后倒卷!狂风挤压着胸腔,几乎让人窒息!
“干!老子肠子要颠出来了!”一个背着小号“冰霜震波弩”部件的壮汉在风里龇牙咧嘴地吼,他脚上那双原本厚实的皮靴,在极限速度的摩擦下,鞋底几乎磨穿!
“闭嘴!省点力气!腿!摆起来!”老孙头冲在最前!肩头死死扛着那卷缠绕着暗沉灰白布帛的“破幡旗”(聚雨云幡核心)!粗糙的布帛边缘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出鬼哭般的嘶鸣!他心头警钟狂鸣:“这鬼旗子…越来越沉!像背着座冰山!”
嗡!嗡!嗡!
后队,赵铁柱和他那帮临时拼凑的“重炮营”汗流浃背!十几个糙汉子推拉着临时拼凑的、由几根粗壮圆木钉成的简易拖车!车板上,三门浑身黢黑、勉强看出弩炮轮廓的“怪物”被粗糙的兽筋绳死死捆扎固定着!粗大的寒铁弩臂(劣化版炮身)在高速拖拽中剧烈嗡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颠簸,都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赵铁柱赤红着眼,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疯狂抖动的寒铁构件,嘴里神经质般念叨着:“不对…能量回路第三节点偏转弧度差半分…反震…反震会撕裂底座!操!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边疯跑一边用烧红的铁钎往构件连接处死命捅,试图加固!
“啊啊啊!慢点!赵大锤!颠死老子腚了!”一个负责推车的汉子鬼哭狼嚎。楚玉这丫头不知何时也挤上了其中一架破车,小脸煞白,死死扒拉着车板边缘,头发被吹成了疯婆子,声音带着哭腔:“要…要散架啦!我的小命和饭团都颠出来啦!!救命啊——”
“闭嘴!”龙北琴的厉喝如同滚烫烙铁,从前锋位置逆风砸来,瞬间盖过所有嘈杂,“低头!收声!!前面——到了!”
嗡——!
最后一个字落下!
轰!!!
仿佛撞开了一层无形、粘稠、滚烫的血肉膈膜!
神行履的蓝圈瞬间黯淡消失!惯性带着所有人猛地向前一个趔趄!
风声!骤然止歇!
死寂。
并非绝对的寂静。
而是一种……吸干了所有生机、只剩下毁灭余烬在低语徘徊的……死域真空!
时间被撕裂了。
空气被煮沸过,又被瞬间抽干。每一次呼吸,涌入鼻腔的都不是空气,是滚烫的焦灰粉末!它们粗暴地堵塞着肺泡,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蛋白质烧焦的臭味、硫磺的恶臭、甚至…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肉类烧糊后诡异的油脂甜腥!喉头瞬间被粘稠的焦糊味死死扼住!
脚下——
咔嚓!
咔嚓咔嚓嚓——
细碎的、让人头皮炸裂的破裂声密密麻麻!低头!
哪里还有泥土?!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视线所及,尽是一片赤黑!大地龟裂!干涸!被某种无法形容的高温硬生生烧灼成了一整块覆盖大地的、遍布蛛网般狰狞裂痕的巨大赤黑色琉璃壳!赤黑色琉璃壳上,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厚厚的、混杂着无法辨认的灰白色粉末和细小黑点的“尘埃”!
骨!
人的骨!
牛的骨!
马的骨!
各种碎裂到极致的骨头渣滓!指骨!碎颅!断裂的腿骨!被碾成了粉!混杂在焦糊的土粒里!又被高温熔入了这片无边炼狱的龟裂琉璃地表!一脚踩上去,坚硬冰冷!但脚下那些焦黑的“土粒”里发出的、细密不绝的骨骼断裂声,如同无数死者的冤魂在脑髓深处疯狂磨牙!
噗嗤!
一个冲得太快的新队员一脚踏空!踩进了龟裂地壳边缘一道深深的黑黝黝缝隙!“嗷——!!”惨嚎刚起半声!一股幽蓝色的、灼热到极致的惨白气浪如同幽灵般从裂缝中轰然喷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吞没!
白烟散去!
原地只留下一个挣扎凝固的人形黑影!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化成了焦炭!
风一吹!
哗啦!
焦炭粉碎!融入了脚下这无垠的黑灰白骨炼狱!
死寂!
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刚刚还狂奔嘶吼、热血沸腾的仙民队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直在当场!身体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表情凝固!
眼睛!死死瞪着那片黑烟散去后的焦痕!
刚刚!那还是活生生的人!他的血肉!他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
现在……
只剩下一层沾在琉璃上的黑灰!
咕咚!
清晰的吞咽口水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个年轻队员的腿肚子开始疯狂打颤,牙齿咯咯作响,眼神惊恐地扫向脚下密密麻麻的白骨粉末:“爹…娘…柱子…俺…俺不想变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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