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他把信纸小心收进袖中,我去买块新木板,再砍些竹片做糖勺。
小丫头拽住他的衣角:我和你去!
龙北琴蹲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肩头,咱们去买最好的竹片,做最大的糖画。
两人并肩走出东巷。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王婶站在糖画摊前,望着他们的背影,抹了把眼泪:阿爹,你看到了吗?阿璃有大哥哥护着了。
风卷着糖香掠过街角,吹起小丫头的发梢。那里,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正在雪地里绽放——像极了三百七十一天前,太液池边的初见。
(未完待续)
下章预告:
龙北琴的糖画摊成了东巷最热闹的地方,可神国的余孽并未死心。大祭司的残党潜入人间,企图用摧毁龙北琴的新生。小丫头的身世之谜也逐渐揭开——她竟是三百年前,龙北琴亲手种下的因果之树。当神威与人性再次碰撞,龙北琴能否用卖糖画的手,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第六章 糖画里的光
东巷的糖画摊支起来了。
新刷的红漆木桌泛着暖光,竹片削成的糖勺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龙北琴系着靛蓝围裙,正往铜锅里倒白砂糖。阿璃蹲在旁边,小脑袋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糖锅:大哥哥,糖要化到什么颜色才算好?
要像蜂蜜的颜色。龙北琴用木铲搅动着,甜得人心尖发颤的那种。
阿璃歪头:那...那大哥哥熬的糖,比我阿爹熬的还甜吗?
龙北琴的手顿了顿。他记得三百七十一天前,萧洛璃的父亲就是在这口锅前熬糖,被闯入的神侍打翻了糖罐。那时他站在神宫的玄冰阶上,看着焦黑的糖渣混着血,觉得那不过是蝼蚁的挣扎。此刻却觉得,这锅糖里熬的哪里是糖稀,分明是三百七十一天来,他用悔恨熬出的救赎。
比你阿爹的甜。他说,因为...熬糖的人不一样了。
阿璃的眼睛亮起来。她踮脚去够挂在梁上的糖画模子,木梯子晃了晃,龙北琴赶紧扶住她的腰。女孩的身体轻得像片雪,让他想起三百七十一天前,萧洛璃被拖上刑架时,也是这样轻得仿佛一折就断。
大哥哥要小心。阿璃仰起脸,王婶说,木梯子不稳当。
龙北琴应着,目光落在她发间——那里别着朵用糖纸折的小花,是昨夜他教她叠的。
糖画摊刚支好,东巷的孩子们就举着铜钱围过来。王婶端着搪瓷盆,里面盛着刚蒸好的糖瓜:阿璃她爹,给娃儿们分糖瓜!
王婶,这可使不得。龙北琴慌忙摆手,糖画摊刚开张,还没赚...
使得的!王婶把糖瓜硬塞进孩子们手里,你当这是买卖?这是咱们东巷的念想!你熬的糖,阿璃画的凤凰,咱们要记一辈子!
孩子们举着糖瓜欢呼着跑开。阿璃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翘得老高:大哥哥,咱们做的糖画,能让大家这么开心吗?
龙北琴摸了摸她的头,比神明的神迹更管用。
话音未落,糖画摊的布帘突然被掀开。三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脸上有条刀疤,腰间挂着青铜鱼符——那是神国暗卫的标志。
龙北琴。刀疤男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以为交出神格就能脱罪?
龙北琴将阿璃护到身后,平静地说:我从未觉得自己有罪。
哼,三百七十一口冤魂的血还没干!刀疤男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剑身上刻着狰狞的饕餮纹,大祭司说了,要取你的项上人头,用你的血洗刷神宫的耻辱!
孩子们被吓哭了。王婶想上前拉架,被阿璃拽住衣角:王奶奶,别怕。
龙北琴望着刀疤男,突然笑了:你们神宫的规矩,杀人前要先报上名号?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玄甲卫指挥使,陆沉!刀疤男挥剑劈来,剑风卷得糖画摊的布帘猎猎作响,受死吧!
龙北琴不躲不闪。他望着那柄剑,突然想起三百七十一天前,自己也是这样握着玄铁剑,刺穿了萧洛璃父亲的心脏。那时他觉得,这是神明的权威;此刻却觉得,这柄剑重得让他抬不起手。
叮——
一声脆响。阿璃突然扑过来,将怀里的糖画模子砸在剑身上。铜模子磕在玄铁剑上,迸出几点火星。
不许你伤害大哥哥!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哥是好人!
刀疤男的剑顿住。他盯着阿璃,突然瞳孔收缩:这气息...你是...
阿璃,退后。龙北琴将女孩护到身后,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神性之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神格虽然消散,但与阿璃相连的因果之力还在。
果然是你这妖女!陆沉的剑锋转向阿璃,当年就是你煽动百姓闹事,害死了大祭司的儿子!
龙北琴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起萧洛璃临死前的控诉,想起三百七十一天来,自己在暖阁里读到的卷宗——萧洛璃的父亲根本没偷琉璃盏,是神国为了征东巷的地,故意栽赃。
放箭!陆沉挥了挥手,身后的玄甲卫张弓搭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