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给老子——!!”
“闭嘴!!!”
吼声!
那不是声音!是雷霆在胸腔最深处炸裂!是山岳崩催压碎空气!是远古巨人咆哮撕裂时空!龙北琴昂首向天的刹那,整个营地数千人心脏几乎被那磅礴到不讲理的声浪直接捏爆!耳朵只剩下贯穿灵魂的嗡鸣!
宋清掐到一半的寒螭剑诀,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指尖灵光砰然溃散!那柄冰冷嗜血的飞剑在丹田里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嗡颤!他整个人被那股纯粹蛮横的意志冲击得踉跄一步!脸色瞬间由赤红变煞白!一股逆血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
静。
绝对的死寂!
只有心脏擂鼓般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
无数目光像被焊死一样,钉死在了那个身影上!
龙北琴根本没看宋清!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深处,一点燃金的光芒炸开!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火种!猛地扫过那匍匐在地、绝望到快要失禁的抱着铁蛋的妇人!钉死在晒谷场角落里浑身溅满泥血、刚刚挣扎爬起的云飞扬脸上!更如同冰冷的刺刀,刮过宋清煞白的脸、赵明紧缩的瞳孔、林素剧震的眸子!最后化作烧红的铁砧,沉重地砸在每一个跪着的、被仙凡之别压垮了脊梁的凡人头顶!
“哭?!怕?!” 龙北琴的声音如同烧红的烙铁,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地上,带着灼伤灵魂的滚烫,“怕!怕就对了!怕得尿裤子!才是真种!”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碎石迸飞,尘土激扬!整个身体如同拉满的硬弓!
“看看那边!!” 龙北琴的手臂如同攻城锤,带着开山断岳的力量感,豁然指向坑旁那具死状可怖的青云弟子焦尸!指向他僵直凸出的、凝固着无限怨毒和哀求的血色眼球!
“这就是‘不怕’的下场?!这就是高高在上、等着仙丹续命的废物们该有的下场?!?!”
嗡!这句话如同毒针,刺穿了所有人心头侥幸的脓包!
“再看看你们自己!” 龙北琴猛地收回手,骨节分明的食指狠狠戳在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粗布短褂被汗水、泥浆和机油染得看不出本色,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簌簌抖动!
“跪着!撅着!把头埋进泥巴里!求着那些当你是蛆虫的‘大人物’们看一眼!赏颗狗都不吃的残渣?!!”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那些刚刚被仙门威严压断的脊骨上!
“抬起头来!” 他猛地一声炸喝,如同平地惊雷!
“看看!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
龙北琴的身体豁然侧转,像一尊移动的铁塔,右臂猛地抬起,带着斩断千钧的力量,豁然指向——远方!
指向那青云弟子砸落前飞来的方向!指向那地平线尽头!看不见的某处!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铁巨链拖过血肉,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千军万马踏碎山河的决绝:
“旱魃!!”
“它在哪儿?!”
没人回答。死寂如坟。
龙北琴猛地踏前一步!那一步的震动仿佛踩在所有人的脊柱上!
“焚天煮海!把三千里山河变成炼狱焦炭!”
“把你们祖祖辈辈趴在这泥巴地里刨食、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骨头渣子!连皮带骨烧成灰!!”
“把你们刚救活的娃儿!他妈的还没学会叫娘!连他妈尿布带屎一起!——蒸!干!!”
轰!!!
每一个词都是一把刮骨的刀!刮掉懦弱!刮出骨髓里最原始最炽烈的痛!被龙北琴点名的、抱着铁蛋的妇人猛地抱紧了孩子!身体如同虾米般弓起又猛地伸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鸣!
“它还在!”
“它吸干了那片地脉的精血!”
“它正朝着这边来!!!”
龙北琴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如同吹响了末日决战的号角!
“你们觉得它能吃饱了?!它满足了?!它会停下?!!”
“做梦!!!”
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烧红的铁汁浇铸而成!
“地脉尽枯!生灵死绝!它就会像你们养过的那条饿疯了的野狗!闻到下一块肉!”
“这块肉——!”
龙北琴手臂如铁钎般落下,死死指在脚下的这片劫后余生、刚刚冒出新芽的土地上!
“就是他妈的你们!!!”
“你们的婆娘!你们的娃!你们辛辛苦苦摇出来的那点水!刚刚种下去的那么点谷!”
“都会被那畜生!像舔干你们骨头缝里的最后一点油渣!啃!得!渣!都!不!剩!!!”
最后的吼声,如同滚沸的熔岩泼进了人群!
嗷呜——!那抱着铁蛋的妇人猛地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嚎叫!像母狼一样紧紧护住怀里的孩子!
“嗷!狗日的!!” 老孙头猛地一拳砸在地上!眼眶赤红!他不是怕!他是怒到极处!怒到想撕碎点什么!
“操!操!操!!!” 晒谷场上!工棚下!无数汉子红着眼跳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突!那不是怕死!那是祖坟被人刨了!最后的活路被人断了!断子绝孙的绝户恨!被点燃了!烧穿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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